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房东恶狠狠地骂了一声赶往那栋楼，在听闻原因后他满脸悲痛。
怎么就，怎么就又死人了呢？还又是命案！
今年初他去柏山寺算过命，说是灾星耸动，大杀入命，吓得他给整栋楼的租户都降了些押金，这下倒好，小半年过去自己毫发无伤，倒是那栋楼里接连发现了两具尸体，难不成这世上真有邪灵作祟。
他急匆匆地赶往，却在那铁门前犯了难。
“同志......我爬不上去。”
薛恩从天窗上探出半个头，发现是房东，连忙招呼他上来。
上你吗个头！房东一肚子气，你妈的你找不到我你打电话嘛，又整这出！
他看着薛恩如见瘟神，怎么啥事都能扯到你？
已经爬上去了几位警察，房东很窘迫地表示这大门钥匙他没带。
“没带？没带就是丢了！”
“要不，你们把这门拆了？”
门那边突然被一脚踹上，巨大的响声在楼梯道内回荡，门锁可笑地耸挂在一旁，薛恩乍舌，揣摩了一下这脚的分量，觉得舒雅应该去当武警。
房东满脸疲惫，悻悻然讲述着自己昨晚熬到几点云云，水箱旁已经有了几根烟头，几位勘察科的同志正在想办法弄开水箱，见房东到来，他们皱紧的眉头并未发生任何变动。
这个月是第二次见面了，无需过多的介绍，韩启指着薛恩对房东讲，“这小子和你有缘，孽缘。”
房东：“......”
面前的这位警官声音很是熟悉，房东回忆了一会儿，嘴还没来得及张开，只见韩启比划了个嘘的手势，薛恩在房东眼里的形象顿时扑朔迷离起来。
线人？顾问？卧底？怎么看都不像。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准备拆卸水箱。”
“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说。”房东哪敢有意见，他看了一眼薛恩，这小子由于试图凑近而被撵到一旁。
“看......看看我......”
房东耳边莫名出现这样一句话语，他疑惑地四处张望，
“看什么？”
房东看向水箱，声音似乎是从那里发出，他赶紧摇摇头告诉自己太神经质了，可那声音仿佛一直在脑海里循环。
薛恩瞄了他一眼，款款走到水箱的另一侧蹲下。
“别发出声音！”薛恩警告道，有些疑惑，房东刚刚是听到了么？
“看也看了，想起什么了吗？”
“唔......看看我......”
“你的眼睛很漂亮，你生前一定是个爱美的人，但我觉得你看到自己的模样后会发疯。”
“唔......”
厚重的云层遮住了太阳，薛恩朝地面看了一眼，背后的姐姐没有影子。
“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薛恩叹了口气，这姐姐的记忆支离破碎，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帮助警察确认她的身份。
“为什么你一直嘟囔着要看看自己，这和你的死有什么关联吗？”
他扭头看向一边，两个警察蹬着梯子打算从上面给撬开，可焊接的地方太过严丝合缝，韩启与他们交谈了一会，径直走向房东，两人交流了一会儿，房东面露苦色，
“全拆了也没关系的......刚刚还有租户问我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说现在看见家里的水管就犯恶心，这个老的肯定是不能要了，等事情完了我再重新安一个......”
房东苦着脸，十分恳切，韩启大手一挥，“砸！”
他显得比上次镇定了许多，但还是忍不住抽了抽肩膀，手掌在腰间来回擦拭，最后干脆背在了身后。
“这事过去，估计会有人要搬迁。”
他看着远方的一栋栋楼房，“好在再过两年就要拆迁了。”
灾星耸动，大杀入命。
房东念叨着，面色苍白如纸，所有人都在盯着面前那个巨大的水箱，当第一块金属板被拆下，一股浓郁的恶臭顿时蔓延开来，一位工作人员直接愣在了梯子上，韩启拽下他自己爬上去，整个人也震惊在上面。
良久，他从梯子上下来，拍拍身边人的肩膀。
“交给你们了。”
......
薛恩看着周围的环境，真他妈熟悉，他面前推来一杯茶，
“公事公办。”
薛恩呷了一口茶，点头表示理解。
“你认识她么？”
“不认识。”
“仅以无关人员的身份出现在现场么？”
“应该是的。”
薛恩笑笑，“我还是被当做嫌疑人了。”
“哪有的事。”韩启指指桌子，“做个笔录而已。”
“哦哦，疑罪从无。”薛恩再次表示理解，一旁的舒雅突然笑了一下，推过一叠印刷着图片的A4纸，“作为知情人，你有权利知道这些。”
“嗯？”薛恩接过，一张一张地看着，眉头不时皱紧，最后一张翻过，薛恩喉头哽咽。
“这么惨？”
“谁说不是呢，很难想象当时的场景，凶手将她残忍杀害后分尸切成碎块藏于水箱中，这种案件，在整个N市都很少有。”
薛恩又翻看起照片，仅一会儿就丢在一旁，“我接受不了。”
以如此凄惨的方式死去，怪不得你会化作厉鬼，薛恩有些唏嘘，更多的是视觉冲击引起的不适。
“她是谁？”
“不清楚，死亡时间已经很久，**浮肿腐烂。”
“但将尸体转移并不是容易的事，她很可能是在本地遇害的，我觉得应该先从本地失踪人士......”
“你能想到的，我们也能想到。”韩启后仰够来一个文件夹，
“这是失踪名单。”
薛恩刚想打开看看，刚翻一页他就注意到韩启一直在观察他的面部表情，想掀开第二页的手迟迟没有落下，“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
“为什么？”薛恩起身，“我可以接受被当做犯罪嫌疑人，可你们总的给我个理由吧？”
“我不是受害者吗？”
韩启对着舒雅努努嘴，示意她去解释，后者勉为其难地挤出一丝笑容，
“你猜猜这份名单为什么有现成的？”
“嗯？”薛恩恍然大悟，昨天在场为自己证明清白的那位男子曾提起那个老妇人并不是小男孩的母亲，“你们也在确认那个小男孩的身份？”
“对的，正是因为你是受害者，我们才会对你多加关注。”
“实在是有点巧合，本毫无相干的两件事，因为你或许可以串联起来。”
舒雅提高了声音，“那个老妇人是个人贩子，妇女和儿童均在被拐卖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