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便被梁国忠粗暴地打断了:“反应?一个糊涂,现在全都糊涂了。你们知道陆渐红有什么背景吗?”
梁恩科功败垂成,眼看就要成功,最后却被一个意外给搅了,不由冒出来一句:“一个被驱逐出家族的人而已,能有什么背景。”
梁国忠冷笑着道:“那我就告诉你们他有什么背景!前中央军委副主席就是他的背景!”
众人不由呆了一下,这代表着什么,就是再无知也是明白得很,梁恩科不由抖了一下,幸好自己没有成功,否则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梁国忠又道:“就是没有背景,就凭着他一个省委副书记,也不是这点小伎俩能搞得倒的。事实已经证明了。哼,要不是我动作快,你以为你们能抽身事外?”
现在没有一个人再轮嘴子了,个个都沉默着。
见此情形,梁国忠心头不由暗叹,真是后继无人啊,三个孙子没有一个能成器的,只能走走顺风路,稍微遇到一点逆境,除了搞点小伎俩耍点小聪明,就一点法子都没有了,抗压能力实在太差了。
“我警告你们,从现在开始,不准再绕那些花花肠子,虽然事情已经压了下来,但是陆渐红被泼了这么一身脏水,不可能善罢干休的,不叫的狗才咬人,所以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不要留下任何把柄,否则,谁也救不了你们!”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梁国忠多少有点无奈,不管怎么说,他们毕竟是自己的嫡子嫡孙,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差子,也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只是他忘了,陆渐红虽然不姓梁,但也是他的外孙,由此可见,在他的心中,陆渐红的地位是远远不及其他人的。
次日天一亮,陆渐红让牛达开着安然的沃尔沃,带着孟子玉离开了省城。
途经双皇,放下了孟子玉,便直奔江东而去。
为赶时间,牛达加足了马力,一路无话,十点多钟到了洪山。昨晚陆渐红打过电话,所以孟佳和高兰都在。陆渐红要牛达写回家跟林雨团聚,之后与家人简单聊了几句,当问到晚上回不回来的时候,陆渐红想了想,说:“回来。”
一个多小时后,一辆沃尔沃s40停在了明朗会所外。
见到这辆车,会所的主人张荣强忙不迭地迎了出来,笑道:“渐红,你小子就喜欢搞突然袭击。”
陆渐红笑道:“借你这个地方用用,给我安排一个清静点的房间。”
“没问题。”
半小时之前,龙翔天接到了陆渐红的电话,很快要到江东,希望龙翔天能抽个时间见个面。
换了以前,陆渐红的这个要求,龙翔天是要保持矜持的,可是现在处境堪忧,那就是另外一会事了,陆渐红主动会面,看来赵学鹏的面子还是很大的。
陆渐红并没有等多久,房间里便迎来了戴着帽子和眼镜的龙翔天,见到他这副装扮,陆渐红心头升起了一股悲哀,这还是当年不可一势的省委shu记吗?居然沦落到出门要化妆的地步了。
“龙书记,请坐。”陆渐红起身关上了门。
龙翔天的脸暗红了一下,道:“世事难人啊,渐红,我还真没想过我是你姨父。”
对于龙翔天主动攀亲的举动,陆渐红理解为江东真的不在龙翔天的控制之中了,换句话说,上级已经对江东采取了手段。
“我也没想过有个省委shu记的姨父。”陆渐红笑了笑,道,“赵叔上次打了电话给我,那一阵子恰巧很忙,正好这两天可能要去京一趟,有些情况我不是太清楚,所以急切地跟姨父会个面。”
陆渐红的态度很是直白,不过这一声姨父却减少了龙翔天的尴尬,这种亲人间的对话氛围要比同事来得更亲和融洽一些。
一个多小时后,龙翔天匆匆离开了明朗会所,陆渐红抽着烟,消化着龙翔天的话。
正如陆渐红所猜测的那样,抱着疑人不用的态度,上级已经把重心向省长骆宾王那边倾斜,所带来的直接结果就是龙翔天快速地丧失了对江东的控制,如果没有什么转机的话,这种情况相信只能维持到年底,龙翔天就有可能提前进入二线,也难怪龙翔天如此着急。
情况比陆渐红想像的要更严重一些,回思与龙翔天的接触过程,整体来说,他对自己还是不错的,现在又沾上亲戚关系,而且其中还有对自己恩大于山的赵学鹏,这个忙一定要帮。而反观骆宾王,陆渐红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当年陆渐红任俊岭市市长时,骆宾王虽然没有说过什么,但所做的事情多多少少地曾让陆渐红转了些弯,所以相比之下,该怎么做便一目了然了。其实事情说起来复杂,操作起来也并不太难,龙翔天只要扯清了跟梁家的关系,那所有的问题便迎刃而解,可关键的问题是,帮他扯清关系的人是谁,这才是最为重要的。
回到办公室的龙翔天虽然表面一片平静,但是心里却是思潮汹涌,陆渐红刚刚有点轻描淡写,不知道他会不会出力,更不知道把握会有多大,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陆渐红心里也没有底,帮忙的基础都取决于老爷子,这一次陆渐红自己也感觉,在别人的眼中有些多管闲事了,不知道老爷子会怎么想,会不会认为自己仗势自宠。
事情办完,得到了比较有用的信息,陆渐红没有忘记自己的承诺,拒绝了张荣强留下吃饭的要求,直接开车回洪山。本来他还想去见一见赵学鹏的,可是事情没办,不是太好交待,也怕遇上许智青。提到许智青,陆渐红不由想起许智青酒后失德的事,冲着这一点,陆渐红不敢保证自己见到他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路经超市,陆渐红下车买了些东西,算是给孩子们的礼物,没有办法,事情多时间少,能陪孩子的时间就更少,也只能通过这种方法去弥补遗憾,只希望孩子们长大了能理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