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过订婚当天要穿的礼服。
看时间还早，慕湛尘和关心两人又决定去胡家走一趟。
提前给胡老太太打了电话说要过去，胡老太太自然连声说着欢迎。
听得出来，老人家很高兴。
但也能感觉到，她的情况比前段时间见面那次，又差了不少。
尽管是强撑着精神和他们说话的。
可说两句话就要顿一顿，歇一歇。
对此，关心毫无办法。
只是沉默的挂了电话。
两人去买了东西，到胡家的时候已经过了七点，天已经有些擦黑了。
胡欣儿竟然等在门外。
见他们过来，快步迎了上来。
“表哥，关小姐，你们来了。奶奶让我在这儿等你们。”
胡欣儿的表情，像是强颜欢笑。
说着话，伸手去慕湛尘手里接东西。
被锁好车门过来的左执抢先一步拿在手里，“不劳烦胡小姐，我来就好。”
胡欣儿伸出去的手在空气里停顿了一会儿，不怎么在意似的收回手，脸上挂着温柔的笑，“那就麻烦左先生了。”
左执淡淡一笑，提了东西跟在几人身后。
“表哥，奶奶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我和二叔都希望她能住院，但奶奶不喜欢医院，你们这次回来，能不能帮忙劝劝？”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胡欣儿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慕湛尘。
神色有些忧虑。
“我记得，胡家不是有家庭医生吗？”
关心看着胡欣儿，淡声问。
“是有。可毕竟设备不完全，也只是在奶奶实在难受的时候，弄点药吃吃。可那药毕竟是有依赖性的，我和二叔都不建议奶奶这么吃药。在医院有个什么情况方便观察，奶奶或许也不会那么难受。”
“我倒觉得，这时候还是尊重老人家的意愿比较好。”
关心抬头看慕湛尘。
也不知道慕湛尘有没有注意她说什么。
见她抬头看过来，只微微点头，表示认同。
眸光中，含着浅暖的笑。
仿佛关心说什么，他都没有意见。
看着两人开启虐狗模式，公然在胡家门口秀起了恩爱。
胡欣儿温柔笑着，眼里却不可避免流露出几分失落和怅然。
有时候，真不是喜欢了就能在一起的。
终究，是她来得晚了。
“奶奶一生倔强，哪能什么都随着她的性子？有时候晚上我看她疼得厉害，又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在医院的话……”
黯然垂眸，胡欣儿低叹一声，引三人进门。
“在医院又能如何。除了能用点止痛之外，能有什么有效的治疗手段吗？”
关心不认同。
胡欣儿抿了一下唇角，没再说话。
她终究是不想让老太太在晚年，过得太痛苦。
“若你只剩不足一个月的生命，是更愿意做一些自己想做的，还是在医院了此残生，等待命终？”
瞥见胡欣儿不认同的眉眼，慕湛尘牵上关心小手，淡声问。
胡欣儿怔了怔。
微微偏头去看他的脸。
暮色中，男人清隽的侧脸显出几分冷硬，凉薄。
可投在关心身上的视线，却那样的专注，浅暖的眸色醉人。
不理会她停下的脚步，慕湛尘和关心两人脚下不停，径直走进已经开了大灯的客厅。
胡欣儿抬手捂了一下眼睛，再放下时，眼里的失落已经淡了许多。
只看着两人牵手前行的背影，莫名给人一种美好的感觉。
慕湛尘似乎在说着什么，关心微微偏头看他。
两人之间，没有多余的空隙。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仿佛自成世界，眼里心里，再容不下别人。
释然一笑，胡欣儿摇头甩掉胡思乱想，快步跟了上去。
里面已经是一片热闹。
这几天一直精神不济的胡老太太，因为两人的到来，脸上有了神采。
笑意盈满眼角。
“回来自己家里，买什么东西，家里什么都不缺。你们还没吃饭吧。阿正，快让人准备开饭。”
胡老太太说话依旧有些无力，只是顺畅连贯了许多。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在出院之后，却是没有的。
见胡欣儿才进来，胡老太太笑着朝她招手，“你这丫头，让你去接你表哥和关心，你自己倒是落在后面了。快去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诶。”
答应一声，胡欣儿眉眼间是真切的笑。
看一眼慕湛尘，不自觉想起他在门口说的那些话。
或许，对于奶奶来说，把最后的生命磋磨在医院，才是最残忍的吧。
有时候，人们总是自以为是的为别人好，枉顾别人意愿。
奶奶的生命所剩无几，让她躺在医院等待死亡，真的是最好的吗？
饭桌上，胡老太太喝着属于自己熬得软烂的白粥，却频频招呼慕湛尘和关心吃菜。
还特意把两人爱吃的全都摆到他们面前去。
看精神，倒是很好。
刚开席没多久，胡清正回来了。
看到精神萎靡的母亲难得好了许多，自己也觉得心情好了很多。
自己拿了碗筷坐下，也比平时多吃了一碗饭。
吃完饭，老太太明显累了，精神有些疲乏。
只是慕湛尘难得过来，她有些舍不得走开，只强撑着。
胡清正和胡欣儿想劝她去休息，被她瞪了一眼，才都无奈退开。
“我们也该走了，明天还有事情，要早起。”
见状，慕湛尘也不多耽搁。
“天不早了，让阿正，送你们出去。”
胡老太太撑着拐杖坐着。
听慕湛尘要走，也不挽留。
只是眼里的不舍，却是浓的化不开。
“今天来，是想和你们说一下。我和心心决定把订婚提前到后天，到时候你们有空的话，我找人来接一下。”
慕湛尘起身，淡淡说出这次来的目的。
胡老太太惊的睁大双眼，继而漫出浓浓的喜色来。
她总怕给慕湛尘带来不好的印象，不敢催得太紧，不敢去烦他。
心知是看不到两人订婚结婚的那天了，心里总是充满遗憾。
谁曾想，原先说好的年底订婚，竟是提前了几个月。
胡欣儿也猛地抬头，看向两人。
报喜的两人均是神色淡漠，气质清冷。
似乎，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再细看，又见眉眼间有淡淡的暖色。
不经意间一个对视，默契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