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叫板

“陆省长放弃休假的时间,对各市进行调研,但是就在我们盛源市,陆省长受到了两拨人的冲击,一拨是当地的黑社会,一拨是杀手,如果不是他的随行人员拼死保护,会是个什么样的局面,真的不敢想像。我就想知道,为什么在我们上嘉,像这样的事情屡发不绝,到底是什么人要置陆省长于死地?郝书记,你是不是要说点什么?”

郝初禾实然被点了将,不由呆了一下。事实上,每个人在听说了这起事件的时候,都是一脸的惊讶,虽然某些人巴不得陆渐红能在这些事件中消亡,但是他们也清楚地知道,如果陆渐红正在上嘉的地盘上被杀了,那么带来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中央的雷霆之怒!一个正部级的官员被杀,放在什么地方哪个国家都是惊天大案!

“岑书记,对于陆省长的事情我深感遗憾,我一定要组织警力,成立专案组,彻查此案。”郝初禾必须表态,因为堂堂警方,如果连主要领导的安全都无法保障,又何来为百姓守护一方平安?

“这句话,我好像不是第一次听说了。”岑凯沉着脸道,“不知道各位记不记得去年雪灾的时候,陆省长亲自运送救援物资去乌溪的途中遭遇袭击的案件,郝书记,当时你就保证春节前破案,案子破得怎么样了?”

说到这里,郝初禾已经回过味来,这完全是把矛头指向了自己啊,可是这也没有办法,明知前面有坑,也得去跳,同时他也理解,陆渐红作为受害人和省长的双重身份,让他不便于给他施加压力,但是作为省委一把手,施加压力是冠冕堂皇的,当然,这也是他的职责所在,办事不力,可能会成为岑凯制约他的一个重要武器了。

这时,省委副书记候笑方开口了:“初禾书记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有过失之处,但是案件本身就有很大的难度,这也是客观事实,所以我认为,当务之急是尽快破案,只有破了案,解决了事情的隐患,才能有时间坐下来谈责任的事情,岑书记,您觉得呢?”

不管怎么说,郝初禾也是省委常委,岑凯就是再强势,也不能直接拿下他,况且此时的候笑方隐隐有叫板的意思,岑凯也不是那种特别强势的省委一把手,便寒着脸道:“事分轻重缓急,这笔账就先记着。大家商量一下,这件事该如何善后。”

就在岑凯等常委们商量这件事的时候,身在京城小屋的老爷子猛地掼掉了手中的碧玉烟斗,这是他第二次了。

看着满地的碎片,老爷子须发皆竖:“上嘉就烂到这种程度了?连一个省长都敢杀?”

半个小时后,老爷子已经到了首长的办公室,听了老爷子的说词,首长也是一脸的震怒,当即指示公安部成立专案组,彻查此事。

老爷子并不满足这个态度,怒形于色道:“首长,这件事完全是针对陆渐红的谋杀,一月之内如果破不了案……”

下面的话他并没有说,但是比没说还有可怕,首长是知道老爷子的脾气的,就凭“任疯子”这三个字,他做出什么惊天壮举都不足为轻,他要是发起疯来,还真的不好太收拾,安慰道:“任老,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这也是对陆渐红同志的一个考验,看来他是触动了上嘉某些人的利益,有句话说的好,上帝要人灭亡,必先让其疯狂,这么说来,上嘉已经被陆渐红掀起了冰山一角,能力还是很值得肯定的。”

首长的意思已经无须多言了,不过老爷子余怒未息,道:“渐红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上嘉么,哼哼……”

一番好言之后,老爷子这才愤然离去,首长微微摇了摇头,向秘书交待了一声,不一刻的工夫,总理便到了。

陆渐红走得很早,并没有让盛源警方随同,而是由他亲自开车,带着两个伤号一同回到了省城。

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将小高和刘子光送进医院,在去往医院的路上,他看到了好几辆常委的车经过,陆渐红的额头不由微皱了一下,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天才是年初五,他们没几个是住在上嘉的人,怎么都过来了?

陆渐红微微一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自己在盛源出了这样的大事,常桂忠肯定要向岑凯汇报,那么召集常委来开会研究处理方案便是情理之中的事了,只是并没有通知自己参加,不知道他们会作出何种决定来。不过,以陆渐红的猜测,岑凯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么一次针对郝初禾的机会的,作为兼省公安厅厅长的省政法委书记,在他的治理下,尤其是在春节前还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打黑除恶活动,还出现了枪杀省长的事情,这个责任他是毫无悬念地要承担起来的。抛开这个不谈,就是与枪杀事件无关的那帮痞子出动二十几个人围攻,就够郝初禾吃一壶的了。不过陆渐红也明白,就此把郝初禾拿下,还是不够,岑凯多半会对郝初禾施以高压,逼他立下军令状限期破案。

陆渐红猜得不错,会议正是这个程序。

在岑凯光明正大的攻势下,连候笑方也说不出什么,郝初禾只有立下了军令状,一个月之内破案。如果届时破不了案,将主动辞去公安厅厅长一职。

“旭初部长,为了避免有反面舆论,关于媒体这一块你要把好关!大家都是常委,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不希望听到有什么议论的声音。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散会!”岑凯很好地掩饰了深藏在目光中的笑意,当先捧着杯子离开了会议室。

众人出来的时候,个个都是面色凝重,一方面是因为陆渐红二度遇刺,另一方面是岑凯已经借势而为,初显峥嵘。看来岑凯并不是软弱,而是在等待机会。

众人既然来了,自然不会再回去,后天就要正式上班,索“忄生”回到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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