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元基满面通红,手跟抽筋了似的指着陆晚音等人:“你们你们你们……”
李将军奇怪看着姬明涛:“侯将军,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还是认识的?”
这几个人居然没有说谎。
如果连侯元基都认识,那还真是大人物。
大功一件啊。
姬明涛好不容易平稳住呼吸,面色古怪地看着他:“你刚才说,要拿他们来祭旗?”
这事还用确认吗?
李将军看了他一眼:“难不成,他们对侯将军还有别的用处?”
“那倒不是。”
姬明涛嘴角抽了一抽:“我只是感觉,你可能想被祭旗。”
李将军一脸茫然:“这是什么意思?”
侯元基根本不搭他的话,直接往旁边一让:“主子,您快请坐。”
嗯?
众人感觉头有点晕。
这话是什么意思?
旁边的地七,早已起身把自己的椅子,拉到侯元基的椅子旁边:“主子请坐。”
“什么?”
李将军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看到陆晚音几人的时候,又是一惊:“你们的绳子,什么时候没的?一群废物,让你们看好他们,谁让你给他们松绑了?”
先前想对陆晚音等人下手的小队长,人都是傻的:“这、属下没有啊?”
明明前一刻,他把这些人从角落里带出来的时候,还都捆得好好的。
这才一眨眼的功夫,绳子哪里去了?
一愣神的功夫,陆晚音和谢璟辞,已经坐在了并排而立的两个主位上。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侯将军口中的主子,居然是你们!”
前段时间的流言,此时一点点串联起来。
李将军脸色难看地看着侯元基:“侯大人居然奉蛮荒之人为主,当真想造反不成?”
“那不然呢?”
侯元基跟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你以为,皇帝一路下了那么多条圣旨,我不回去,是逗他玩儿呢?”
侯元基已经有点没眼看了:“你真够厉害的,居然还打算拿他们祭旗。
你要是能动得了他们,我侯元基脑袋拿下来给你们当球踢。这统兵大将的位置,也给你做。”
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
李将军这个时候终于察觉不对劲了:“他们是……”
陆晚音懒洋洋的,斜靠在扶手上,从空间摸了把瓜子:“我夫君姓谢,一年前,也是大晟的将军。”
“姓谢?”
李将军心中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他再去看谢璟辞的时候,眼睛瞬间瞪大。
谢璟辞不知何时,已经去掉了脸上的伪装。
那张脸,简直再熟悉不过。
呼吸几乎都在一瞬间停止了:“你!谢、谢璟辞?!你是不是死了吗?”
不可能,谢璟辞已经死了,这是早就昭告天下的事。
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在场的都是上过战场的,哪个不认识谢璟辞这张脸?
帐内瞬间哗然一片。
“姬明涛,带人去把你想救的人救出来,再把那些无辜的带到一边去,免得被牵连到。”
陆晚音朝玄七示意了下:“玄七,你跟他一起去,这里,你们就不必继续掺和了。”
姬明涛猜到她想做什么,兴奋极了:“是。”
他其实并不想走。
谢璟辞第一次以自己的本名办事,他也想看。
“你们谁敢?”
李将军怒吼一声。
惶恐过后,他的眼中只剩狠辣。
他手中的刀缓缓扬起:“谢璟辞又怎么样?那也只有几个人。只要他死了,今天这里的事儿,就没人知道。”
他额头青筋暴起:“诸将随我诛杀逃犯谢璟辞,待我等回禀陛下,加官进爵,不在话下。”
“杀,诛杀逃犯谢璟辞!”
营帐里的几个小将纷纷跟着拔出刀来。
“这是我们的地盘,想在这里抢人,问过我们手里的刀吗?”
他目光冷冽地看着谢璟辞,杀意毕现:“本来还想饶你们一命,看样子,是你们自己找死。”
就这几个人,还要照顾一个孕妇,能有多大能耐?
注意到李将军看陆晚音那轻蔑的眼神,几个侍卫纷纷在心中为他默哀。
这小子完了。
他们这群人,至少六成的战力都在夫人身上。
再有三成在主子身上。
最后的一成,才在他们剩下的人身上。
还没开始呢,就轻视夫人,这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玄七怜悯地看了眼李将军,拍了下姬明涛的肩膀:“走吧,还愣着做什么?你不想救人了?”
“可是他们——”
姬明涛犹豫着不定:“这里的人会越来越多,咱们就这么走了,他们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玄七翻了个白眼:“你走你的,这些人全死了,主子他们都不会有事。”
“本将军让你们站住,你们听不到吗?”
李将军急了:“给我拦住他们!”
一声令下,在场的士兵全都往营帐门口冲去,试图拦住两人。
砰!
砰!
李将军感觉,自己被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
紧跟着,距离营帐口最近的两个士兵,应声倒地。
而玄七两人,步子都没乱一下。
“拦路者死!”
砰砰。
又是两声枪响。
再没任何一个士兵敢上前一步。
李将军面色一变,突然用刀割破身侧的营帐,朝外冲去:“来人,敌袭!”
眼看着不远处的士兵迅速围了过来,李将军阴狠扭头,露出一个得逞的笑意:“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等死吧。”
拿下谢璟辞,再抓住侯元基,这可是平叛的滔天大功。
封侯拜相,都不是没有可能。
他李家,注定要崛起了。
话音刚落,已经探出半个身子的李将军,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重重栽倒在地,毫无形象地摔了个狗吃屎。
一棵杂草,不知何时,竟缠住了他的脚踝。
营帐里的人一个没动,全都冷眼看着他。
陆晚音轻轻吐了个瓜子皮:“李将军走这么急,是要去哪儿啊?”
汗水缓缓流下。
陆晚音如冰山初融般动人的笑容,在他眼中,与罗刹无异。
脑中有两个大字闪过。
完了。
陆晚音无辜地看着谢璟辞:“他刚才是不是说,咱们死定了?”
谢璟辞淡漠的声音,带着肃杀之气:“惊吓了夫人,他们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