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关心一把摔上房门,面无表情的回去,躺下。
继续睡觉。
半个小时后,才睁开眼,慢吞吞起身洗漱。
换衣服。
打开门,居然看到门外还站着一个委屈巴巴的小老头。
“……”
关心不吃这一套。
清冷的眸子扫过他垂在胸前的白胡子,语气淡淡的说,“你这胡子看着碍眼,刮了吧。”
“不行!”
明生瞪大眼,一把捂住胡子。
活像关心想要他的老命。
“那麻烦你给我定一张回去的机票。”
靠在门框上,关心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让我再留几天行不行?等大赛结束,我再刮掉。”
明生一脸心痛的捧着自己的胡子。
胡子,是成熟稳重的象征。
他这一把仙风道骨的胡子,可是拢了十几年的。
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规模。
怎么能在国际大赛之前,给剪了呢?
关心没说话,只盯着他看。
机票或者胡子,二选一。
明生败下阵来,“那我进去打个客房电话,让他们送剪刀来。”
“回你自己房间去。”
关心不动。
“师父……”
明生意图撒娇。
关心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瞪他一眼,“我现在就去买机票。”
明生连忙双手捂嘴,溜了。
他的房间就在关心隔壁。
见他回房,关心淡淡说一句,“剪好了再来叫我。”
说完,转身回房,重新关上门。
二十分钟后,房门再次被敲响。
关心把手机收起来,起身去开门。
门外,头发花白的老头低垂着头,看不到脸。
但能看到光洁的下巴。
胡子已经没了。
“走吧。”
关心神清气爽,让他带路。
明生哭唧唧。
他只是想看看师父惊慌失措的样子。
如果知道代价是自己这一把胡子,他说什么都不敢。
只能想想手机里的视频压压惊。
事实上,牌子上他装了摄像头的。
拿麦克风的男人耳朵里有个耳麦。
率先看到师父的人是他,在他的提示下,才找到了的。
他敢肯定。
如果师父知道这些,肯定分分钟把他逐出师门。
虽然现在师父都还不承认是他师父就是了。
明生毕竟来得早,带路去吃早餐。
这家酒店服务不错,早餐也种类丰富。
又分为中餐西餐两大类,想吃什么自取。
关心昨天没吃晚饭,飞机餐也没吃,就喝了点水。
所以,只要了一份南瓜粥,配两个小菜。
刚坐下,就见不远处,一个女人推着轮椅走过来。
清亮的眸子眯了眯,关心对上女人的视线。
看到她,女人显然愣住了。
王冕察觉到身后的妻子停下了脚步,扭头温和的叫了一声,“阿烟?”
“碰到了一个熟人,你先找个地方坐着,叫阿源去打好早饭,你先吃。我等会儿再来好不好?”
时烟回过神,嘴角弯起得体的笑。
温婉,娴雅,又自带一些入骨的媚。
“好,你要吃什么,我让阿源也拿给你。你打个招呼快点过来。”
王冕点头答应。
“小烟,你在这里还有认识的朋友?”
旁边,王冕的父亲有些不悦。
带时烟过来,本就仓促。
他不希望她再节外生枝。
“是我以前的师父。虽然我们已经解除了师徒关系,可毕竟师徒一场。”
时烟低眉顺目,态度恭敬的回答。
“明生?”
王父打量了一下四周。
他记得明生一把老长的胡子垂在胸口,几乎成了标志。
派头装的不错,可成就到底有限。
在创新方面,甚至还不如他这个徒弟。
不然,当初他们也不会选择拉拢时烟了。
“就在窗边的11号桌,我师父把胡子剪了。”
见王父眼睛不动声色的看着周围,时烟主动提醒。
王父眼睛看向11号桌的两个人。
只一眼,就不怎么感兴趣的收回视线。
在他看来,关心应该是明生的孙女,带出来见世面的。
不构成威胁。
往年,明生都是自己一个人参赛,今年应该也不会例外。
只是拧眉提醒时烟,“小烟,就算以前是师徒,现在也已经不是了。出门在外,称呼上注意些。”
如果被有心人听到了,对他们不利。
“爹教训的是,我记住了。”
时烟又把头低了些,露出纤细柔洁的脖颈。
脆弱又美丽。
王家是大户人家,还沿袭着一些习惯。
比如,王冕和时烟称呼他,都是爹。
“爹,先不说了吧。让阿烟快些过去,说几句话早点回来。一会儿a国区主管还要组织交流,别耽误了时间。”
王冕及时开口。
挂着温和的笑,打断父亲对妻子的责难。
“你就惯着你这老婆吧。”
王父看儿子一眼,最终有些糟心的朝着时烟摆摆手。
示意她可以走了。
对这个唯一的儿子,他还是心疼多一些的。
先天残疾,却偏偏要顶着整个王家的责任。
可有什么办法呢?
王家最重传承。
他在妻子还怀着王冕的时候,不慎吸入了某种特调的香味。
造成了不孕。
这,就注定了他这一辈子只会有王冕一个儿子。
最重要的是,王冕在芳疗上的天赋,要远胜于他。
如今有了时烟这个妻子帮衬,他相信儿子一定能带领王家更上一层楼。
时烟道了谢,才朝关心和明生这桌走过来。
见她走过来,关心秀眉轻拧。
喝下最后一口南瓜粥,从明生面前的盘子里拿了个小巧的包子,慢吞吞的咬着。
明生吃饭向来不快,但很专注。
看到一只细白的手伸到自己面前,拿走了一个包子。
才拿着筷子,抬头看一眼关心。
然后,顺着关心的视线,看到了判处师门的孽徒。
脸色一沉,啪一下把筷子拍到桌子上,“师父,我们走吧。”
“慌什么,不吃饱上午难受怎么办?”
关心没有要动的意思,只是玩味的看着走过来的时烟。
芳疗大赛还有那么多天,躲的掉吗?
她到想看看,时烟过来,是想要做什么。
“我能坐在这里吗?”
时烟表现得很得体。
走到桌前,嘴角挂着柔和的微笑。
“不能。”
看一眼身边的空位,关心淡淡说。
在座两位都挺恶心她的。
不想和她,坐在同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