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已经围过来不少人,都在小声的议论纷纷,都等着看渣男被现场处刑的好戏。
尤其是这姑娘实在是太清纯了,那种一尘不染,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根本无法伪装。
这样的女孩儿,简直可以激起所有男人的同情心——无论任何年纪!
有些投向苏无际的眼神,已经明显带着嫌弃,以及……嫉妒。
苏无际还在连连后退:“这位妹子,我真的不是提上裤子不认账……啊不,我就没对你脱过裤子……”
“无际哥,我是宋知渔!”
“宋知渔?这名字怎么有点熟悉?”
那姑娘从双肩包里拿出了一沓信,说道:“无际哥,你看,这都是你以前给我回的信!”
苏无际盯着对方看了好几眼,才不确定地说道:“你是凉山的那个小丫头?都长这么大了?”
宋知渔立刻说道:“无际哥,我考上了临江大学,今天第一天军训……”
此时,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姑娘,但即便她们很妖娆很性感,可和这浑身上下透着朴素清纯气息的宋知渔一比,瞬间就成了庸脂俗粉!
慕千羽明显一愣:“原来,不是一场情债?”
饶是她刚刚思绪百转千回,都没往捐资助学这回事上联想!
苏无际挠了挠脑袋,干笑道:“啊哈哈,我最近太忙,都不知道你考上了临江大学,恭喜恭喜啊。”
小庞:“老板,你在开学之前,让财务给临江大学匿名捐了一笔钱,用于所有贫困新生的生活费,还让校方重点关注一下宋知渔……”
苏无际恼火地一跺脚:“就你记得清楚!本老板让你说话了吗?”
宋知渔扑哧笑出来,可下一秒,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泪水夺眶而出。
…………
皇后酒吧的顶层套房里。
这房间的隔音极好,完全隔绝了喧嚣与荼蘼,与楼下的声色犬马相比,仿佛是两个世界。
慕千羽和宋知渔都坐在沙发上。
只是,后者明显拘束许多,双腿紧紧并拢着,双手也叠放在大腿上,后背完全没有沾到沙发靠背。
她们两人坐在一起,宛若盛开的两朵花儿,一朵桂馥兰香,一朵清幽淡雅,皆是沁人心脾。
至于萧茵蕾和小庞,则是站在一边。
看到宋知渔太过于局促,慕千羽把水杯递到了她手里:“来,知渔,喝点水,别太紧张。”
这话说的,好像她自己不是第一次来到这房间似的。
“谢谢姐姐。”宋知渔双手接过了杯子,抿了一小口,把杯子放回桌子上。
紧接着,她像是想起来什么,把那沉重的帆布双肩包打开,道:“无际哥,这都是我从老家带来的。”
满满一大包,起码三四十斤,都是凉山产的石榴和苹果。
苏无际用手拎了拎这大号双肩包,微微皱眉:“这么重,你一个人从凉山背到了临州?”
他以前去过宋知渔的家,自然知道那儿的交通多么不便,想要来一趟临州,路上得翻山越岭大半天,然后坐摩的,转大巴,再坐绿皮火车,起码得花掉三四天的时间。
“不重的。”宋知渔笑道。
这笑容,仿若一株细嫩欲滴的含羞草,悄然绽放。
“以后别干这种蠢事了,你看看临州缺水果么?什么样的水果买不到?”苏无际没好气地说道。
“好……”宋知渔俏脸上的表情一下子紧绷了些许,双腿也并得更紧了。
萧茵蕾知道自己老板的风格,一直笑吟吟的。
而慕千羽则是带着微嗔之意,瞪了苏无际一眼,随后轻轻拍了拍宋知渔的手背,说道:
“你这个无际哥哥,明明是在关心你,但就不会好好说话,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苏无际摇了摇头:“我就是觉得这种行为太愚蠢了,完全没必要。”
宋知渔低下头,轻轻应道:“嗯。”
随后,苏无际拿起一个苹果,洗都没洗,直接放进嘴里咬了一大口:“还凑合,挺甜挺脆,水还挺多。”
说着,他还扔给慕千羽一个,对着萧茵蕾和小庞喊道:“都来尝尝。”
慕千羽也没洗,用裙摆简单的擦了一下,便干脆利落地咬了一大口:“确实好吃。”
看着此景,宋知渔的紧绷表情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微笑中更是透着一股满足。
萧茵蕾走过来,弯腰把那一包水果全部拎起来,道:“老板,我去做个果盘。”
随着这弯腰的动作,那臀与腿在旗袍之下所形成的曲线,以及高开叉所产生的探索欲,一下子增强了好几倍。
慕千羽把眼神从萧茵蕾的腰肢上收回来,对苏无际说道:“你整天守着萧经理这样的美人儿,应该很难保持镇定吧?”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试探,毕竟,在绝大多数人看来——好色男老板和性感女下属,这关系还用猜么?
苏无际摆摆手:“嗨,萧茵蕾都熟透了,千羽你这样的才更合我口味。”
萧茵蕾正往外走,差点撞到门框上。
“这里也没外人,你就别演了,戏过了啊。”
慕千羽也是人间清醒,她笑了笑,随后转向宋知渔:“知渔,聊聊你和无际是怎么认识的吧,我还挺好奇的。”
或许,现在慕千羽并未意识到,她的每一次说话,都下意识地在探寻苏无际的过往。
提起往事,宋知渔的眼里明显多了些许光彩。
她立刻说道:“四年前,我还在上初三,无际哥去我们那儿支教……如果不是他,我可能已经辍学出去打工了。”
“你那时候去凉山支教?”慕千羽带着些许深意的看了苏无际一眼,“这真不像你。”
宋知渔说道:“无际哥去支教了一个学期,主要教英语,还客串体育老师,在我们学校人气可高了。”
“你还支教了整整一学期?还教英语?”慕千羽眼神里的意外更多了。
毕竟,这年头,很多人去支教,都是做个秀,摆个拍,呆几天就走了,能在穷山恶水的艰苦环境里坚持一学期的人,真的不多。
要是让临州人知道,这位嚣张暴力的夜场恶少,居然曾经是受人尊敬的支教老师,怕是一个个眼镜都得碎了。
“嗨,当年在国外闯了点祸,被我爸丢到凉山,避避风头,躲躲灾。”苏无际咬着苹果,咧嘴一笑:“可别把我想的太高大上了。”
慕千羽似笑非笑,拖长了音:“哦,是嘛。”
显然,这句话里,她就没一个字是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