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教授还想再争取一下。
任教授以时间快到了为由,把人赶走。
直到坐上车,关心才淡淡看向前面开车的任教授问,
“现在可以说一下,你隐瞒我的部分了吧?”
“关教授,你这么说我就不开心了,我怎么会刻意隐瞒你呢?”
任教授装无辜。
关心嗤笑一声,伸手打开车门。
“别别别……祖宗,你别跳车了。我说!”
任教授魂都快飞了,吓的连忙踩了刹车。
刺耳的刹车声让关心不太舒服的皱了皱精细的眉毛,把车门带上了。
“你真不要命了?”
任教授惊魂未定的回头,看一眼神情淡然的关心,哭笑不得。
他可还记得。
当年,有个小姑娘找到他,表示要接同传单子。
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关心是想做什么,还非得是她指定的单子。
带了几次,他被小姑娘纯熟的语法折服。
又了解过她其他方面的学业。
得知她在学校的时候,每科都是零分。
他是不信的。
在他再三要求下,关心虽然嫌烦,还是做了一套试卷。
那是某一年最难的高考题,他没告诉关心,只说是高中生的试卷。
关心做了,也全部满分。
但关心看他的眼神,让他知道,他的小心思被看穿了。
也是,能把这种试卷做出满分的人,不可能对难易程度毫无所觉。
拿到试卷以后,任教授提议让她直接到帝大来,由他引荐。
又不是没有过天才越级的先例。
十二三岁,虽然还是小了,不过并不是不能接受。
但是关心拒绝了。
她有很多事情要做,根本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学校里。
后来,他给校长听过关心做同传的音频,校长也觉得必须把人留下。
他谎称有个特殊的单子要接,打算先斩后奏把关心带去帝大,再让校长说服她。
结果,他一个年近半百的人,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套了话,露馅了。
关心当时脸色一沉,二话没说打开车门就跳了下去。
他连忙刹了车,下车去看。
却见关心毫发无伤。
再地上滚了两圈卸去惯性,拍拍手就要跑。
他连忙追上去,好说歹说才算把这事揭过去了。
后来他迫于校长的压力,问的多了,关心松口说当学生免谈,当教授的话可以考虑。
他心里知道,关心觉得学校不可能同意这种荒唐的要求,才会提出来堵他的嘴。
没想到校长居然同意了。
关心这才算是被她自己绑上来了。
万万没想到,在五年后的今天,关心会主动来当学生。
当看到关心的名字出现在新生名单上,他确认了好几遍。
才敢肯定她真的愿意来帝大了。
于是,第一时间接了这个无人敢接的单子。
此时,对于任教授的问题,关心选择无视。
她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别说任教授开车不快,即便再快二十码,她也能保证安全跳车。
她大好的青春,怎么可能想不开?
“怕了你了。”
任教授惊魂未定的重新发动车子,说出关心想听的内容。
其实关心能猜到也不奇怪。
能做同传的人,对各国语言必然研究极为透彻。
有些人甚至称某国语言为第二母语。
别说方言,就是更加古早的语言,也有人研究过。
能让a国几乎所有同传都束手无策的,绝不可能只是语言问题。
事实上,单子要说难到没有人会那也未必。
那人是个穷凶极恶的犯人,话语里颇有心机。
不但各国语言混杂,还有各种方言。
再加上天生短舌,说话本就吐字不清,这样一来越发让人难以捉摸。
曾有精通各国语言的教授坐在一起听过音频,都只是翻译出了只言片语。
对一些黑话的不熟悉,又让他们陷入了瓶颈。
因为涉及重案大案,犯人的部分口供是保密的,又不能广召能人。
这些流露出来的片段,也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为了遴选出能做这次翻译工作的人。
而犯人又极其精通话术,多次审讯会让对方有更加充足的准备,警方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这次去,还不是直接见客户,而是考试?”
听完任教授的介绍,关心秀眉微沉,有些不悦。
她涉及的东西不少,佣兵和一些边缘地带的人也接触过。
对于黑话不能说信手拈来,了解的也绝对比这些搞学术研究的教授们多。
但她不喜欢考验。
麻烦。
“对,关教授,校长说了,如果这个单子你能拿下来,给你加二十个学分。”
任教授从后视镜观察关心神色。
关心沉吟片刻,想到慕湛尘说的。
大学毕业就结婚。
她如果能提前修完学分,不就能提前毕业了吗?
两年内修完学分的话,正好到法定年龄结婚。
她想要挣学分的话,途径其实很多,就怕这几个老狐狸不同意,找借口卡她学分。
现在校长主动松口,这学分不挣是傻子。
反正她原本只是嫌麻烦,也没打算拒绝。
沉默片刻,关心点头算是答应了。
任教授松了口气,加了油门往监狱方向去了。
——
帝都郊区的东湾监狱,任教授把车停下。
带着关心到门口,给监狱长拨了个电话。
没多久,就有一个中年男人快步走了出来。
看到任教授,一脸苦笑,“任教授,现在也就您肯为我们操心了。再不能审出有用的东西,这人就要被遣送回国了。”
“怎么还要遣送?”
任教授惊讶。
男人脸上闪过一抹愠怒和不甘,片刻后,无力的摇摇头,
“算了不说了,这就是您找来的翻译?”
“对,先让我们进去吧。”
任教授笑着点头。
男人看向关心,眼神有些惊疑不定。
这个女生看起来没多大,但是让任教授亲自带来,应该是有过人之处的。
他倒没有以貌取人的毛病,只觉得这女孩生的好看,气质也独特。
只是看外表,也看不出什么过人之处。
“走吧,先听听我们裁出来的部分。实在不行的话……”
男人苦笑一声,没说下去。
这大概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实在不行,他们将无法再继续扣留这个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