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丛林里在没有补给了情形下生存了二十多天,期间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危险,就在刚刚那阵风吹过来的时候,他似乎闻到了些许尸臭味。他不仅仅是市公安局局长,还是一名军人,一名经过血与火洗礼的军人,在军人生涯中不知道见过了多少死人,而丛林生活的那段经历让他对尸臭味有着极其敏锐的嗅觉,在查探了那块地之后,虽然不能确定,但是他可以肯定,这里曾经死过人,只是没料到妮娜心里有鬼,意图加害任克敌,反而死在自己的毒针上。
在十余人的挖掘过程中,任克敌暗中指示剩余人等以控制为主,不要让任何人离开,同时又打了求救电话。
电话是夏金龙亲自接的,在听得任克敌的汇报之后,立即下达命令,让所有整装待发的机动人员立即奔赴菲戈医药基地。
发完命令,夏金龙一拳砸在桌子上,沉声道:“妈的,压抑了这么多天,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干上一场了。”
当众人听了夏金龙复述完菲戈医药基地发生的事情时,都是精神一振,总算不枉机关算尽,终于让整个扑朔迷离的案件看到了光明。不过蒯志成倒是一副紧张焦急之色,因为他的女儿蒯心兰仍然没有音讯。
窗外在刮着风,呜呜地响,一丝风从窗缝里钻进来,让人遍体生寒,然而蒯志成的心却是更冷,万一心兰有个三长两短,他这个老头子还有什么生趣?
天很冷,但是此时的蒯心兰却是浑身大汗,她已经挣扎了很久,那簪子也弄到了手中,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终于被她刺穿了绑着她的胶带,当她把塞在嘴里的破布拽下来的时候,忍不住大口地喘息着。
黑暗中没有一丁点的亮光,蒯心兰不知道身在何处,强忍着心头的恐惧,一点点地移动着,试图能够找出自己在什么地方,然而一切都令她失望得很,她似乎被关在了一个黑笼子里,没有光线,没有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地消逝,蒯心兰已经很累了,刚刚解除束缚自己自由的胶带已经耗去了她大半的体力,而恐惧更让她剩余的体力几乎一点都不剩,当她的动作停下来时,除了她的呼吸声便再也什么都听不到了。
蒯心兰忍不住要哭出来,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因为她不知道当自己的哭声被人发现之后,她会面临什么样的遭遇,虽然她也清楚得很,就这么在黑暗中等待无异于坐以待毙,可是对于一个弱女子来说,除了等待她又能做什么?在这个时候,她才知道,父亲所说的危险到底有多大。
这时,她似乎感受到一股凉意,刚刚在她摸索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循着那股凉意爬过去,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将脸贴过去,终于能够感受有微风的吹入,摸索着将手探过去,蒯心兰不由欣喜若狂,原来这是一道门缝,虽然外面仍然很黑,什么也看不见,但她至少有了一个明确的方向,这是一扇门,尽管不知道外面有什么,但她必须努力去打开这扇门。
在陆渐红等人的等待中,任克敌那边传来了令人振奋雀跃的消息,在菲戈医药基地的一块空地里,挖出七八具尸体,当然,这只是尸体,还有些已经腐烂得只剩骨头的残骸。
夏金龙指示,支援已经过去了,必须严控所有人的行动,秋天了,到了收获的季节!
怀特在楼上看得清楚,任克敌的动作虽然隐蔽,但是通过监控,他看得一清二楚,他知道大势已去,这一次的计划已经宣告失败,只可恨计划不如变化,功亏一篑。
总部的电梯已经被他锁死,人行楼梯也设置了障碍,想上到最高的第二十一层,还需要时间,所以他并没有急于离开,而是打了个电话请示下一步的行动,计划虽然失败了,但是留得青山在,终有东山再起之日,但是如果背离了组织,那他将生不如死。电话被接通,怀特将这里的情况说了,对方沉默了一阵子,才道:“实施釜底抽薪计划。”
“明白!”怀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拨了一个电话,淡淡道,“釜底抽薪。”
跟着怀特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枝枪来,走到了酒柜后面,移开一瓶酒,酒柜无声无息地打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通道来。
怀特闪了进去,接着那酒柜再次紧紧地合到了一起。
在接到任克敌的汇报之后,胡安国已经忍不住了,身先士卒,带着人马向菲戈医药基地进军而去,陆渐红也坐不住了,主动请战,当然,他过去只是“看看热闹”,夏金龙准了,告诫他注意安全,蒯志成心系女儿安危,也要去,夏金龙道:“蒯书记,你最好还是留下来。”
夏金龙想得很周到,眼看破案在即,不排除蒯志成畏罪潜逃的可能,蒯志成怔了一下,明白夏金龙的意思,向陆渐红道道:“渐红,解救小女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陆渐红点了点头:“我会尽力。”
到了菲戈,基地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荷枪实弹的警察们正严阵以待,更多的警察正在对菲戈的每一寸土地进行地毯式的搜索。陆渐红早已忘却了夏金龙要他注意安全的嘱咐,找到了任克敌,任克敌告诉他,发现了一条地道,由于没有仪器测定里面的环境,所以不敢贸然进去,不过从里面的通风情况来看,应该不会有有毒气体,只是不知道地道有多深,担心进去时间长了会窒息。
陆渐红道:“在这里出现这么长的地道,肯定大有问题。克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任克敌道:“正在拿防毒面具。”
原来由于考虑到是医药基地,搞不好就会有生化方面的东西,所以早有准备。
这时已经有人将防毒面具取上,任克敌装备好,指了两人:“你们俩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