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指导员的话,关心眉眼微动。
看向裹着毯子的女生。
神情淡淡的,却莫名让人感觉到了无形的气场。
孟媛媛攥着毯子边缘的手捏的越发紧了,指尖微微泛白。
身体轻微颤抖着。
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
她不敢和关心对视,只抿着唇,一副瑟缩的模样。
“是吗?我为什么要推她?”
关心开口,清冷的声音响在校长办公室里。
“这就要问你了。关心同学,你为什么要推孟媛媛同学下水?”
旁边一个年轻教授愤怒的指责关心。
甚至不给关心辩解的机会。
从听到孟媛媛说,是关心推她下水的之后,他就已经认定了。
“所以,你们叫我过来,是给我定罪,而不是询问真相吗?”
关心看向那个教授,澄净的眸子泛着清冷的光。
“孟媛媛是学生会成员,成绩更是优异,她有什么理由冤枉你?你知不知道,明天孟媛媛同学还要参加一场很重要的辩论会。因为你,她的腿伤了。万一明天无法出场,影响的将会是她的一生,你赔得起吗?”
看关心丝毫没有认错的态度,那教授怒了。
“范教授,真相还没有查明,你这样直接认定关心同学推了孟同学,不合适吧?”
任教授沉着脸站起身来,出面维护关心。
“这还用查吗?关心是新生,孟媛媛有什么理由要诬陷她?而且,我带了孟媛媛两年,她是个尊敬师长,刻苦用功的好学生,她根本就不会撒谎!”
年轻教授非常笃定。
孟媛媛上大一的时候,是他带的。
今年他发表了一篇学术论文,反响不错。
学校破格让他当了大三的教授。
正好接着带孟媛媛。
有一年半的师生情谊,他对孟媛媛自然非常信任。
明天的辩论会,还是他替孟媛媛争取到的。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为了掩饰什么呢?”
见年轻教授认定自己推了人,关心嘴角勾起冷笑。
清冷的眸子,定在孟媛媛身上。
孟媛媛用力抿唇,敛眸片刻,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猛地抬头看向关心,眼眶发红,“关心同学,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推我。我也不是有意想要告状的,是正好范教授发现了我。我只是想要知道,我好端端在凉亭里面背书,你为什么要跑出来推我,说什么你想进学生会。每年学校都会从新生里面吸纳学生会成员,你完全可以从基层做起。我明年就要毕业了,到时候只要你足够优秀,完全可以替代我。可你为什么要害我?”
孟媛媛的控诉,声声泣泪,义愤填膺。
关心却笑了。
好得很。
理由都替她编好了。
这么一闹,不管她有没有抱这样的心思。
想进学生会,怕是不知道要被人在背后说什么了。
不过,她还得谢谢她这么闹呢。
有这么一桩事,以后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拒绝加入学生会了。
“孟媛媛,你胡说什么呢?”
本来教授在,没有学生说话的余地。
但袁文尧显然也想到了孟媛媛这么说的后果。
再加上这件事事关学生会,副会长开口倒也说得过去。
“我没有胡说。关心当时推我的时候,我真的听到她这么说了。我在荷花池里挣扎,她还待在岸上看着。后来我装作力竭挣扎不动,她才走开。等她走了,我自己爬了起来。”
袁文尧的话,却像是刺激到了孟媛媛。
她眼里烧起嫉妒的火焰,咬紧牙关不去看袁文尧。
只恨恨的盯着关心。
“好,你说你当时是在背书。那我问你,你读的是什么书,你的书哪里去了?”
关心气笑了。
敛着眸子,声音清冷的质问。
孟媛媛眼睛飞快的转动了一下,“我在准备明天的辩论赛,所以看得是论证学。你推我的时候,我没有防备。书自然是掉进荷花池了。”
“那就请学校找人打捞一下荷花池吧。地方就那么大,一本书掉下去,总不可能就化了。”
关心挑了下眉。
神情冷漠,看向孟媛媛的眼神笃定,而充满嘲讽。
孟媛媛神情慌乱,求助的看向旁边的范教授。
感受到学生的无助,范教授再次拍案而起,指着关心的鼻子骂,“你以为学校是你家开的吗?荷花塘属于学校的公共财产,里面那么多荷叶还有水草,你知道打捞需要耗费多少人力吗?”
“范老师。”
温柔清越的嗓音响起。
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开口的,是江悦。
见所有人都朝自己看过来,江悦才抿了嘴角说出自己的想法。
“媛媛会掉进去,说明荷花池所在的地方本身就是危险的。夏天的时候本来就有很多学生会到那个亭子里面乘凉,背书。学校把荷塘建在旁边增添凉意本是好意,但曾经也有过学生记笔记的时候太过投入,书本掉进去的事情。只是人没出过事,这个问题才一直没有得到过重视。我提议借着这次机会,在凉亭和荷塘中间隔开距离。”
听到江悦的话,孟媛媛终于把落在关心身上的视线转到她身上。
神情里,尽是不可置信。
像是遭遇了背叛。
江悦这一番话,似乎是在表明立场。
在别人看来,她是在帮关心。
同时,她眼底还有浓浓的怨恨,被小心隐藏起来。
“确实该这样。不过这毕竟不是个小工程。这样吧,为了学生们的安全着想,荷塘那一边先封闭起来。抽干里面的水,先把里面的荷花移到别处。等荷塘重新修整妥当,再对学生开放吧。”
校长拍板定案。
范教授却不依,满脸愤怒的质问,“校长的意思是,不会处罚关心?虽说关心是高考状元,可也不能让孟媛媛同学白白遭罪。校长因为成绩选择包庇,如何能够服众?”
“现在真相还没有查明,谁是谁非还不知道。范教授的意思,是一定要报警处理?”
一而再再而三被挑战权威。
校长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学生念头通达,才能把全部心思放在学习上。我身为教授,不能看着我的学生受这么大的委屈。”
范教授虽然年轻,脾气却一向很臭。
他认定的,轻易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