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长忠也笑了笑,说:“黄市长外出考察,这两天就要回来了,他是个很强势的人。”
陆渐红也笑了笑,并不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无论湖城的政坛是什么格局,他只不过是个交流过来的干部,他所需要的是做好自己的工作,他要吸取在准安的教训,做一个低调的老实人。可是他忘记了一句话,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他之所以被湖城接受,并不完全是因为赵学鹏,更是因为他在郦山所取得的成绩引起了姜海风的重视。还有一件事他是不知道的,原来的组织部长被交流出去,正是姜海风的决定,而这个决定是黄秋同所不同意的,当然,黄秋同并没有表现出来,在这一方面,他的城府要比季长春深得多。
陆渐红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季长春当初也是从湖城出去的,那么他出去的背景是什么?想到这里,陆渐红道:“准安的市长季长春以前就是湖城的,早知道我能来湖城,就找他了解点情况了。”
朱长忠忽然冷冷地笑了笑。
凭心而论,陆渐红对季长春这个人了解不多,但印象很差,不过这都是往事,之所以提起他,只不过是想借他来了解一下湖城的政治动向。朱长忠果然上当,接着说道:“你从他那也了解不到什么,我想,以他的品性也不会真的告诉你什么。”
“为什么?”陆渐红这一次是真心发问的。
朱长忠咪了一杯酒说:“季长春当时在湖城是常务副市长,跟姜书记走得很近。”
陆渐红恍然道:“怪不得他会提个市长。”
“事情并不是这样。”朱长忠不屑地说道,“这事说来话长。准安的经济在全市属于中等,是比不上湖城的,季长春的想法是干湖城的市长。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他的后台没有黄市长的硬,所以他只有去准安了。”
“这么说,黄市长也是新上任的?”
朱长忠摇了摇头,打住了话题说:“渐红,其实今晚请你来吃饭,主要的目的还是加深感情。”
朱长忠是个经久官场的人,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则不可以说,所以陆渐红也不追问,笑道:“朱市长好客,我看出来了。”
朱长忠笑了笑,说:“来,我们喝酒。”
两人喝了一瓶茅台,朱长忠还要开,陆渐红道:“朱市长,这几天我都是泡在酒精里的,实在是喝不下了。”
朱长忠也不强求,道:“渐红,你的自我保护意识很强呀,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喝酒了,吃点饭,正好我一会还有点事。”
饭毕,朱长忠说:“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那就麻烦朱市长了。”陆渐红客气地说。
“不麻烦,小事嘛。”
两人出了门,朱长忠打了个电话,车子很快开过来了,陆渐红正要上车,忽然接到了米新友的电话:“小鹿,吃完饭了没?”
米新友的声音忽然放低了:“是不是还跟我老爹在一起?”
陆渐红向朱长忠笑了笑,然后向前走了几步,说:“刚吃过饭,干嘛呢?”
“唉,无聊,想找你喝酒。”米新友苦闷地说。
“喝个屁呀。”陆渐红低声说,“不早了,下次再说。”
“兄弟,我心里难受,你就陪陪我吧。”米新友可怜兮兮地说。
“好吧。”陆渐红对朋友就是这样,快步走回,说,“朱市长,有朋友找我,要不你先忙吧。”
朱长忠见陆渐红鬼鬼祟祟的样子,会心地一笑,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陆渐红这才回电话给米新友说:“我在‘多来乐’。”
米新友吃了一惊:“我拷,他请你去那吃饭?有没有搞什么活动?”
“去你的,能搞什么活动?”陆渐红笑骂道。
“那可不一定,我老爹他……”米新友这才意识到说的人是他老爸,赶紧住嘴,“你在那等我,我马上到。”
陆渐红在门前站了一会,夜风刮在身上很冷,晓凤笑嘻嘻地说:“陆部长,等人呢?”
“嗯。”陆渐红应了一声,说,“老板娘,你穿这么少,外面太冷了,还是进去吧。”
晓凤笑吟地说:“陆部长,不介意的话,不如也进来坐坐?外面的风确实很大。”
这时,米新友的车已经到了,晓凤一看到米新友,忽然想了起来,指着陆渐红道:“哎呀,我想起来了,你以前来过。”
米新友瞪着眼珠说:“想起来就想起来,叫那么大声干嘛?欠干不是?”
晓凤娇声道:“米少,今天火气这么大呀,要不要给你降个火呀?”
“滚,对你没兴趣。”米新友一把拉过陆渐红,边走边说,“我不是说你,你的品味也太差了,这种老女人你也要。”
晓凤的鼻子都气歪了,冲着米新友的背影骂道:“老娘哪里老了?”
车上,陆渐红一本正经地说:“大米,你的嘴太损了,这么说人家很伤人心的。”
“什么人家大家的,渐红,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党的干部,怎么会出入这种场所呢?”米新友痛心疾首地说。
陆渐红傻着眼说道:“大米,你没搞错吧,是你老爹约我来这里的。你怀疑我,就是怀疑你老爹。”
“哈哈,我老爹……”米新友一边开车一边笑得打跌,“他就是一老色鬼。”
陆渐红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作孽呀,这么说自己的老爹,是要被雷劈的。”
米新友忽然止住笑,沉默了一会才说:“你就不奇怪为什么他姓朱我姓米吗?”
陆渐红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一段故事,便说:“这是你的私事,你不说,我不问。”
米新友感激地看了陆渐红一眼,道:“渐红,你是个好哥们。”
陆渐红拍了拍米新友的肩膀说:“我们准备去哪?”
米新友神情忽然变得很悲哀:“我看上了一个女人,非常漂亮,非常有气质的那种。”
“不错呀,能让你这个花花大少动心,肯定很漂亮,这种机会来了可不能错过,要抓住呀。”陆渐红笑道。
米新友一脸苦色:“可惜她不鸟我呀。”
“这样才有乐趣嘛,那种随随便便就上手的女人有什么意思。”陆渐红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