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音!”温欣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吼道,简楠被惊醒了,看了一眼温欣后,没说话,又眯上了。
一声巨响,正在递作业的彩音有些惊恐地转过头来:“那个,温欣,怎……怎么了?”
一脸无辜的样子让温欣更加恼火了。
“你那飘逸的秀发又扫到我了,你知道吗?”
彩音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小声地说道:“啊?那个,温欣同学,真的非常不好意思啊!”
看着彩音一脸抱歉的表情,温欣放下了笔,然后用手拖住了自己的下巴,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彩音。
彩音侧对着她,温欣只能看到她的左半张脸,眉目清秀,算是个美人胚子,感觉还没张开。
窗外的太阳一点点地西移,教导主任已经巡视到了三班。
“你这头发这么金贵?非得散着吗?”
彩音听了,有点害羞地低下了自己的头,她抿着嘴唇,小声地说道:“那个,头发散着,好看一点!”
温欣没听清楚,把脸往前凑了凑,彩音赶忙往后缩了一下。
“自习课看课外书是吧,没收,你,站到放学。”年级主任傅冲怒斥着眼前的小女生,说完,傅冲离开了三班的教室。
“那个!”彩音稍稍提了提声音,“散下来的话,会比较好看。”
说完,彩音就害羞地红了脸。
温欣这一次总算是听清楚了,她被气笑了,披散着头发,刘海又那么长,人看起来就不是很精神。
“你!”温欣指着彩音,“把头发扎起来!”
彩音明显的,身体一震,似乎是被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吓到了,没说话。
温欣看彩音是一点反应没有,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你没听清吗?”温欣又重复了一遍,“把头发扎起来,扎个马尾也行,行不?”
这人总不可能不会扎吧?温欣不信。
彩音有些为难,又有些显得局促。
“温欣同学,我可不可以不扎呀……”
彩音的语气犹犹豫豫,满身的不情愿,温欣满头的雾水,她就搞不明白了,莫非彩音这头发真是金子做的?就这么绑不得吗?
温欣提高了自己的音量:“怎么了?你这头发租来的?就这么绑不得?”
“不是,我……”彩音还想解释点什么。
“就是啊,你那点头发整天在我的面前晃来晃去,我都快烦死了!”旁边的李应也跑来凑热闹。
“不是,你来凑什么热闹?”
“干嘛?替同学打抱不平有什么问题吗?”
温欣有些无语,旁边的李应倒是一脸的坏笑。
“姑奶奶,你就把头发扎起来吧,行吗,我就写一道生物题,来来回回都要被你折腾死了!就想写个‘类囊体薄膜’笔都被你扇飞了,怎么?你和‘类囊体薄膜’有仇啊?”
彩音的脸上满脸的不好意思,她红着脸,半天才挤出来一句:“我不想扎……”
温欣显然有些不耐烦了,扎个头发怎么了?用的着这么费事儿吗?真把自己当公主了?
她想着,或许是因为彩音没有带皮筋,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随手就掏出了个联名的头绳。
皮筋是联名的,挺值钱,放在以前,她或许会毫不犹豫地就这么给出去,但现在,她居然会有一点点的小心疼,她看了看,然后伸出手。
“你有皮筋吗?没有用我的。”
“温欣,我真的不想扎,你看我座位往前移一移,可以吗?”彩音的话语里透着央求的语气。
温欣见对方这么不听劝,越来越来火了。
“我不是第一次和你说了,你往前移一点,你那好动的身体一会儿晃荡来晃荡去,又要拿你那一头秀发,抽我了行行好,行吗?以前没人做你后面就算了,现在我坐你后面了,我可不是很想继续遭罪,而且学校规定了衣着得体,发型合适,你看看你披头散发的,和疯子一样,你自己觉得行吗?像什么样子?”
义正言辞,一波妙语连珠,无法反驳。彩音没有说话,似乎很为难,她只能一个劲地低头道歉。
温欣真的不想自己做题的时候再被打断,本来今天因为彩音她心情就不是很好,见她完全没有理人的意思,提高了嗓门。
“扎个头发你哪儿那么多事啊?你系不系?”
彩音还是没有说话。
“我问你系不系?”温欣的语气里透出了愤怒和威胁!
温欣的声音越来越大,好多人转过头来围观他们。
彩音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了。
“是啊,彩音,你这样打扰到我们班第一名的同学学习了可就不好啦!快点把头发扎起来吧,这事儿不就了了吗?”
温欣听着李应那阴阳怪气的语气,看着周围人围观的表情,总感觉不是很舒服,不是很对劲,李应怎么这么乐于助人了?她想。
彩音听了,微微地抿着嘴唇,然后看了看四周,看了看李应和温欣,想到了温欣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似乎是知道今天她不系这事儿是不会了的,她眼睛有些红地接过了皮筋。
她缓缓地用手分出刘海,然后从耳朵上面分区,取下一小撮的一瓶发扎起来,缠上,然后,看样子是要开始撩下面的头发了,彩音停住了手,不知道为什么,她犹豫了。
温欣没见过这种绑法,但是彩音看起来绑头发就很娴熟,温欣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了。眼看着越来越多围观的人,她只想着快点结束这件事情。
“快点!”她催促道。
彩音的手被吓得一抖,然后就加快了动作,她咋顶上的那束头发上掏了个洞,然后让下面的头发穿过去,最后把头发拉紧,并把颅顶的的头发扯蓬松,然后耳朵边各拉出一缕头发,大功告成。
很完美的高马尾,绑的方法很到位娴熟,减少了下坠的风险,很完美。
温欣惊呆了,不是被彩音的手法,而是从她掀起后脖的头发时,她脖子上从脖颈部一直蔓延到下颚的暗红色疮疤,触目惊心。
刚才的彩音一直是左脸对着自己,加上长发的遮盖,她很难看到这重重的疤痕,现在她的头发被撩起,那疤痕就像是劈开了皮肤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