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马匹靠近,赵平认出了来人。
正是下午从他那里离开的郡守大人彭越。
他身边跟着县吏副手易正波。
两人都披着甲胄,身后还跟着十多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官兵,也都穿着布甲。
马后炮!
赵平暗自嘀咕了一句。
不过赵平也能理解。
毕竟彭越是郡守,而且还是当了十年之久的郡守。
他一心想往上爬,就离不开朝堂之人的举荐。
刘文浩又是户部尚书刘来的嫡长子,结交刘文浩,就等于说是结交了刘来。
彭越没帮着刘文浩一起对付自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再加上他刚刚那句喊话,很明显他站在自己这一边,就是来的有点晚而已。
彭越继续道“本官率大军三千,你若敢伤害赵酒官,本官就下令擒拿,让你有来无回。”
“让你的大军回去吧。”
赵平苦笑道“这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
彭越一愣,勒马停了下来。
他是在刘文浩后面出兵的,不过走的比较慢。
听到惨叫声,他担心赵平顶不住刘文浩那些人,才带着十多骑快速赶过来帮忙。
没想到人家已经结束了。
周围燃起了火把,照亮了战场。
彭越也看到了刘文浩。
他倒在一群拎着斧子的壮汉身前,一条腿露出森白的骨头,鲜血直流。
不知是生是死。
彭越皱了一下眉头。
但也并未说是什么。
接着看到了云肃,就在刘文浩一旁,抱着脑袋,蹲在那里,瑟瑟发抖。
三个护卫也都被五花大绑的扔在旁边。
再往前,是柳梦茹,云满以及赵平等人。
见赵平安然无恙,彭越狠狠松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道“赵先生,你把刘文浩伤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啊?”
“不合适?”
赵平挑了一下眉头,反问道“以彭郡守之见呢?”
“任由他伤我?”
“还是说你彭郡守站在刘文浩那一边,要跟我对抗呢?”
“现在带着几千官兵,就是要为刘文浩报仇的?”
“不,不,赵先生,你别误会,我绝对不会跟你为敌。”
彭越心惊不已,急忙解释道“只是觉得刘文浩再怎么说也是京城户部尚书的嫡长子,如今被你打成重伤……”
彭越又看了一眼重伤的刘文浩,唏嘘不已。
改口道“就他这种伤势,就算勉强活下来,恐怕也是个残废。”
“等于说你直接得罪了户部尚书啊。”
“这划算吗?”
“没用什么划算不划算的。”
赵平冷冷道“他要杀我,被我反杀,天经地义。”
“反正我赵平的为人准则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斩草除根。”
“在郡城,他就让护卫强行对布庄出手,还好郡守大人及时出手,那会我已经礼让他了。”
“如今他变本加厉,携带大量人手夜袭西坪村,这就是在找死。”
他们要杀出去,救赵平。
然后等来了田富海。
一个完全陌生之人。
“表妹,这人是谁啊?”
木建章问。
“我也不认识。”
木巧巧说“反正不是西坪村的帮手。”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刘文浩兵分两路,一路拦截先生,一路来西坪村找配方什么的。”
“那咱们要怎么办?”
木建章再次发问。
“打。”
木巧巧冷冷道“不管是谁,胆敢侵犯西坪村,那就是我木巧巧的敌人。”
“给我往死里打。”
“好。”
木建章点头答应,给郑图他们松绑。
然后在一众护卫和随从的带领下冲入田富海所带领的三十号家奴当中。
田家家奴都是买来的奴隶,最厉害的一个便是周安,但又不在。
他传信之后,就被田震留在了云安县布庄内。
而木建章所带领的人,有八个护卫,十多个随从。
即便是随从,也是精挑细选,战斗力略强之人。
白天被赵平的人在相思酒中下药摆了一道,败的莫名其妙,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又不敢找赵平发泄。
只能发泄在田富海等人身上。
如同狼入羊群一般,左右开弓,顷刻间就把田富海带来的人干趴在地上。
“别打了,你们打我干什么啊?”
田富海不断咆哮,“我是田震的父亲,是赵先生这边的人,你们打错人了。”
田震的父亲?
木建章愣了一下。
若是记得不错的话,在先生院子里面,就是田震把自己当成贼人,引来一大批保镖,差点把自己吓尿
那……是敌人。
再教训他一顿。
直到赵平领着人回来,这边的战斗才结束。
看着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的田富海等人,以及站在旁边,脸上挂着像是邀功神色的木建章等人,赵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爹,爹……”
田震急忙冲出去扶起田富海,急切道“你有没有受伤?”
“究竟怎么回事?”
“我不是让你们来村口的位置把守着,以防刘文浩那些人入侵西坪村吗?”
“你怎么跟自己人打起来了?”
“我……”
田富海欲哭无泪。
怎么打起来了?
老子怎么知道?
刚跑过来,以为安全了,然后就挨打了。
关键打他们的还是自己人,这找谁说理去啊?
“田少,抱歉,我不知道这一队是自己人。”
木建章自知理亏,急忙站出来承认错误,“他们也没有自报姓名,又不是先生身边的人,我还以为是刘文浩兵分两路了呢,所以……你也知道……然后……就……”
“木建章,你这就是故意的。”
“老子跟你拼了。”
田震松开田富海,咆哮着冲向了木建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