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臣端起桌子上的酒一口闷了,他丢下一张卡在桌子上,拿起旁边的外套就离开了包厢。
“小玉怎么回事啊?二爷怎么说停就停了?”
有人上来好奇的问。
小玉咬着嘴巴一句话都不肯说,她感受到了,顾宴臣对她没有任何的欲望和冲动,她本来都做好了将第一次交付,却……此时的她只觉得扑面而来都是屈辱感,连带着桌子上打赏得银行卡都没有拿,她红着眼在众人好奇目光下,匆匆离开了包厢。
顾宴礼穿着睡衣,他看着黑暗中坐在他家台阶上的弟弟,即便没有走近也能嗅到一股浓郁的酒味。
他走上前给了亲爱弟弟一脚。
“滚出去。”
顾宴臣被踹了一脚,他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只是抬手在被踹那地方拍了拍,这才抬起头。
“哥……”
顾宴礼眉心动了下。
“我看不得你这死出。”
顾宴臣没有反驳,他喊了声后又垂下了头,声音沙哑:“哥,你说世界上如果有后悔药,或者时空穿梭该多好?如果能倒退,我一定不会做方茴害怕惊恐且厌恶的事情。”
“不。”身侧响起自家哥哥清冷的声音,顾宴臣没有吭声。
“你会。”
顾宴礼坐在弟弟身侧,他最近脑袋中有了许多不属于他的记忆,记忆中他成为了陈琳的裙下臣,为了陈琳,他将林圆关进了精神病院,而他的弟弟则是把弟妹做成了人彘,最后的最后,林圆委身给精神病院的门卫,得到了离开精神病院的一次机会。
她没有去任何地方,只来了顾宴臣房子的地下室,带走了被做成人彘的弟妹,回到了被关的精神病院。
她们在那里结束了她们的生命。
在林圆和方茴绝望等待死亡的时候,他和顾宴臣正在给陈琳过生日,那一天京城烟花盛开。
璀璨的烟花中,他们每个人都在笑。
却无人去在意在精神病院,在那充满老鼠的房间里面,有两个女孩生命正在消逝,甚至到最后他们都不知道,她们俩死的时候最期望的是什么。
这些记忆让他胸闷。
他恍然想到了林圆和方茴跑的第一次,被抓回来女孩看他的眼神古怪中掺杂着害怕。
他当时还在想,她在怕什么?
他知道了原因,因为他曾经亲手杀过她们一次。
他和顾宴臣都是杀人凶手!
顾宴臣不懂他哥为什么会这么笃定,却又无法反驳,他胸口就像是压了一块石头,沉闷的难受。
“哥,我到底该怎么做。”不知道是喝多了酒,还是心被撕裂到疼,他声音暗哑到了极点,“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人人都有回头的机会,我没有?她给任何人都有机会,独独没有给我机会,她逼着不让我回头,甚至还将我后路给全部斩断。
我真的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我手段那么多,在她面前却丁点都使不出来,我知道逼急了,她会跟我玉碎,所以我不敢……眼下的我犹如当初你们让我选择时候的我,哥……我真的没办法了……”
顾宴礼一怔,他抬起手,在空中停顿了两秒,这才落在弟弟肩上。
顾宴臣别过脸,他伏在胳膊上,用撕破了的嗓子,像是个受伤了的野兽痛哭起来。
这一晚,两兄弟在台阶上坐到了几乎天明。
顾宴臣才拖着佝偻的身影离开。
……
陈琳陷入恐慌中一晚上,在第二天就没忍住联系了白香灵。
两人约定在茶楼见面。
陈琳早就到了,在茶楼等了白香灵足足两个小时,这人才姗姗来迟,让人等了这么久,她还一点歉意都没有,坐下就对陈琳问:“都说了最近不要联系,为什么还要联系我?”
陈琳看着她这副态度,不由嗤笑。
“没有我的帮助,你真以为你能在这里立足脚跟?”
要是以往的白香灵,绝对会放下姿态来跟她说好话,可眼下的白香灵对她的话只是轻轻一笑,她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小口,手指抚摸着茶杯边缘,“陈小姐,我现在有了在这里留下来得保障。”
她放下茶杯,手轻轻贴在小腹,虽然没有说出口,动作却足以表明一切。
陈琳脸都气绿了。
她当方茴和林圆这两个贱人,是故意到医院来刺激她,想要利用她,却不想白香灵真的爬上了顾宴礼的床?
不过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跪在她脚边乞求她帮忙的贱人,她有什么资格为顾宴礼生孩子!
“所以陈小姐觉得我还有必要会跟你合作?”白香灵的话,让陈琳拽紧了手心,她指甲深陷手心一阵刺痛才让她没有至于爆发,维持着表面的冷静。
“白香灵不过一次而已,你就那么确定你能怀上他的孩子?”这话,陈琳自已都不知道有多酸,多嫉妒!
白香灵笑了笑:“我年轻,而且我的身体被妈妈调养过,足足调养了一年,为得就是一朝怀上宴礼哥哥的孩子,我们做足了这么多准备,宴礼哥哥有那么凶猛,我们有什么可能怀不上这个孩子?”
说到顾宴礼凶猛时,她脸上浮现了一抹女儿的娇羞。
陈琳嫉妒到发狂。
顾宴礼一直都是她的心病,经历了两个世界,她都没有拿下的男人,却被白香灵给拿下了,还这么笃定能怀上他的孩子,这叫她怎么能释怀,又怎么能心平气和!
特别是白香灵现在还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你们这是要卸磨杀驴?”她气笑了。
“陈小姐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跟你之间不过是各图所需,现在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自然也没有必要再跟你抱团取暖。”白香灵纤长的睫毛轻颤了下,她很清楚陈琳的为人。
这个人有着不同寻常的手段,继续与她合作下去,她没有上顾宴礼床的事情迟早暴露。
到时候她的下场会很凄惨。
所以她必须要跟陈琳切断联系,绝对不能让这个人发现她的秘密。
陈琳气到想要刀人,不过片刻后,她淡淡一笑:“你说的对,我们不过是抱团取暖,既然百小姐攀上了高枝,那我就祝你节节高升,别半途崩塌,到最后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说完,她起身对着白香灵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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