中年大叔退场之后,房间内安静了一阵子,又有三四个年轻姑娘抱着各种乐器,粉墨登场了。不过这几个年轻姑娘虽然也穿着古装的衣服,脸上却没有化那么浓厚妆,基本上是属于淡扫蛾眉,素面朝天了。由于面庞清秀,青春富有活力,虽然缺少了一种神秘感,不过看在秦天命眼里,觉得更加赏心悦目。
几个姑娘在旁边一阵忙碌,准备好之后,便开始吹拉弹唱起来。
秦天命一边听着音乐,一边看着美色,同时吃着美食,喝着美酒,更有点美滋滋的感觉。
本以为应该是最后的节目了,没想到音乐进行到了一半的时候,侧门又被轻轻的推开了一道缝隙,一个身穿淡紫色衣服的姑娘,犹如一道清风,裹挟着淡淡的香气,飘了进来。
秦天命迷离的目光霎时被吸引了过去,女孩大概有二十多岁的年纪,也是素面朝天,没有太多的化妆修饰。皮肤虽然没有涂粉,却也光洁细腻,犹如美玉一般,微微反射着光芒。小巧挺拔的鼻子,菱角一样微微翘起的红润双唇,杏仁一般水汪汪的眼睛,顾盼生春。
那微笑之中隐隐含一股清冷高傲的气息,更有几分月宫仙子的感觉,凡夫俗子只能远远观望,不敢起一丝淫邪的念头。
女孩子走到了几个表演乐器的女孩子前面,先向下面深鞠一躬,便展开衣袖,舞动霓裳,翩翩而舞。此女的出现顿时令后面几个女孩逊色了不少,一时间房间中所有的光亮都似乎聚集在了女孩的身上,就连劝酒的两个女孩也不由自主的向着女孩,脸上露出羡慕的神情。
秦天命看着台上表演的女孩,也有点意醉神迷起来。
“这个姑娘叫雅美子,是这里里最出名的艺妓,一般客人想见都见不到一面的,据说还接待过一些国家的元首呢。”早慧子看着台上的女子,洋洋自得说道。
女孩跳完了一支舞蹈,袅袅娜娜的来到秦天命的身边坐下,伸出葱白一般的纤纤十指,轻轻拿起酒壶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秦天命的杯中倒满了酒,再举起了酒杯,向秦天命略微一笑,口中轻轻说了句:”干杯!”便用衣袖掩着口,一饮而尽,秦天命也忙端起酒杯,一口喝完了,眼睛不敢直视女孩,只好用余光瞟了几眼。
喝过了酒,那名女孩也扭头观看台上的表演。
女孩坐在秦天命身旁,虽然还有几公分的距离,但是身上那股幽香却不时的传来,不知道是体香还是衣服上面的香气,引得秦天命内心蠢蠢欲动,心猿意马。加上酒劲,更加觉得坐立不安,面红耳赤起来。赶忙心神一凛,默运玄功,才觉得空明,脸上的醉意也淡了许多。
那名美貌的艺妓又劝了几次酒,脸上始终挂着笑意,但始终不怎么说话,和秦天命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秦天命心中也保持一份清醒,始终没有大醉。
台上几曲结束之后,演奏的女孩陆续离开,坐在秦天命身边的女孩也站起身来,向秦天命微微点头,又向对面的早慧子也微微点头,跟着转身离去了。
秦天命看着女孩离开的背影,似乎自己的一缕神魂也跟着飘了出去,身边余香犹还在,唯留落寞一颗心。
“秦先生,我去看看还有其它节目没有了。”早慧子忽然站起来说道,然后向外面走去。
不过出去了半天,却迟迟没有回来。
秦天命此时已经有些食不知味了,便打算出去找了早慧子,也就离开了。
这时一名刚才演奏乐器的女孩却急急的走了进来,拉起来秦天命笑嘻嘻向外面走去,口中说着几句结巴的中文,意思是带他去看演出,秦天命只好跟着她走了出来。
两人转弯抹角的穿过了几处房舍,来到了一处热闹的院落之中。
此时已黄昏时分,院子里到处挂着漂亮的宫灯,照亮了四周的花草树木,以及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一种正月十五逛花灯的感觉。
几十个客人稀稀落落的站在院中,互相闲聊着。客人有黄色面孔的,也有白色面孔的,更有棕色面孔的,不过都是清一色的男人,其中夹杂着十多名花枝招展的艺妓,点缀其间,欢笑声不断。
众人的前面有一块空地,上面搭建了一个小小的舞台,舞台的周围装饰着各种漂亮的鲜花,好像是一个小花园一般。上面一个中年妇人穿着和服,脸上也是涂的雪白,正在讲着什么。
秦天命旁边的那个小艺妓挽着秦天命的胳膊,笑嘻嘻的告诉秦天命,这里马上要举办一个传统的艺妓成婚仪式,目的让客人了解日本的艺妓文化。
秦天命听了也觉得很有意思,也就暂时把离开的心思放在了一边,兴致勃勃的观看起来。
台上的妇人演讲完毕,等了片刻,一阵音乐响起,接着一名脸上雪白,穿着一身雪白的衣服,头上也带着一顶雪白的帽子,有几分似印度大兵戴的那种帽子,在两个年轻艺妓的搀扶下,娇羞的走上了舞台。
新娘子低着头,在舞台中央站好之后,接着一名艺妓拿了一个红色的绣球递到了新娘子的手上,新娘子接过绣球,羞涩的抬起头来,向台下的观众望了望。
秦天命随着众人看向新娘子,不过因为脸上的妆太浓厚了,究竟也看不清什么长相,不过气质上感觉好像有点熟悉。
“新娘子准备抛绣球,选新郎了!”秦天命身边的艺妓小声说道,言语之间颇为兴奋。
秦天命虽然喝了不少的酒,但是还算清醒,心中诧异道:”怎么日本也有抛绣球的习惯么?估计是为了娱乐观众才搞出来的吧。”
这时台上那名老妇又开始发言了,新娘子也是美目流盼,双眼止不住的向台下张望,好似真的是在寻找自己的如意郎君一样。
“我们赶紧向前一点,不然就接不到绣球了。”旁边的艺妓小声怂恿道,拉着秦天命的胳膊向前走去,台下其他的客人也都骚动起来,纷纷向舞台靠拢。
“就是一场表演而已,又不是真的结婚,我就不凑热闹了,在这里看看就好。”秦天命淡淡的说道,身子只是稍微动了动,几乎定在了原地。不过因为其他的客人都涌到了前面,反把秦天命一个人孤零零的抛在了后面,显得颇为落寞。
台上的妇人不知说了一句,新娘子猛然将红色的绣球高高的举起,用力向空中抛去。
随着众人的一声惊呼,无数只眼睛盯着绣球飞去的方向,无数支手臂同时也举了起来,似乎想要把那个绣球抓在手中。人群中的艺妓女孩更加夸张大声尖叫起来,帮身边的客人去抢那团飞舞的红色。
那绣球好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又好像吃了什么灵药,竟然不屑一顾的飞过众人的头顶,向秦天命的这边飞来。其他的客人再想抢的时候,却远远的来不及了。
秦天命登时被吓了一跳,看看绣球马上要飞到了眼前,一时不知道是躲避才好,还是接住才好。就在一愣之间,身边那个女孩却松开了秦天命的臂膀,睁大了眼睛,一声欢呼,双臂向前张开,如同老鹰扑小鸡一般跳了起来,紧紧的抓住了绣球,顺手塞在了秦天命的怀里,脸上挂满了笑意,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其他人这时都停住了脚步,齐齐望向秦天命,投来羡慕庆幸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