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法术不是特别高强的神明,颜歆唯一特别的地方就是会读心术,但是她的读心术不是对谁都有用,只有对方主动触碰她,她才能读到对方的心里所想。
这个秘密除了她和她的师父月上神明知道外,她没有告诉过谁。
她师父说:如果让他们知道,他们就会因为心虚而离你远远的,生怕碰你一下,你就知道他们的秘密。
所以为了不让别人躲瘟疫似的躲着她,她听了师父的话,没有与人说过。
但是向来极少有人会主动碰她,她也尽量避免与人有肢体接触,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探听到他的心里话,像是在偷听一样,她不觉得这种行为是对的,虽然都是被迫读到,但是她可以避免。
虽然她与褚洹炽有多次的肢体接触,但褚洹炽似乎没什么心思,几乎没有什么心里话,这次是在意料之外,褚洹炽居然对她有那种想法。
令人脸红心跳的想法。
褚洹炽没想到颜歆反应那么大,猛地推开他后脸和耳尖全红,他好像没对她做什么。
还说什么自重,他哪里需要自重了?
“你对本太子投怀送抱,本太子都没让你自重,你让本太子自重什么?”
颜歆自然不能说她读到了他的心里所想,只能低着头,又不自觉退离了两步,说:“侍寝之事,望殿下再三考虑。”
“要侍寝,就是殿下承认我是你的太子妃,那日后,殿下就不能再立其他的太子妃。”
“谁跟你说本太子还要立太子妃的?”
褚洹炽见她这么害羞,也没再说什么调笑的话,直接道:“今晚本太子来你这边睡。”
颜歆抬头,褚洹炽不给她再说拒绝的机会,直接转身出门。
“殿下…”
褚洹炽走出门听到她喊自己,眉毛扬了扬,脚步微顿了下后,还是径直离开。
黄昏,皇帝来召,召太子觐见。
虽是觐见,但却把人召到了长宁殿。
除了皇帝皇后没有外人,桌上摆了晚膳吃食,褚洹炽行礼后坐下来,画面倒像是普通的一家三口人在吃饭。
“这几天辛苦了,都是你喜欢的菜,都吃点。”皇后贴心地说。
“谢母后。”褚洹炽没有拘束和客气,执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皇帝吃了两口菜后说:“粮草一事交给别人办也行,你一个太子不用什么事都管。”
褚洹炽停下筷子,“父皇,粮草被劫是极大之事,沧州那边如没有收到粮草,军心会动摇。”
“不是听说已经查到粮草所在何处了,怎么还不去夺回来?”
“在钓大鱼,会尽快夺回并抓住幕后主手的,父皇放心。”
见两父子又聊起了公事了,皇后听了几句便打断,“在我这里就不要谈公事了,菜多吃点就好。”
两父子闭口不再说,继续吃饭。
待吃完都放下了筷子,皇后才说:“炽儿,听说你还没跟颜歆圆房?”
“母后听谁说的?”想不到他的东宫竟也有多嘴多舌的人。
“还需要听谁说吗,整个皇宫都知道。”
原来整个皇宫的人都是多嘴多舌之人,看来需要整顿一下了。
“今晚就圆房。”褚洹炽说。
“当真?”皇后半信半疑,可以说不信。
想到自己儿子很可能只是搪塞她,她严肃道:“你别忘记还有人在惦记你的太子妃,陈国世子还没走。”
“上次他在宫里当众说的话,你就算不放在心上,也难免颜歆会想多,婚后几日你都夜不归宿,你这样如何能得到一个颜歆的心?”
他不是不放在心上,是记恨于心。
“我为什么要得到她的心?”褚洹炽口是心非,嘴硬道:“她一个来和亲的北燕公主,我得到她的心她是能助我拿下北燕吗?”
皇帝开口:“现在你最重要的事是如何学会管理一个国家,而不是就想着打战。”
“父皇,只有统一才会让一个国家更加强大,在管控之下经久不衰。”
“以前就由着你了,但经常征战,现在百姓怨言多,需要的是养精蓄锐,休养生息。”
“父皇……”
“好了。”皇后听不下去又打断,“炽儿,长久打战将士们也会累,你也该给他们休息的时间。”
“而且,我是说你和颜歆圆房的事情,扯到什么打战上面去。”
本是后宫之事皇帝不宜多管,但自己儿子什么个性他很清楚,也发话说道,“和亲已成定局,颜歆就是你的太子妃,别冷落了人家。”
“北燕过几日会派人到中原,莫让他们认为我们一个中原大国欺负了一个和亲来的公主。”
褚洹炽表面看不出情绪,既没答应也没拒绝。
皇后苦口婆心又唠叨了几句,褚洹炽听得烦,坐没一会就离开了长宁殿。
晚膳后沐浴完回到屋里,颜歆就把门给锁上了,落下门栓,还加了个法术让门更加牢固,怎么都撞不开和踹不开那种。
褚洹炽回到东宫后并没有往颜歆的院里去,而是去书房听下属禀告粮草一案的情况,吩咐下去怎么做后,他才想起自己白天对颜歆说的话,洗浴完,就往颜歆的院里去。
门口传来脚步声,颜歆的心紧张起来,蜡烛早已被她熄灭,此时坐在床上细听外面的动静。
褚洹炽去推门,试了两下推不开,站着门口看着门勾起了嘴角,没一会儿,他转身离开。
颜歆听到脚步声离开,直至没动静后,她起身走去门口,耳朵贴在门上。
忽然窗那边传来动静,她转头看时,褚洹炽已经跳进来了。
褚洹炽在黑暗中缓缓向她走来,嘴角弧度微勾,低沉清冷的嗓音不紧不慢响起,“提前吹灭蜡烛,是迫不及待了?”
颜歆揪着自己的手指,脸红心跳,强自镇定地说:“殿下跳窗这种行为是不是不太妥当?”
“哪里不妥当?”褚洹炽玩笑反问,“这里是本太子的东宫,你是本太子的太子妃,跳窗进来除了有损身份外,还有什么不妥?”
“殿下都说有损身份了,这还不是不妥之处吗?”
“将军府本太子都带你翻墙进去过,那时候你怎么不说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