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成片重建改造的方案正式确定,进入了实施阶段,米新友和刘得利在陆渐红的授意下,以米新友所在的房地产公司为首,参加了招标,获得了一个半大不小的工程。
一切都在向一个好的方向去发展,不过在此之余,省委不少人都在暗里奇怪,都快过去半个月了,省委秘书长韩青还是没有过来,这不免让人猜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就连陆渐红也在奇怪,不会是自己下手太狠,这小子还躺在医院吧?
三月份很快便到了,人代会结束之后,景珊毫不意外地把“代”字去掉了,成为名副其实的江东省省长,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不过,此时却从中央传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韩副总理调入政协任副主席,这个消息让人不由大跌眼镜,陆渐红也是吃惊不已,不由更是佩服上层的厉害之处,有理由相信,韩副总理如此,是在替儿子韩青代过,这是这个代价实在太大了些。陆渐红这才明白,当下流行的“坑爹”一词是什么意思,还真他娘的坑爹啊,只是不知道韩青将来的去向会是哪里。
一周后,中组部一纸文件下来,省委秘书长由别的省一个市委书记上任,不过并没有提到韩青的去向,只是说免去了其江东省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的职务。
新任秘书长是个八面玲珑的主,一到江东,便到各个常委的办公室跑了个便,这与韩青刚来时的眼高于顶大相径庭,阎王老爷还喜欢勤劳鬼,所以大家对其印象都很不错。
原以为就此这样了,想不到的是,三天后,总理居然大驾光临了江东省。
总理在江东只待了两天,不过这两天整个江东省都是如临大敌,生怕出个岔子,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
在这两天后,总理视察了各项工作,又听取了党政主要领导人的汇报,而后又单独接见了陆渐红。
总理走后,陆渐红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不是没有,而是表情太复杂。不过他被总理单独接见,也是让骆宾王心有余悸,也庆幸自己作出了正确的选择,事实上,他的选择是被动的,如果不是陆渐红主动示好,恐怕现在的他看到陆渐红被总理叫过去单独开小灶,现在是心如战鼓擂了。
总理离开江东后的当晚,周琦峰便打来了电话,问陆渐红现在的感受,陆渐红道:“领导,我现在是诚惶诚恐啊。”
“你惶恐个屁啊,要是不想跟着我趁早说。”周琦峰在电话里笑骂道。
“领导您可不能这样,不就是春节没去给您拜年嘛,回头我一定补上。”陆渐红适时地撒了个娇。
周琦峰笑道:“少跟我玩花花肠子,好好准备一下,这个位置我可是给你留着了。”
放下电话,笑容在陆渐红的脸上渐渐隐去,他是有些恼怒的,其实相比于国务“阝完”副秘书长,他宁愿留在江东,级别都一样,在江东到底还能做一些实事,不过能保障周琦峰的工作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只不过他有种被卖了的感觉,当然这种感觉是不能流露出来的。
正郁闷间,老爷子的电话便过来了:“小子,总理跟你说了没?”
“敢情您老早就知道了。”陆渐红没好气地回了句。
“说什么呢,没大没小的。”老爷子的声音高了起来。
陆渐红能想像得到老爷子瞪起眼睛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道:“您老瞒得我好苦。”
“未成事实,我怎么跟你说?”老爷子也是颇为不甘,道,“虽然是平级调动,不过这是个过渡期,你要把握好这个机会。其他的你不要多想。”
陆渐红知道老爷子的意思,其实他能够了解老爷子栽培自己的迫切心理,巴不得马上上正部才好呢,不过自己的年纪实在太轻了,会惹人口实,便道:“我想得通。”
“你想通个屁。”老爷子骂了一句,道,“以后不许再沾花惹草了,色字头上一把刀,切记切记。”
陆渐红悚然一惊,这才真正想通了来龙去脉,孟佳的事肯定是被上面知道了,不由想到了总理的一句话,小陆,人无完人,但是一定要努力纠正自己的缺点。原来指的是这个啊,后脊梁便没来由地冒出了一股凉气,这可是致命的啊。
“现在知道怕了?”老爷子哼了一声,道,“念你初犯,领导没跟你计较,不过路是人自己走出来的,是正还是偏,就看你的腿了。”
陆渐红知道指的是自己第几条腿,赶紧道:“我一定管好自己的腿。”
老爷子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道:“好了,不说了,以后离的近了,可得多来看看你爷爷我,唉,人老了,腿脚也不行了。”
陆渐红蓦然升起一股苍凉之意,道:“您就是我亲爷爷,我一定会多去看望您的。”
唠了几句磕,放下了电话,陆渐红有些难以入眠,幸好已经把景珊的底子打得牢靠了,不然就这么走了,还真不放心。
一周后,正式任命下来了,在此之前,虽然总理单独见了陆渐红,但是这个消息还是封锁了的,并没有人知道,甚至于根本没有人与其联系到一起,所以这个任命一到,不由都是瞠目结舌。
在常委会议室里,中组部吴部长亲自过来,宣读了任命书,然后笑着对陆渐红道:“你有一周的时间准备,恭喜了。”
“谢谢吴部长,中午多敬您两杯。”
“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酒精的考验。”吴部长笑道,“新年伊始,事情很多,我就先走了。”
在骆宾王为首等人的送行中,吴部长上了车,绝尘而去。
重新回到会议室,众人的目光就不一样了,景珊也是非常意外,流露出不舍之色。
骆宾王笑道:“渐红书记,哦,不,应该是陆秘书长了,首先恭喜你上了一个更高的平台,可不要忘了我们这些同事啊。”
陆渐红笑道:“骆书记太客气了,我怎么会忘了一个战壕里出来的战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