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宿忽然意识到什么,惊声说:“会不会秦晚出现在天魔结界的阵基处,或许不是在修复天魔结界,甚至还有可能是在看着它不断消耗神君的神元!”
此话一处,其他三人全都愣了。
土司空怒道:“难道神君这段时间神元突然加速消耗,会与秦晚有关?!”
奎宿蹙眉问向毕宿:“你们去见她时,她在做什么?”
“她在……”阿策回想了一下,立即说道,“她在那大阵阵基下的深渊旁边坐着弹琴。”
“什么?!”奎宿愣住。
阿策不明白:“弹琴怎么了?”
毕宿恍然大悟:“她在等……!她就是在那里等!”
土司空也反映了过来:“我要去杀了她!秦晚!我要杀了她!”说着,土司空就要抽剑。
阿策一看赶紧拦住土司空:“你们在说什么意思啊?!”
奎宿稍稍平静了心境道:“阿策,你仔细想想,如果是你要去修复那个大阵,哪怕你不会,你要做什么?”
“我肯定会细致勘查,看看我能做什么啊。”阿策回答道。
奎宿:“如果你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呢?”
阿策:“我会想办法找人来看。”
奎宿:“如果仍无解呢?”
阿策歪着头想想:“那我只能放弃回家了。”
毕宿脸色彻底沉了下来:“阿策,她骗了我们。如果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怎么可能还在那里悠闲地弹琴,她一定是对天魔结界动了手脚,并在那里等待结果。”
“她要复仇!她要亲眼看着她祖父设计的天魔结界消耗尽神君的神元!我们所有人都被她骗了!”土司空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恨意难平,恨不得现在就去魔界将秦晚挫骨扬灰,“我要去杀了秦晚这个贱人!”
“土司空,你就算现在去魔界怎么样?”阿策死死拉紧土司空,“那里可是魔界,到处充斥着煞气。我和毕宿星君吸了几口就快要被毒死了,是秦晚给了我们驱除体内煞气的药才好些。如果你现在去,别说在魔界动武,估计单单是那煞气就够你受的。而且秦晚的哥哥秦河本就与魔族关系密切,秦晚在那里肯定有众多魔族庇护,说不定你不仅伤不到她,连活着回来都困难。”
奎宿也说到:“土司空,阿策说得对,你先不要激动。”
土司空死死咬着嘴唇:“那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奎宿皱眉道:“那就只有扶桑大帝说的最后一种办法了。”
毕宿和阿策同时问:“什么办法?!”
奎宿从怀中取出一支玉瓶,白玉质地,瓶口极小,瓶身不大,却刻全了通篇的《文始真经》。其上灵气满意,是扶桑大帝所有的至上之宝。
“这是扶桑大帝给的东匣玉瓶,即便神元彻底损坏,也可以在神元消散之前留下一缕魂丝。”
“一缕魂丝能有什么用?”阿策问。
奎宿解释道:“这个玉瓶本就是养魂之器,只要将神君的一缕魂丝置入,就可养出三魂七魄来,耗费的时间比神君神元彻底羽化重聚要快许多。”
阿策皱眉:“那也需要很久吧。”
奎宿道:“还有一种加快的办法。”
阿策:“什么办法?”
奎宿:“以魂养魂。扶桑大帝说,人族皇帝宁亦的魂魄其实就是白帝大人以其魅灵复制神君魂魄所造,若是将那人族皇帝的魂魄收入此玉瓶,就可让神君的神魂与那人族皇帝的魂魄相融,最后重塑神君仙魂。”
阿策惊讶道:“难道我们要去杀了那人族皇帝?!”
毕宿一听重重摇头:“这人族皇帝是秦晚的逆鳞,谁敢动他,秦晚绝对会疯了,她能用天魔结界杀了神君,就能干出更疯狂的事。不行,绝对不行!”
整个天极胜境的小木屋里陷入一片压抑的安静。
半晌,土司空开口:“秦晚不仁,她也怪不得我们不义!”
“土司空,不能冲动!”毕宿坚决反对道,“你们别忘了,秦晚是秦夜族后裔,更是下任持国天!她看起来没有多少修为道行,但是她一但魂解跟你们拼命,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阿策也在旁边拼命点头:“土司空,当年须弥山大战,秦夜族战士全体魂解与神君带领的天军对抗,若不是妙音天妃以声音迷惑秦夜王,将秦夜族军队引入神君所设的包围圈,若单论战力当时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
毕宿:“阿策说的没错,秦夜族魂脉里的上古神族之力十分可怕,而秦晚更是秦夜王族嫡正王姬,其魂力不容小觑。”
土司空咬着槽牙,又恨又急:“到底我们该怎么办!”
奎宿沉重道:“不管怎么说,我们先赶紧将神君的一缕魂丝收入瓶中。”
“对对,”阿策道,“其他的从长计议!”
土司空没有再说什么。
毕宿也点了头。
于是奎宿走到床边,以法力催动东匣玉瓶,使其悬浮于半空,瓶身青转,灵气环绕,其自取一缕昊天魂丝,存于其中后,重回奎宿手中。
阿策凑过去看看,并不太相信地说:“就那么一小缕魂丝,真的能养出神君的神魂?”
奎宿将玉瓶收好:“我也不知道,若以那人族皇帝的人魂来养神君的神魂,或许能快一些。”
“就不能让那位大神直接为神君造魂吗?”阿策又问。
毕宿:“人魂可造,但神魂如何去造?或许元始天尊等避世大神法力无边可以做到,但是我们怎么去求?就算我们能见到天尊,肯定也会被教育说这么多年的道都白修了,如此执念,何以无为,到最后一定会被说要遵循天地自然命运之规律,莫要执着于思念……去了还不是听一堆教化,最后也救不了神君。”
奎宿也跟着说道:“毕宿星君说的没错,我和土司空去求这玉瓶时,扶桑大帝训斥了我们二人,好在他是神君的师父,还是给了一分薄面才给了我们这玉瓶。”
毕宿:“如此看来,唯有将这瓶子保护好,等待神君魂魄慢慢养成吧。”
土司空沉默着,她静静望着床上的昊天,眼圈彻底红了,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而下,最后整个人都跪在了床边,伏着头哭泣起来。
阿策见状给土司空递了丝帕:“土司空,事已至此,我们真的已经把所有能想的办法都尝试过了,所以你也不要太难过。只要默默守着这玉瓶,终有一日神君会回来的。这天界时间过得极快,数万年的时间转瞬即逝,我们等着就好。”
土司空没有说话,仍旧静静地靠在床边。
奎宿道:“好了阿策,土司空,你们两个在这里守着神君,我和毕宿星君去将这玉瓶供奉至玄墟殿里。”
土司空擦了擦眼泪,对奎宿道:“奎宿星君,还是让毕宿星君在这里吧,我和您一起去。”
奎宿没有多想,就点头同意了下来,准备带着土司空前往玄墟殿放置玉瓶,阿策和毕宿出门送他们。
可刚一出来,他们四人全部被眼前天极胜境里的状况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