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佩玲处于焦虑之中,是以并没有在意陆渐红接电话时说了什么,见陆渐红收了电话过了来,笑了笑:“今天是个好日子,不去说那些了。小陆,你现在做什么?”
陆渐红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告诉陈佩玲自己的身份,笑着道:“混口饭吃而已。陈姐,差不多了,我们一起去会堂吧?对了,刚刚那个姓李的老师对你似乎有不小的意见。”
陈佩玲叹息了一声:“她是担心我跟她争系主任的位置,其实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又是返聘,怎么会有闲心去争这个啊。”
陆渐红笑了笑:“陈姐,您也就六十出头,这年纪放在省里正是干事情的时候呢,我看该争的还是要争的。”
陈佩玲摇了摇手,这个时候她实在没心情去想这些。
“陈老师,陆渐红,你们都在啊。”吴晓燕过了来,道,“去会堂吧,人都来得差不多了。”
陆渐红点了点头,在陈佩玲耳边道:“陈姐,不要太担心了。”
会堂很大,颇有气势,豪华得很,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人头攒动,陆渐红注意到,这里面还有不少老者,这也不奇怪,建校百年,门生众多,好多一些人可能都不在了吧。
除了参加者以及校方的工作人员以外,还有一些学校的志愿服务者,忙得奔前跑后。
空位已经不多了,吴晓燕特意给他留了位置,坐下来一看,赵静和郜华都到了。
打了个招呼,郜华的神情微微有些别扭,毕竟曾在有过一夜风流,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不会过份在意,见陆渐红神色淡然,郜华的心情立刻就恢复了平静。
赵静在学校的时候跟王惠你恋我我恋他,最终并没有走到一起,跟陆渐红打了招呼之后,便左顾右盼,那模样分明是在寻人,陆渐红知道他们私下有来往,笑了笑没有作声。
郜华心情平定,也自然了许多,低声道:“你现在很忙吧?”
郜华的打扮还是很艳丽的,她在校时跟赵静的关系就比较好,所以在王惠的照顾下,在移动公司的业绩还是非常不错的,现在已经是江东移动公司的副总了。
陆渐红笑了笑:“还好吧。”
郜华对陆渐红有所了解,虽然不知道他现在到了什么位置上,但是早年就是飞黄腾达,现在想来也不会差,要真的想回到学生时代的那样轻松,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事,便不再说话。
这时后面传来一个声音:“咦,这不是郜华吗?”
郜华回头看过去,不由也是一笑。郜华的老家在洪山县的邻县银湖县,不过毕业之后就没有回去,一直在燕华打拼,跟她说话的正是她的老乡豆连军。
提到豆连军,陆渐红不由想起了一件事情。
那是毕业的前一年,当时化校在省内其他的一些发达地级市有分校,豆连军就是从分校转过来的。曾经因为踢足球的事情跟陆渐红闹过别扭,后来事情闹大了,引发了一起大规模的斗殴事件。在那场事件中,豆连军被打得头破血流,幸好学校是燕化公司创办的,硬是压了下来,没有通报教育部门,不然事情就大条了。
“豆连军?”见到老乡,郜华也觉得有些亲切。
豆连军绕到前面来,拍了下陆渐红的肩膀:“兄弟,这个位置我要做。”
陆渐红有些愕然,都这么多年了,这家伙还是保持着嚣张的本色啊,本性难移这话说得果然一点都不错,不过豆连军在看到是陆渐红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狞笑:“很巧啊。”
陆渐红看了一眼豆连军腮边的那道疤痕,淡了许多,却仍然清晰可见,正是那次战役的结果,笑了笑:“确实很巧。”
豆连军认出了他,也不让他争座位了,回到原位,跟郜华聊了起来。
陆渐红也乐得轻松,不过直觉告诉他,豆连军不是个省事的主。
“各位同学,各位同仁,各位朋友,今天是我校建校一百周年的纪念日,在此,我谨代表全校师生向各位来宾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说话的是现任校长,正在致词,陆渐红饶有兴趣地听着,只听校长道:“此次校庆,得到了省政府和市政府以及主管部门的高度重视,下面,我为来宾们介绍一下几位隆重的嘉宾。”
这一次的场面还真不小,分管教育工作的副省长石致诚、副市长陈忠和、省教育厅厅长周宝民和市教育局艾美鸿悉数到场,这个阵容委实不小,陆渐红有些疑惑,燕化虽然提名升档了,但也不足以令这些重量级人物到场啊。
在这种疑惑中,校长的声音忽然高了起来:“今天还有一位特殊而尊贵的客人,就是我校建校以来的第十一任古校长也来了,有请古校长!”
陆渐红向台上看去,不由吃了老大的一惊,这不是前任首长吗?他居然曾经是燕化的校长?怪不得省里市里的都来了,想来,恐怕连那些首首脑脑都是想过来的吧?
古首长已经是将近九十岁的高龄,身子骨还是非常硬朗,走上了主席台,台下顿时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不认识他的人并不是太多,毕竟曾经在高位上待了十几年的时间。
古首长双手微微下压,待掌声停了下来才笑着道:“我老了,但是废话不多,只有两个希望,第一,希望我校能够为国家输送更多的人材。第二,希望在座的每一位同志都身体健康,家庭美满。”
掌声再一次热烈地响起,致了辞之后,还有很多活动,由于同班的同学来的不多,陆渐红也失去了继续逗留的兴趣,在看到陈佩玲忧虑满面的脸时,陆渐红便想着请她吃顿饭。
“郜华,一起吃顿饭吧。”豆连军显然也没太大的兴趣去参加活动,见到美艳不可方物的老乡,便动了一些歪心思。
“好啊,渐红,赵静,一起去吧。”郜华并没有想到老乡的龌龊心理。
陆渐红摸了摸鼻子,道:“我正想请陈老师吃个饭,那就借花献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