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晚晚什么？”
关心指了一个人少的方向，示意卓家明往那边走。
已经有人看过来了。
她倒不是怕别人八卦，就是觉得烦。
卓家明会意，跟着她往那个方向慢慢地走。
脑子里顺着她的问话，也在琢磨自己喜欢江晚晚什么。
走了几步，才有些犹豫的开口，“最开始见她的时候，娇娇弱弱的。
我没见过这样的女生。如果以前在小说里，或者电视上看到有这样的人设，还会觉得假。
可看到她，我不这样觉得。她给我的感觉就是，在她面前，连大声说话都是罪过。
再后来，得知她寄住在别人家，我就觉得自己和她挺像的。
我小时候就寄住在表哥家。他们家的家风和别人家不一样。哪怕是对待表哥他们，也是非常严厉的。
可我那时候是小孩子，心思本就敏感。
再加上姑父一家在家里的时候，也向来是不苟言笑的，家里气氛有些沉闷。
而我，因为是亲戚，不是自家孩子，他们就有些不知道怎么管教。
只管着一个大方向，不让我捣乱罢了。但看在我眼里，却更像是一种忽视和不喜。”
卓家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回忆。
像是觉得自己小时候有这样的想法，有些可笑似的。
但小孩子哪里能想到太多。
他所看到的，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姑父一家不太喜欢他。
就连家里照顾他的佣人，都显的冷冰冰的。
纵然长大后想通了，也愿意去亲近姑父一家。
可小时候那种心情，却牢牢的镌刻进了骨子里。
所以，在得知江晚晚这么大，依旧寄人篱下，靠别人家养着。
他还是觉得有些触动。
听着卓家明缓慢而温和的声音。
关心眼神有些古怪的看过去一眼。
脑补是种病。
得治。
“那你有没有想过，晚晚为什么这么大了，还要寄人篱下？又为什么改了人家的姓。为什么会喜欢上比她大十三岁的江锦川？”
关心一连抛出三个问题。
卓家明噎了噎。
他无意打探江晚晚的过去。
自然不会知道她为什么会寄养别人家，为什么要改姓。
但最后一个问题，他还是大概知道一些的，“晚晚是个没什么安全感的人。
这样的人，很多都会有恋父情结，会喜欢上年龄大的男人并不奇怪。
但那不是爱情，我不认为晚晚会真的喜欢那个男人。”
他见过江锦川。
甚至，两人还明里暗里较过几次劲。
当然，都是他自己单方面battle。
江锦川通常都是从江晚晚那边着手。
霸道而强硬的要求她不许和他来往。
就像……一个看到有猪意图拱自家白菜的老父亲。
“你不了解晚晚的事情，更不了解她。”
关心摇头，停下脚步。
他们已经离开了人群最密集的地方。
此时这里距离学校门口不远，但没有什么人。
卓家明停下脚步，微微皱眉，“我会尝试着尽量多的去了解她。”
“如果了解之后，发现她并不是你喜欢的样子呢？”
“不管晚晚有怎样的过去，她的性情都是这样的。关心，我从没和别人谈过恋爱，我是真的想要和晚晚试一试的。”
卓家明神情严肃的表态。
他不是没试探的问过江晚晚关于这些。
可江晚晚每次都岔开话题。
尽管如此，神色还是忍不住的黯淡。
时间长了，他也看出来了。
江晚晚的家人，是她不能触及的伤口。
再后来，他就不问了。
“试一试？”
关心眉眼浅淡，“晚晚经历过的事情，你想不到。你只知道她得过抑郁症，却不知道是怎么得的。”
别说江晚晚对待卓家明，只是把他当做一个热心的学长，一个普通朋友。
就是关系特别亲近。
哪怕喜欢他。
也不可能把家里的那些事情告诉他。
卓家明也没有查到这些的能力。
这一点，关心很确定。
卓家明上前一步，目光灼灼的看着关心，“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无意挖人隐私，但我想知道关于晚晚的事情。”
关心拧眉，摇头，“不能。”
江晚晚父母的事情是机密。
杀害他们的幕后凶手，至今还逍遥法外。
他们得保护她。
没有得到答案，卓家明并不意外。
他和关心并不熟。
关心没理由要帮他。
之所以不问江晚晚，也是不知道情况，怕让她想起伤心事。
也怕因为自己冒失的询问，害她抑郁症复发。
自从知道江晚晚曾经得过抑郁症，他也查过一些相关资料。
得过抑郁症的人，复发几率要比平常人要高一些。
他怎么舍得？
“谢谢你肯跟我说这些。不过，我不会放弃晚晚的。除非有一天她和别人交往，或者步入婚姻。”
卓家明朝着关心点头，神色坚定。
关心眼神古怪的看他一会儿。
把人盯得不自在，才扯开嘴角，淡淡道，“你和晚晚不合适。”
卓家明很温和，并不是表里不一那种。
但这样的性子，除了一小部分是融入骨髓的，天生的。
剩下很大一部分，却是因为天真。
他生活的环境太纯粹，才能造就出这样的性子。
但江晚晚需要的，不是这样的人。
“没有天生就合适的。我喜欢她，会对她好，就是合适。”
卓家明很自信。
他的自信源于自己的优秀，也源于对自己的信心。
他外貌出众，从小到大没少被女孩子喜欢。
可让他动心的，一个都没有。
之前表白过关心，大概是出于一种慕强心理。
关心的优秀，以及关于她的一些传闻。
让他觉得，她就像浴火的凤凰。
从一个0分学渣，到满分学霸，让向来骄傲的他心生涟漪。
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做他的女朋友。
他的女朋友，就该是这样的。
可这样的想法，是认识江晚晚之前。
他想起妹妹看过的一本小说里面有一段话。
遇到你之前，我没想过结婚。遇到你之后，我没想过和别人结婚。
在认识江晚晚之后，他才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他没想过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遇到江晚晚之后。
他才知道。
只要是她有的样子，他都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