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愣住，直播间的500万人愣住，平台的数据中心的工作人员愣住了。
大瓜，大瓜啊。
今天白天刚发生的枪击案，因为倭国的信息封锁，没有人知晓。
原来那个杀手，是倍受核废水倾泻毒害的倭国老师。
这瓜大的，能上时政新闻头版头条了。一时间，各大自媒体，甚至包括官媒，都在掂量着信息的准确性。
“就因为倭国政府不管他们平民的死活，得不到慰藉，得不到治疗，又对外隐瞒病情，才会让一个开朗美丽的学生，老师，成了刺客，成了杀手。”
“而你在中间，推波助澜，不光对她毫不关心，你对周围所有相信你的人都不管不顾，拿了些所谓的资金，就信口雌黄，在网络里乱搅浑水。”
震惊后沉默不语的教授此时喊了起来：“没有，我没有接受任何资金，我只是凭借我对倭国的了解，对他们高度文明社会的认可，得出的结论。他们才是发达国家，是文明人。”
“是么？”镜头外的声音笑了，“你的人品，不值得我跟你辩解。”
“等等，等等了等等噔噔噔”
直播间都听见了手机的声音。教授面前的桌子上，水果手机响了。
镜外年轻的声音说道：“教授，你家里来电话了，要不，你接一下？”
屏幕里，那只年轻的手拿起了那个电话，递了过去。
教授没有接，直播间的观众才发现，他已经很难做出有效的动作了。甚至接不住那个手机。
那只手轻轻一推，教授就颓然坐回椅子上面。
他整个人面目狰狞，浑身在控制不住的颤抖。
“核废水的水产品不是没事么？不是五年，十年，直到几十年前全部排完都没事么？您怎么仅仅吃了一顿浸泡在源头才一年的海鲜，半小时不到，就成了这个德行了？这可不好啊，您的那些被蒙骗的受众，可是要信仰崩塌了呢。”
青年的声音轻柔有力，又带着压抑的愤怒。
“这电话，我就帮您接了吧。”
手机被被拿走，通话开始，外放被打开了。
“您好，我是教授的助理。”
“你好，我是他老婆。你们直播间怎么回事？怎么进不去了？听说人满了？”手机传出来一个有些参考女人的声音。
“你——”教授挣扎着要说话，那手臂推了他一把，他直接躺倒在地，说不出话来。
与此同时，在某个房间，一个警察皱眉看着大屏幕，边说道：“要不要查ip地址，这是不是涉及罪案了？”
另一个警察说道：“吃海鲜嘛，估计海鲜过敏呗。你乐意查就去查。不过，这位大v，一般的直播地址都是从外网接进来的，一般查不到的。查不到地址，谁也帮不了他的。”
一直沉默的一个警长叹了口气：“平常都是说些讨不到实在证据的闲言碎语怕我们定位，搞些技术手段躲避检查，这下好了，成了催命符了。没人知道他的地址。”
三人，包括身后一堆警察，都凝神聚气，仔细看着画面。
现在，至少有500万人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直播，更有一万人左右通过特殊渠道，在各自的地盘看着直播。
这场直播的意义，可能不仅仅局限于早先的核废水有害无害。
而是掀起一场国内带节奏的公知，是否需要存在，是否能为自己轻飘飘的几句话带来巨大伤害，而安然无恙的活着。
以及对核废水究竟安全不安全，公知是否都是带着良心办事的审判。
众人思绪翻飞，直播间的内容在继续。
“阿姨，您是阿姨么？我是小星啊，教授新聘请的助理，他说他常跟您说起我。”
“哦哦，是啊，是的。你们那边还好么？”
“好得很呀阿姨，今天直播间里可是满满都是人，教授啊，今天又收了一笔钱，这次是花费了大力气，准备把国内抵制辐射海鲜的潮流彻底扭转过来，所以啊，都爆满了。”青年说道。
阿姨有些生气了：“小星，这种事情，你怎么好在电话里说的呀。你不怕——”
“阿姨，您放心好了。我在外面给您聊天的，没事的。而且，我听教授说了，好像就这几天，过年后大金主就不需要教授在这里直播了，就可以去办绿卡了。所以你们不用等太久，就可以团圆，拿着钱在外面享受人生了。”青年继续循循善诱。
“哎呀，太好了呀。真的呀。老头子什么都跟你说的呀。”
“阿姨，您见外了，教授可是救了我一命的人，让我重新见识到了生命的真谛。他就是我人生导师，是我的再生父母的呀。”青年的语调也轻快起来，语气也调皮起来，“我跟您说哦，教授说了，他有个孙女，以后会介绍给我的哦，听说好漂亮的哦。”
“嗯啊，是的，他跟我说过这事。”
青年高兴坏了：“所以，我给你们办事，就是给我自己办事不是么？哎呀，金主来电话了，我先接一下啊，你们不要打扰教授直播，一会给您回过去哈。”
青年挂断了电话，直播间的画面里，他轻轻扶起了教授和椅子，画面只看见一个年轻的带着口罩的侧脸，和运动帽遮盖的头发，根本看不清脸。
“教授，您听的清楚么？不要激动哦。下面还有更刺激的呢。”
第一次，第一次，那个带着口罩的青年看向了直播间的画面。
他伸出左手，做了一个写字的动作。
在平台数据中心，在某些神秘的房间，在某些无人的地点，都有一道声音下令：“准备纸笔，记下来。”
教授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坐在那，手机震动一样，在那哆嗦，颤抖，流着血。
不知为何，突然没人觉得他可怜了。
因为有不知多少人，因为他的建议，都变成了这样的人。
刽子手，罪魁祸首，杀戮机器。有人杀人不用刀，他就是这样的人。
“教授，我给阿姨打电话了。”
他再次拨通了电话，“阿姨，不好了，您在家里么？”
他语气着急，仿佛天塌了一般。
对方迟疑片刻：“怎么了小星？出什么事儿了？教授怎么了？”
“教授没事的。他正直播呢，是资方那边，今天本来要给咱们转账，结果发现瑞士银行那边系统紊乱，很多账户的信息都找不到了，这还不要紧，说是如果系统不匹配的话，资金会自动充公啊。”
“啊！他妈的怎么会这样？那边人都是大sb么？”
听到钱可能会丢，阿姨也露出真面孔。
“是啊，我也是听那边说，具体情况得教授亲自接，不过我又不能中断他，只能给您打个电话。”
对面再次迟疑片刻：“那怎么办？”
青年缓缓道：“您把那边的账号发给资方的手机号吧，这样我也不知道，都安全。”
对面很显然接受了这个方案：“我也不知道怎么联系啊。”
“您放心，我把您的电话给他不就行了，他会用区别于龙国的号码联系您，您一听就明白了。”
“好的好的，小星啊，你抓紧啊。”
“好来好来，您放心，绝对不让咱们的钱受损。”
这边青年刚要挂，对面传来低低的声音：“真是个2b，哪有什么孙女介绍给他，吃屎吧你。”
又有低低的声音传来：“妈，你挂了么？”
“哎呀，挂了，挂——”
这下真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