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助理琦琦如果听到她头疼的话,会一脸关切的问她要不要去给导演说一声让她多休息一下。
或者去给她买一杯热饮什么的。
现在这个新助理,蠢死了。
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基本上没有自己的想法。
她完全忘了,选助理的时候还是她自己说,太聪明的不要。
……
关心看到岑博发过来的消息时,已经到了傍晚。
慕湛尘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基本上没见到人。
上下学也都是左执接送。
关心其实不太喜欢坐左执的车。
但想到慕湛尘那天的眼神,就开不了口。
她拒绝不了。
秋灵灵第二天也正常去了学校。
关心没说那天从医院出来以后,自己险些遇到车祸,秋灵灵也毫不知情。
时烟那边警告了之后,也没有再联系过秋灵灵。
关心本想直接对时烟动手,但慕湛尘让她等等。
她心里不高兴,故意问他,是不是舍不得动时烟。
慕湛尘眯了眸子,在她额头上弹一下,声音缱绻,“能让哥哥舍不得的人,不是她。”
对上深邃的眸,关心只觉得口干舌燥。
她没有如他预想的一样问那人是谁,慕湛尘只是轻笑一声,就把这话题揭了过去。
今天周末,她去乡下陪了外婆,回来在车上睡了一觉,一直没想起来看手机。
到了关家别墅,拿出手机才看到消息。
精细的眉毛微微一敛,打字,
【我被人挖出来,你以死谢罪。】
岑博的表妹,和关关,完全不是一个性质。
之前别人以为她是岑博的表妹,最多感慨一句影帝家的基因好。
可是一旦关关的马甲曝光,会有无数人去揪细节。
极有可能看出是她。
之前慕子阳就看了出来,一厢情愿的认为是慕湛尘安排她站在岑博身边的。
难保别人不会看出来。
【……】
岑博发个省略号,内心慌得一批。
他不怕关心会真的让他以死谢罪。
但他怕,关心会让他们之间少得可怜的友谊去死。
关心没再回他。
因为慕湛尘回来了。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保镖手上架着一个昏迷的老头。
这个人关心认识。
贺老爷子。
前段时间关心找人查贺家,见过贺老爷子的照片。
自然熟悉。
敛眉,关心淡淡看着两名保镖把贺老爷子嫁进来,仍在客厅里。
然后熟练的摸出绳子把人双手双脚捆起来。
活像一只糟心的粽子。
“……”
这行云流水的动作,看着跟惯犯似的。
保镖绑好了人就离开了,慕湛尘深眸看向关心,唇边挂着淡淡的弧度,声音散漫,“给哥哥帮个忙。”
“哥哥想让我帮什么?”
关心退后一步,离地上的糟心粽子远一点。
“他知道一些内幕,我想听听。”
慕湛尘没明说。
只是深邃的眸子浸着无边的寒意。
想到贺家,想到贺喜德,关心忽然明白了。
“好。”
关心点头,站过去握住慕湛尘的手。
冰凉刺骨。
她被冻的缩了缩,努力张开小手握住他的大手。
想要温暖他。
慕湛尘偏头看她,一丝暖意涌进心头。
反手把她小手扣进掌心,手臂微微用力。
关心猝不及防,被他拉的跌入怀里。
抬头望进一双深眸,像是要被吸进去一般,视线被牢牢锁住。
“小姑娘,你要一直陪着哥哥吗?”
低沉的嗓音沙哑魅惑,熟悉的男性气息夺走她所有的空气。
“哥哥不赶我走的话。”
心跳有点不受控制。
但关心知道慕湛尘心情不好,不去计较他突然的拥抱。
低笑一声,男人身上的低气压散开少许。
“永远不会。”
薄毅的唇一字一顿吐出几个字。
说话间,有温热的气息罩在关心唇瓣上。
不自在的抿一下唇,关心脑袋向后,企图躲开这暧昧的距离。
看着她逐渐泛红的耳根,慕湛尘眼里的阴郁彻底散开,逐渐有笑意浮现出来。
“想什么呢?”
抬手在她脑袋上轻敲一下,慕湛尘开始惯常的倒打一耙,
“以后不要随便被别的男人抱。”
“哥哥算是别的男人吗?”
关心走到沙发前坐下,抄手淡淡的问。
“不算。”
慕湛尘跟过来,和她坐在同一张沙发上。
瞬间贴近的男性气息,让关心刚刚平复下来的心跳,又有加速的趋势。
正想赶他去一边坐,地上躺着的贺老爷子动了一下。
然后她感觉到身边的慕湛尘身体瞬间紧绷。
侧头看过去,慕湛尘方才回暖的眸子又浸了这个季节的凉意。
侧脸线条绷的紧紧的,薄毅的唇抿成一条线。
明明是悠闲靠在沙发上的姿势,姿态却是紧绷的。
冷厉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
关心抬手,把自己的小手压在慕湛尘手背上,才又回头看向地上的贺老爷子。
贺老爷子最近为家里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
之前制造车祸害死关心的计划失败,慕湛尘很快就通过那辆爆炸的无人驾驶车子找到了源头。
然后顺藤摸瓜查到了贺家。
然后,对贺家展开了雷霆手段。
不到两天,贺家股市一路下滑,数度跌停。
任谁都看得出来,贺家再也爬不起来了。
就连姻亲时家,也有意无意和他们断了来往。
贺芷眉最近也不往家里回了,打电话也不接。
被绑架的时候,他刚从一个股东家里出来。
他想要挽回,但那个股东已经看透了贺家的现状,说什么不肯留下。
还劝他想开点,早点把贺家公司抵押出去,免得欠债。
可他怎么能甘心?
气愤离开,刚要开车,就被人拖进另外一辆车里。
之后,有人捂过来一条毛巾。
昏迷前,他还在想是什么人敢这样绑架他。
意识回笼,他第一时间感觉自己手脚被捆绑了起来躺在地上。
睁眼,不是意料中的破旧仓库。
反而装修精致温馨,一看就是谁家大厅。
艰难抬头,看到茶几下两双脚。
再向上看,只来得及看到慕湛尘那双染了冰雪的冷眸。
惊恐的情绪尚未扩散,就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嘴巴不受控制的开始说话,
“十二年前,喜德有段时间不知道在忙什么。之后,听说慕家的商业奇才慕铭生被害,喜德更是每天往外跑。我觉得异常,就让人跟着他,然后发现他是去纠缠你妈妈了。”
慕湛尘脸色更冷。
他那时候,沉浸在亲眼看到爸爸被人害死的痛苦中。
妈妈神志不清,状若癫狂。
慕湛尘忽然发现,他当年忽略了妈妈太多。
明明爸爸去世,最痛苦的人不止他一个。
直到妈妈某一天被人从外面抬回来,血肉模糊。
警察说,没有证据证明是他杀。
警察还说,是他妈妈自己跑到了那家酒店的顶楼,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