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抢果子
不得不说,老李这番动作一气呵成,效果嘛暂且不谈,瞧着还挺帅?
白仙翁见状,亦是面露凝重:“你竟把魔龙牙的剑尖,作这法杖的尾刺……”
“嗐!”老李把手一摆,满不在乎的道,“这丫头一时半会学不会什么琼华战技,又得熟练法杖——总不能当烧火棍使吧?都说琼华战士最惧近身,我可不敢苟同。”
说着,左手一抬,取出枚晶润剔透的暗灰色“石头”。
就往法杖上端最下侧的卡槽一引,嘴里道:“法杖结构已成,我这恰巧有一枚天品异兽核,看在少爷的面子上,一并送你了。”
花仙儿听了,又惊又喜——天品异兽核说送就送,眼前的邋遢老头儿,究竟是什么来头?
而且,是看在余斗的面子?
“前辈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她努力保持平静,行礼道谢。
老李见着暗灰色的天品异兽核,与法杖的卡槽完美契合,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往后寻着石头,就用战意引动法杖——老夫使了手段,自然会两相结合。”
“……”花仙儿一时没敢吱声,见余斗冲自己使眼色,才连忙应道,“是,前辈。”
“不过嘛……”老李负手而立,打量一眼自己刚刚完成的法器,嘀咕道,“品级太高,易遭抢夺,还得加道精血印记。”
话音才落,他忽的两指一捻,分别从余斗、花仙儿的指尖隔空取出两粒血珠,就往杖顶的根茎一弹。
待得法杖闪过一圈血色涟漪,他总算松了口气:“器品太高,凭姑娘的气运,还震慑不住。”
“所以,老头子只能让少爷受点‘委屈’。”老李憋坏的道,“与你共有这根法杖,因为少爷的‘气运’较强,权重等级,还会在你之上。”
余斗听得好笑——这老东西,是在替自己收“小弟”?
花仙儿哪还不明白?
余斗要做大事,必然需要人手!
诚心诚意的跪下道:“晚辈一定努力修行,不负前辈今日所托。今生今世,都听余公子调遣!如若违诺……”
“行行行。”余斗瞧着花仙儿要发毒誓,连忙扶起她来,“咱这儿不兴那套,你呀,还是想法子先进学院!”
说话间,还挤眉弄眼一番,刚才“院长院长”的叫了好几回,最大的“后门”可就在眼前呢!
白仙翁才懒得跟这些小家伙弯弯绕,胡子一抖,哼笑道:“少来套路老夫!交钱,考核!”
——
无为学院,是东南大陆的武学圣地。
同样,也是许多心无归属的年轻人,所能选择的最好港湾。
花仙儿遭逢剧变,又奔波数千里,暂且在水榭小院住下。至于她什么时候调整好心理状态,参加考核,余斗并不干涉。
白曦、岳战两位导师,每天都在水榭小院晃悠,提一嘴的事儿。
当务之急,是利用元宵节日活动,尽量提升武境!
——
龙心果生长在九渊峡谷西南段,待余斗悄不愣的飞进任务区,才愕然发现——这个毫不起眼的丙等任务,竞争最是激烈!
甲等任务幽林伐木,大家在花露镇买了工具,都是各砍各的。
乙等任务九渊炎泉,一个萝卜一个坑,不许争抢。
可是丙等任务的现场,却打得热火朝天!
不在峡谷战区,胜似峡谷战区!
而龙心果的真面目,也让余斗大吃一惊——那是直径超过五尺的红色果实!看到许多学生抱果狂奔,就知道这玩意儿收不进虚戒……
“抱这么大个‘球’,还怎么打架?”余斗看得好笑。
观察了一阵发现,龙心果的采集任务,最好是以帮会为单位。
帮会人数越多,任务中的优势越大!
别的不说,分一半兄弟“抱果”,令一半兄弟护卫,即有相当大的成功率,将采集到的龙心果运回学院。
“先找到雀儿和玄清。”余斗自知帮会人数少,当即开启阵法,发出刀主讯号!
没两个呼吸的功夫,便收到了回应。
只是那距离……
余斗不仅疑惑:“离着学院得有五六百里……”
那么远,龙心果怎么运?
而且,刀傀讯号波动不停,似乎——正在战斗!
——
九渊峡谷,西南段。
一道宽有十丈、气势磅礴的瀑布,从北山飞流而下,发出雷霆般的巨响。掀起的水雾缭绕如云,滋润出一片茂密的丛林。
汇聚的水流向西南流淌,蜿蜒好似玉带。
龙心果,便是生长在这片丛林当中。
在河水的中游某片开阔处,十来枚龙心果在河畔堆成了小山。严雀、秋玄清各执兵器,护在跟前。
此处离着学院较远,已是任务区的边缘。
按说不该有什么竞争,奈何近处打得太激烈,把一些实力较弱的帮会,逼得走向远处。古怪的是,较远的林地里,居然极少见到龙心果的影子。
跋涉数百里至此,才发现是两位女生,占了许多龙心果。
严雀、秋玄清都是学院名人,被一眼认了出来。不过学生争斗,可从来不管身份——乔戈有身份有实力,无常帮还不是被拆了?
何况她们二人,摆明了运不走十几枚龙心果。
……
秋玄清身披西荒战甲,达成器魂合一的形态。虽然远远比不上战魂甲,但在战骁领域,已是极强的防御手段。
再启云垂阵,和严雀互为犄角之势。
硬是击退了十余人的多次进攻——若非守着果子,她还真想一路砍杀出去!
严雀没有使用鹤灵青羽,凭一手精妙绝伦的剑法,加上云垂阵的护持,愣是将战线维持在果推的丈许开外。
那十余人使尽解数,竟不能逾越半步……
“这样下去不行!”哥们心里也急,忽的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哥几个,咱们分散开来,把果子打下河去!”
众人一听,顿时醒悟!
严雀、秋玄清再强势,终是两人之力。维护得了自身,还护得了那么大堆果子?
龙心果皮厚肉糙,打几下也不碍事!
当下转变思路,将攻击的目标,改为龙心果!
严雀、秋玄清哪还遮拦得住?扑得东来丢了西,没多会儿的功夫,小山般的一堆龙心果,就只剩下孤零零的一枚……
那十来枚果子,都顺着河水向下游飘去。
“哎嘿嘿!”哥们计谋得逞,哈哈大笑,“两位学妹,对不住!”
说话间,扭头把手一招,大声吆喝:“兄弟们,捞果子去喽!”
男生的笑声,魔性的回荡在河流两岸。
不少性格奔放的哥们,也不管岸边还有妹子,凌空一跃,身上脱了个呲溜干净,哗啦一下跃进冰冷的河水。
透心凉,就是爽!
——
严雀手里闪起些紫色电光,本想施展,却又苦笑摇头,选择作罢。
她的天赋战技“紫炎灼心”,乃是天品低级战技。
紫电战意借水传递,威力成倍增长!
那群同学的武境不甚高强,若是着了道,淹在水里,也是个麻烦事儿。
“可恶!我摘了那么久的果子!”秋玄清哪里受得这种气,抬起右掌,就要施展“千霜雪”,想把河面冰封。
但是“呼咻”一声,之前发来刀主讯号的余斗,总算姗姗来迟。
“雀儿、玄清!”多日不见,还真的颇为想念。
严雀听他叫的亲近,脸上一红,哼声面向河水,似乎比较担心飘走的果子。
秋玄清顿时有了主心骨,焦急的道:“豆豆,我跟雀儿挖了十几个果子,都被人打下河啦!”
余斗安慰的一笑,转而先问:“龙心果有什么特殊功效么?”
“哪有……”秋玄清不禁白眼,“就是顺着瀑布,从中土世界传过来的‘大萝卜’,一个三四百斤!”
大萝卜?
余斗啼笑皆非,眼看着左右无人,他顾不得大萝卜的事,先把这几天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给她们听。
“什么,你……”秋玄清大吃一惊,“你在乔家城堡跟前,杀了乔斌?还被乔扬天撵了一段?”
听到这话,严雀哪还忍得住?
回身打量一圈,有些愠怒的道:“伤着没?”
“没……”余斗讪笑,“就是花光了灵元玉,有点心疼。”
严雀松了口气,却还是绷着脸,面色不善的问:“你刚才说,带回来一个谁?”
余斗心里咯噔一跳,面对未婚妻的逼问,岂敢有半句假话:“花语镇的花仙儿,她暂住在水榭小院,待状态好些,便尝试入学考核。”
“哦。”严雀逼近一步,“花仙儿,一定是个如花似玉的小仙女咯?”
“那个,我……”余斗喉结蠕动,直感觉一股凛凛杀气,铺面而来。
“我没注意看!”余斗说得跟真的一样,“你那天一走,我便只想着快些赶回来……”
“哼!”严雀鼻尖一翘,“你倒是能耐了,跑乔扬天眼皮子底下杀乔家战灵——不会是见本小姐斩了朱成,非要跟本小姐分个高下吧?要是被乔扬天抓了,谁去救你?”
“没,没有的事!”余斗连忙否认,一本正经的道,“乔斌不算真正的敌人,我原本不想杀他。”
“但是,他不死在‘南宫公子’的手里,就难以挑起乔家、南宫世家的嫌隙。”
……
严雀看他面色窘迫,也知他本心,忽而噗嗤笑出声来,扬手拍在余斗的胸口:“啊呀,逗你玩呢!你刚说花仙儿是什么……琼华战意?那可是战灵境就能一人灭一城的顶级战意!”
余斗缩着脖子,没敢搭话。
严雀倒似真的没有生气,仍在惊叹:“再有李前辈亲手制作的法杖,哇……这位花仙儿,怕是不得了!”
余斗亲眼见到花铭意的惨状,不想过多讨论。
扭头看向宽阔的河面,捞果子的学长们,已经游到了视野极处,也不知捞上来多少。
“雀儿,我有两个计划,或许可行。”
严雀看他心事重重,恰是时机的打住话题。笑吟吟的说:“用船水运,还是网兜空运?”
“嗯!”余斗认真道,“我来时看过了,河水接着溪水,可以走五尺宽的小船,直接拉到学院门口。”
“网兜空运更快,但是……”
余斗通盘审视,摇摇头道:“这个任务的意义,在于磨炼个人,也在于团队协作。单纯运一批龙心果回去,其实换不来多少资源。”
对比里飞沙现在的每日营收水平,只能算是一点添头。
更重要的是,余斗没有船。
也没有足够结实的网兜。
“我替穆沙、红药找到了九渊炎泉……”余斗忽然有个想法,“要不咱们一人抱一个果子,就凭两条腿,跑回去?”
严雀刚才未下死力争抢,也有类似的想法,咯咯坏笑:“再顺带打打架?”
秋玄清见这两人不谋而合,捂脸一叹:“行吧行吧,就当练脚力了——可是咱们现在,只有一颗果子呀!”
余斗扭头一看,河滩边上,确实只有一颗龙心果。
他龇牙笑道:“那些往下游去捞果子的学长,不得跑回来嘛?”
——
十几个果子飘下去,一时半会捞不干净。
余斗陆续飞了近两天,刚刚安顿好花仙儿,又急急赶来此处,早已困乏之极。再负重四五百斤,跑个四百里?
再爷们也得打个哆嗦!
眼看河滩上好,余斗总算得着机会,放下躺椅甩一竿子。
至于去密林设伏,抢回两个龙心果的艰巨任务,就交给严雀、秋玄清。
正对河里的鱼儿有所期盼,下游忽的冲起一片水花,远远传来些欢快的嬉闹声。
惊得余斗坐起身来,翘首一看——只见十余名学长光着膀子,骑着一串儿龙心果,好似骑着一条红色水龙,哗哗的破浪而来!
“战意行船的法门!”余斗看得分明,又是敬佩,又是好笑——学长们用绳索将龙心果一个串一个,十来个串出长龙,恰恰替代了船只。
看他们乘“果”破浪的欢乐模样,倒似童心未泯的孩童,引人发笑。
“真好……”余斗由衷感叹,目送他们逆流而去,却并未阻拦。待得水流恢复平静,才悠哉甩竿,将鱼钩远远的抛入河心。
想起这几日布局,心里暗暗发狠:“也不知,能钓出什么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