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哒一声,令狐知书身体打了一个旋儿,重重地摔在地上,令狐野含怒这一巴掌,力量可当真不小,捂着脸爬起来的令狐知书右脸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了起来。
“跪好!”令狐野怒喝道。
卟嗵一声,令狐知书含羞忍泪地跪在了令狐野的面前。
“一次错误,我可以看成是你的失误,但连接犯错,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令狐野指着令狐知书痛骂道:“北元出了如此大的事情,我们居然要从李大锤那里获得情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李大锤肯说,就说明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一段时间,而他们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准备工作,假如有一天,我们与安东对垒,如此大的情报差距,你是想让我们去送死吗?”
“叔父,铁幕这些年的重点,都放在对内部的监控、拉拢之上,对北元那边,投入太少,只保持着一些最基本的监视,如此大事,北元那边肯定是死死瞒着,我们的确很难知晓,李大锤知道,应当是得益于长春谷的傅青主,不是侄儿不努力啊!”令狐知书口齿都有些含混了,半边脸也从红色变成了紫黑色。
“大帅,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责怪知书也无济于事,现在我们该想的,是如何面对这样的变故!”李国华也是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令狐知书。
铁幕每年花出去的银子多达数十万两,有些事情令狐野不知道,他却是一清二楚的。相当一部分,真没有用到正事上。
“张若跳来跳去无所谓!”令狐野道:“原本我们以为关内还能撑上好几年,但现在看来,可不见得。”
“是,我会从现在开始准备这件事情!”李国华道。
“说说看!”令狐野点头道。
“大帅英明!”李国华道:“就是这个道理,所以马上加强在野猪岭方向上的防范是重中之重,谈判是建立在实力之上的,只要我们做好了准备,哲别自然不会拿头往钉子上碰。”
“打铁还得自身硬。”李国华道:“首先我们要在野猪岭对面展示自己强悍的实力,让哲别清楚地看到,与我们交手,他取胜的概率会有多大。一旦哲别对我们的力量有了清晰的认知,那么谈判就有了基础。”
令狐野叹口气道:“以前还觉得他很不错,是令狐一族下一辈的佼佼者,比我的几个儿子强出来太多,我也是把他当族长培养的,怎么现在越来越蠢了呢?”
“只不过他选择在那个方向上动手,却是有讲究的!”李国华接着令狐野的话道:“到时候只要看哲别的行辕定在哪里,就可以看出他的心意。在青铜峡,那便是选了安西都护,如果在野猪岭,那就是选了我们安东都护了。”
那些钱,虚列了开支,真正的用处,却是被令狐知书拿去结交军中悍将以及花天酒地了。
李国华连连点头。
“国华,你说说,接下来我们要做些什么?”令狐野恨恨地瞅了一眼令狐知书,转身对李国华道上。
李国华笑道:“倒也不是知书越来越蠢,而是敌人愈来愈强大了,铁勒也好,李大锤也罢,都是年轻一辈之中的佼佼者,相比起铁勒和李大锤,知书还是受到的磨炼太少了,他这一辈子,太过于一帆风顺了。这几次的打击,或者能让他有所成长。”
“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就可以进京平叛了!”令狐野大笑起来。“我的那位朋友,能帮我拿到盖着皇帝大印的平叛诏书的,有了这份诏书,我们就名正言顺地进关了。”
“直下洛阳,进逼长安。”李国华道:“只要动作足够快,在天下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何足道说不定就已经得手了。”
令狐知书哆嗦了一下,赶紧道:“叔父,以前铁勒在时,与我们多有交往,而侄儿倒也很清楚铁勒的战略,其实就是想驱虎吞狼,目的就是想让我们入关去搅乱大秦天下,他们好跟在后面趁机坐收渔人之利,而且这个策略,也是北元的国策。现在铁勒走了,哲别来了,这策略必然还是不会变的。所以侄儿认为,哲别不会主动挑衅我们。”
令狐知书脚步匆匆的离去。
李国华淡淡地道:“知书,驱虎吞狼,也要看怎么一个驱法。如果铁勒重创了我们,同时我们又面临着安西都护府的逼迫,在关外呆不下去了而不得不逃往关内,那效果也是一样的。我们主动走,和我们被迫走,那完全是两回事。”
“北元刚刚打赢了北疆战事,信心正是爆棚的时候,而且正值北元三位王子争夺储位,急切想要立下战功从而为自己赢得更多筹码的哲别,的确有与我们开战的动机。”令狐野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