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湛尘住了半个月的院。
公司有需要处理的事情，他都是直接在病房处理。
当然，大部分都交给了左执，真正需要他出面的不多。
再加上，vip病房的布置看起来更像是高档宾馆。
倒也没人发现他这半个月一直都是在医院。
关心在医院陪着。
偶尔，配合市里的领导做一些演讲。
这些都是江怀在操作，能压的尽量都给她压下了。
实在压不下去的，才给她打电话。
知道江怀为难，关心多数时候都应了。
再加上慕湛尘这边没什么事，不用太担心。
年前，江锦川本来去帝都说是去几个月就好。
结果去了半年。
这段时间才回来。
他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慕湛尘正准备出院。
“有点眉目了，电话里一两句说不清楚，你和慕湛尘有空的话来一趟警局。”
江锦川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像是刚从帝都回来。
关心捂住话筒，扭头看慕湛尘。
在医院住了半个月，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说是形销骨立也不为过。
但他换了衬衣，身形清隽挺拔，神色寡淡，狭长的眸子微眯着，看不清眼底神色。
除了看起来瘦了许多，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哥哥，江锦川说之前去帝都调查的事情有了点眉目，让我们去一趟警局。现在要过去吗？”
清眸闪了闪，关心问。
“去。”
漫不经心的整理了袖口，慕湛尘眸光浅淡。
因为是夏天，他穿的浅蓝色衬衣。
长袖，布料却单薄。
越发显得清瘦。
“晚点再去吧，我们先去吃饭。”
秀眉轻拧，关心放开捂着话筒的手，告诉江锦川下午再去。
江锦川那边正好要出警，就答应了，说等忙完了再联系。
挂了电话，关心抬头看向慕湛尘，“哥哥，我们先庆祝你出院，别的事情不急。”
“好。”
慕湛尘放下手臂，嘴角勾起一道浅暖的弧度。
一顿又吃不胖。
不过小姑娘心疼他，他怎么能拒绝呢？
“先去一趟司夜办公室。”
时间还早，吃饭不急，慕湛尘带关心去了司夜办公室。
司夜不在，应该是去查房了。
慕湛尘直接推开办公室的门，带着关心进去。
自己绕到司夜的办公桌后面，去抽屉里翻东西。
关心打量一眼办公室，又眯起眸子看桌子后的慕湛尘。
忽然弯起嘴角，“哥哥，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也是在这里。”
慕湛尘抬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
闻言，挑眉轻笑。
“第二次。”
他纠正。
第一次，是十三年前。
关心顿了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你看一下这个。”
低笑一声，慕湛尘起身，把手里的文件袋拿给关心。
关心接过来。
最上面，是两个房本。
鲜红的颜色，很容易让人想到某种证件。
只是比那种证件大许多。
下面，是一本装订的协议。
关心还没细看，疑惑的抬头看向慕湛尘。
“这是你考到高考状元的奖励。”
慕湛尘轻笑一声，嗓音低缓。
深邃的眸底，倒映出关心小巧精致的眉眼。
关心看了一下过户日期，是在她高考结束之后一天。
“你那时候就知道我能考上状元？”
关心敛眸，淡淡的问。
心里，有些沉。
她如何想不到，这是慕湛尘在安排后事？
心里没来由腾起一股火。
他如果真的死了，这东西她就算捐了，也不会要的。
哪个要他来安排了？
“你可是我带出来的，怎么可能考不到？你若不是高考状元，那岂不是说明，我不行？”
慕湛尘低笑，低缓的嗓音无端染上缱绻。
最后几个字，在舌尖绕了绕，缓缓吐出。
关心眉毛跳了跳。
她怀疑他在开车，但没有证据。
关心低头，掩去脸上突如其来的热意。
翻看手里的两个产权。
一本是关家别墅的，另外一本是帝都的。
那份协议，是关家别墅的过户手续。
“哥哥是不想让我住校？”
扬起帝都的那本房产，关心挑眉。
这个不是别墅，却是一个高档小区的。
在帝大附近不远。
寸土寸金的地方，一百多平的大房子。
“你想住校也可以。只是周末的时候，有个自己的地方。我买的是成品房，你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从她手里接过文件，塞回文件袋里。
慕湛尘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给她。
“哥哥这是，想跟我划清界限？”
关心拧眉，没去接钥匙。
像是才意识到，她去了帝都，就不能经常吃慕湛尘给她做的饭似的。
她的口味已经被他养刁了。
去吃食堂，瘦回去怎么办？
“你就值一套房子？”
盯着她看了两秒，慕湛尘弯唇。
朗眉星目，清隽温润。
嗓音轻缓，含着浅暖笑意。
“……”
“哥哥说过，会一直养着你。自然是说到做到。”
慕湛尘微微倾身，让深邃的眸子里映出她娇小的身影，唇角轻勾，
“除非，哪一天你不想让哥哥养了。”
“哥哥就不怕，我让你养一辈子？”
“养一个你，哥哥还是养得起的。只是，你可知道，什么人，才能让哥哥养一辈子？嗯？”
慕湛尘低眸，凝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
笑声低沉性感，嗓音魅惑，缱绻。
缓缓拉长的尾音，惹的人面红心跳。
“如果我说知道，哥哥会答应吗？”
总是被撩，关心忍不住反击。
大概没想到她会这样直白，慕湛尘深眸里闪过一抹惊讶。
继而缓缓笑开，主动拉开距离。
“小姑娘，你现在想这个，还太早。”
他刻意把小姑娘三个字咬了重音，也不知道是提醒关心，还是提醒自己。
嗓音有些轻哑。
“不早了。我高考结束，马上就要上大学了。”
关心皱眉，不满他还把自己当成小姑娘。
“还没过生日，你就不算大人。”
慕湛尘抬手，轻敲一下她额头。
关心抬手捂住被敲的地方，黑白分明的眼睛微微瞪大，控诉的看着他。
是不是人？
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
“走吧，我饿了。你先想想等会儿要吃什么。”
眸子里闪过笑，慕湛尘把她捂住额头的手拿下来。
他就没用力，又不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