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吃什么?”
低笑一声,慕湛尘俯身靠近。
浅暖的呼吸打过来,在皮肤上激起一片细密的颤栗。
吃你。
关心翻个白眼,伸手推开他,掀开身上的薄被起床。
慕湛尘起身退开,等她起身还帮着整理了一下睡皱的衣服。
出了卧室,果然闻到饭菜的香味。
中午在外面,关心吃的不多,闻到熟悉的味道顿觉有些饿了。
慕湛尘已经给她盛好了粥。
“哥哥又找了买野生鱼的门路?”
尝了一口桌上的清蒸鱼,关心微微挑眉。
“京郊也有不少养鱼的。品种是野生的,不过是人工养出来的,比寻常鱼塘的鱼稍微好一些罢了。”
慕湛尘给她挑了鱼刺,夹过去。
关心唔了一声,吃掉鱼肉,又扒两口白粥。
勉强垫了肚子,才微微抬头看向慕湛尘,“哥哥。”
“嗯?”
慕湛尘正在挑鱼刺,听到她喊,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小姑娘不爱动手,偏偏喜欢吃这种要挑刺的麻烦东西。
以前她自己挑刺,吃得多了甚至能在嘴里快速的把鱼肉和鱼刺分离出来。
但他毕竟还是担心她被鱼刺扎破了嘴。
偶尔也会帮她挑一下鱼刺。
关心一时没说话。
只觉得捏着筷子挑鱼刺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漂亮。
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冷白的光,越发让人移不开眼。
看她半天没说话,慕湛尘抬头看过来一眼。
见她眼神停在自己手上,了然的轻笑一声,把挑好刺的鱼肉给她送过去,“什么事?”
“我今天去了东湾监狱。那人提到了黑狼。”
关心回过神,低头吃一口鱼肉,暗骂自己怎么又花痴上了。
等吃完鱼肉,再喝一口香软的白粥解腻。
她又恍惚想起。
面前这个男人,已经是她正儿八经的男朋友了。
看一眼怎么了?
眼神又飘回来,正大光明盯着俊美的脸看。
慕湛尘眼皮轻轻一动,她就忽然想起,早上放大的俊颜。
那双长的过分的睫毛,像一把小刷子一样。
刷的她心里有些发痒,耳根莫名热起来。
“监狱?怎么到了帝都还有人奴役你?”
慕湛尘的重点却有点跑偏。
散漫的神情变得寡淡薄凉,眉眼冷隽。
“也不算奴役。本来是去翻译,觉得有问题就直接出手了。”
关心耸耸肩,满不在乎。
“你忘了黑狼的人在盯你了吗?你的能力尽量不要再使用了。”
慕湛尘仍是神情严肃,绷紧的唇显示他的不悦。
昨天,他听到消息说黑狼要对关心下手。
匆忙赶过来,人已经走了。
但这不代表他们不会再次过来。
黑狼最擅长偷袭,这个神秘的组织必然也是相同路数。
最要紧的是。
他最近查到的东西表明,这个神秘部门向来是谋定而后动。
之所以不在南城下手,只怕是南城太小,他的势力也足够广。
没有必胜的把握。
帝都就不同了。
鱼龙混杂,没有一家独大的情况。
更何况,他对于帝都来说,只是一个站不稳脚跟的浮萍。
表面看起来再如何膨胀,也终究是无根的,一吹就散。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不太能护住关心。
狭长的眸子眯了眯,慕湛尘清隽的眉眼闪过某种坚决。
浮萍之下,也有鱼虾。
既然无根,那就让着浮萍再长大些,遮住窥视的眼睛。
“我知道了。”
关心撇撇嘴,再次着重强调今天那个犯人,“那人是黑狼的,而且对那个神秘组织也是知道一些的。”
“据我所知,黑狼一部分人,甚至不知道神秘组织的存在。而且,除了最高决策人和神秘组织本身之外,极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和目的。”
慕湛尘放下筷子,神色缓和了些。
他原本不想告诉关心这些。
但过度的保护,让关心对什么都不知情,真遇到什么事情反而不好。
毕竟,他不能随时随地跟在她身边。
“这人有点特殊。最初是神秘组织的,后来因为和同伴不能达到良好沟通,才被指派了特殊任务。不过这一部分录音我没有交给司法部。”
关心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支录音笔递过去。
慕湛尘接过来,没急着听。
拿在手里把玩一会儿,放进口袋里,“先吃饭。”
关心点点头没说话,低头吃饭。
两人吃完了饭,慕湛尘收拾了碗筷去厨房刷碗。
关心拿出手机,想起中午江晚晚的回复,就想给她发个消息问问。
聊天窗口没有动静,显然江晚晚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怎么打算的?】
消息过了一会儿才回过来,简短而毫无意义。
【我不知道。】
【我不建议你转学。你现在高三,正是最关键的时候,这时候换新环境对你没有好处。不过这是你自己的事情,还是要你自己决定。】
关心想了想,慢吞吞在屏幕上写着字。
她写字速度慢,写完一个字又要等输入法反应。
发过去的时候,已经过了差不多一分多钟。
【我知道。】
江晚晚似乎只会这么几个字了。
回过来的,仍旧是和中午一样的回复。
关心拧眉。
江晚晚的事情她没办法干涉。
她能给的,也只是建议。
但是心里,她还是不希望江晚晚活的失去自我。
江锦川不是一个能全面照顾家庭的人。
即便现在两人产生情愫,最后走到一起。
一个委屈,一个累。
她还没想好怎么回复,江晚晚先把电话打了过来。
关心慢吞吞接起来,没说话,等着听她说什么。
“关心,之前他和我说过,希望我能转去帝都。我知道他是担心我,是为我好。可他的态度让我很不舒服。他是把我当
小孩子在照顾,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心思。”
“所以,你自己的想法呢?”
关心不着急提建议,问她自己的想法。
江晚晚沉默了。
她是不想和江锦川分开的。
无论是出于近水楼台的想法,还是其他。
之前,江锦川来帝都出差,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
她之所以那么轻易接受卓家明当朋友,不拒绝他的邀请,无非就是太寂寞了。
她没有一个人生活的信心。
尤其是到了晚上,她总会想起父母的悲惨结局。
想着,如果当初她没有被救,而是跟着父母一起……
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