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千人……”
现场听到这话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道港佬这是要来干嘛,带这么多人。
竹联帮虽然有八万人,但一次性出动几千人难度也是很大的,最少需要提前十天准备。
压力越来越大,感觉这些人就像是在给他们无形的压迫。
陈起立脑子冷静了不少:“那先让南馆的人,把北馆在我们南馆的场子给砸了,算是对四海帮的一种回应。”
“其余所有人都按兵不动!”
说完又对吕勒说:“探长,今天港城这边全靠您了,如果帮我们压住了港城人,从今往后,您就是我们竹联帮的阿公。”
吕探长苦笑了下:“第一,四海帮当初耍我,把我的金条全部都抢走了,导致我生活困顿。”
“第二,是你陈起立在我最难的时候救了我一命,而且这么多年来祖家人过来调查,甚至于想杀我灭口。”
“都是你们竹联帮保护了我,那是我的救命恩人,今天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吕勒都会报答你们。”
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到了最后才会知道谁对自已才是最真。
当时四海帮要他的金条要杀他。
港城祖家人怕他在外面乱说话,因为他在港城的钱,资产已近乎全部被一些人吞了,所以想灭他的口。
竹联帮保护了他。
而且把他安排了住处,隐姓埋名。
这是莫大的恩情,吕勒分的清楚。
陈起立一脸凝重,微微叹了口气:“放心,如果是要你用生命的代价,来换取我们竹联帮安全的话。”
“那么我们宁愿直接开战,别忘记了,当年我们竹联帮也受过你的恩惠。”
“走吧,去见港城人。”
就这样,几人下楼到了楼下酒店的茶室。
大哥要谈话,茶楼里自然也不敢接待任何一个人。
当楼下茶楼老板认出了竹联帮的陈起立后,赶紧扭头招呼老婆孩子跑了。
因为大家都知道,南馆的一些角头要成立天道盟,专门对抗竹联帮,这是随时可能要开战的。
心里更是做好了茶楼内部重新装修的准备。
茶楼内,一张四五米的大红木茶台摆在中间,背后供奉着关二爷的雕像。
茶桌正对着他们的这一面,坐着港城帮会三巨头:方文山,龅牙,苏老大。
刘海则站在身后装成了方文山的跟班。
当吕勒走进这里后,几人心头无比震撼。
一个曾经控制了港城所有帮会,真正完全意义上的港城地下之皇,居然变成了这样。
瘦瘦的,佝偻着背,和以前报纸上意气风发的那个皇,简直没法儿联系到一块儿去。
要知道,港城帮会史上,哪怕是到了现在,也只有吕勒完成过对所有帮会的统一。
这是港城帮会的皇,也是唯一的皇。
岁月催人老,谁也没想到,这个皇成了这样。
吕勒到了这边后突然笑了下:“龅牙,你比以前精神了很多。”
“几十年没有见了,你还好吗?”
果然,龅牙站了起来:“勒哥,我们是很多年没见了。”
“抱歉,港城这么多年很多人都说你已经去世了,所以我也没有再来台省找过你。”
“港城很多人其实想我死了吧,正常。”
吕勒笑着过来和龅牙握手了下。
接着就是介绍双方。
到底曾经做过皇的人,平日里隐姓埋名,刻意隐藏身上的气息。
但一旦释放出来,当年那种气场还在。
大佬之间谈事情套路永远都一样。
先不会把正事拿出聊,最喜欢做的是双方叙叙旧,他聊聊轻松的话题,把气氛搞好点,心情搞愉悦点。
心情一好,聊事的时候就不会斤斤计较,很多小冲突可以直接一笔带过。
吕勒问了很多关于港城的事,包括以前祖家的那些人。
外行看热闹,高手看门道。
在他们聊的这个过程当中,刘海发现了一个别人很难察觉到的气息。
只要是提到祖家人,吕勒的目中就会闪过一丝的仇恨。
也能理解。
毕竟当年他是祖家人推出来去管理那些帮会的人。
而且也向上面输送了很多利益。
结果到了最后这些人一个个落井下石,吃的他骨头都不剩。
这也就算了,还怕他在外面乱说话,不停派杀手来刺杀他。
这种恨,他已经隐藏了很多年,只是到这个年纪了,也没有能力去复仇了,只能永远的埋藏。
完了后,慢慢的进入了正题。
竹联帮的陈起立开口:“各位,竹联帮和南馆的其他角头之间,有很多的矛盾。”
“而这些矛盾,大多数是四海帮内部挑衅所致,竹联帮一直很尊重港城的几大龙头。”
“所以还需要几位龙头能够给点竹联帮面子,到时候竹联帮一定会回报。”
吕勒也望着龅牙说:“这件事我可以作证,北馆的四海帮一直不消停,个个凶狠手辣,当年我也很多次差点被他们杀了。”
“龅牙,希望你念在当年和我的一些交情上,这一次不要为难竹联帮 。”
龅牙一时间有些尴尬了。
因为吕勒当年确实帮了他很多。
这一代道上的人信道义。
所以有很多的感情牵绊在里面。
下意识的看向了苏老大。
而苏老大则看向了方文山。
对面的陈起立和吕勒这才明白,今天这三家当中,能做主的是和义胜。
刚刚整个过程当中,方文山一言不发,他们也以为和义胜不过是过来凑数的。
没想到竟然是做主的这个。
方文山静静地端起杯子,忽然开口说:“吕先生,我可不可以单独和你聊聊?”
吕勒不明所以,本能的看向了龅牙。
龅牙笑着说:“勒哥放心,我们并不会为难你。”
吕勒思虑了片刻,点头:“可以,那我们?”
方文山起身,特别客气的说:“里面有个房间,我们里面谈。”
“探长,这边请。”
就这样他们一起走进了边上的一个房间。
房门关了后。
装成跟班角色的刘海率先坐在了沙发上。
方文山则坐在边上一言不发。
吕勒很是不解的望着方文山:“方会长,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