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务副省长边双刚、纪委书记查时新是第二梯队,有一定的策反可能,不过需要不懈的争取,成功系数不是太高,副省长仇志刚是紧跟着边双刚的步伐的,加上景珊进行了分工调整,这一手段足以将仇志刚拉过去,而铁刚并没有被完全夺取手中的权力,虽然此刻还在自己的阵营里,不过会不会被景珊恩威兼施收服了也不一定,宣传部长罗新程虽然以前是龙翔天的人,但自龙翔天离开江东之后,他的态度还不明朗,算来算去,也就只有组织部长林子木、政法委书记张锦杰和刚投靠过来的俊岭市市委书记刘翔可靠一点。
这么一算的话,实力悬殊还是比较大的,陆渐红的手中有铁的三票,加上边、查、仇、铁这四张不确定的票,就是七票了,这还没算上自傲的省委秘书长韩青,而自己这边除了基本能够确定的四票以外,加上罗新程也只有五票,五比八,这是一个非常痛苦的局面,省委一把手做到这个份上,也真是够悲催的,主席说人多力量大,果然是真理,政府一把手加上省委二把手,这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其合力简直是发挥到了尽致。
骆宾王现在很明白,要想在短时间内让对方阵营倒戈,恐怕不现实。
骆宾王手中的红笔缓缓地在写满了名字的纸上轻轻点着,也不知道是笔芯太粗还是天意,几滴鲜红的墨水滴落在纸上,正好落在了韩青的名字上,骆宾王心头不由一动,韩青?怎么把这个人忘了?
韩青的来头骆宾王很清楚,第一副总理的儿子到这里来任省委秘书长,似乎上面有意插到江东来的一根针,从表面层次来看,像是来配合陆渐红的,毕竟目前韩系非常得势,除了第一副总理以外,不少要害部门、要害位置都有韩系的影子,可是也正是因此,骆宾王觉得韩青到江东来绝不是帮陆渐红,至少这不是最终的目的和唯一的目的,以韩系目前如日中天的地位,也根本没有必要来扶持一个名不经传的毛头小子。那么韩青的来意就值得商榷和玩味了。
骆宾王是省委一把手,其政治智慧和思维都是很过得硬的,略一沉思,心头就跟照了镜子似的。陆渐红有前军委副主席撑腰,还有副总理给他打气,也算是大有来头,打着力挺陆渐红的旗号,既可以实现陆渐红的提升,同时也可以达到积累韩青资本的效果,对于韩青日后的进步是大有裨益的,也就是说,他们之间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有了这方面的认识,骆宾王吁出一口气,既然这样,为何不寻求与韩青的合作呢。骆宾王现在考虑的是拿出怎样的筹码,才能够让韩青选择自己为合作伙伴。
想了很久,骆宾王有了主意。韩青的目的是积累政绩,在这一点上,骆宾王可谓是近水楼台,再怎么说,他也是省委一把手,虽然目前处于下风,但是景珊和陆渐红也不会大张旗鼓地过分。上级有时为了实现平衡,也会适当地纵容下属的斗争,他自己有这么做过,其目的就是为了凸显自己这个领导的重要性,如果市里团结一体,搞自己的小团体,针都插不进去,将会对其失去控制,所以只要自己以此为筹码,相信韩青甚至于韩系会对自己另眼相看,毕竟韩青是省委秘书长,真正的实绩政府那边想不到他,陆渐红又给不了。虽然陆渐红分管工业经济和招商引资,但是景珊能调整分工,我就不能吗?
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骆宾王终于可以伸一下懒腰了。只要搞定了韩青,至于其他人,他们的触觉是敏锐的,到时候还不乖乖就范?
去卫生间撒了一泡爽尿,便听得门外一声响,出了门一看,是儿子骆仁忠酒气熏天地回来了,骆宾王不由皱了一下眉,道:“仁忠,怎么又喝成这样?”骆仁忠仰躺在沙发上,不紧不慢地说:“我现在是哪儿都不能去,不喝酒还能怎么样?”
骆宾王看了儿子一眼,坐到他的身前,道:“你现在不能抛头露面,等刑期结束,你爱去哪就去哪。”
骆仁忠上次溜到洪山去玩,被陆渐红撞见了,吓得半死,还以为自己被冒顶的事情要败露,结果陆渐红并没有什么动作,但也让他成为了惊弓之鸟,吓得只敢在他以前开的小酒吧里喝酒。
“姐姐打电话来说,过两天会回来。”骆仁忠抛下了这句话,起身进了洗浴间洗澡去了。
骆宾王颇有些无奈,因为骈先冲的儿子骈顺昌犯事,让女儿骆仁馨断绝与骈进昌的关系,结果闹得很是不快,所以女儿连国庆节都没有回来,现在听说她要回来,骆宾王心中才稍有安定,不过与此同时,骆宾王的嘴角却有一丝苦涩。
这份苦涩来自于他爱人韩静。韩静与自己的关系早就紧张了,那还是很久以前在一次同学聚会上遇到了自己的初恋情人,在酒精作用下做了错事,虽然他表示出了悔改之意,可是韩静一直都没有原谅他。
骆宾王从手机里调出了韩静的号码,犹豫着是不是要打电话过去,他知道那件事情成为了他们之间永远的痛,韩静是个完美主义者,她是不可能原谅自己的,如果不是要面子,可能早已经分道扬镳了。
说起来,韩静跟韩家有着一些渊源的,是第一副总理的远房侄女,虽然并不亲,但好歹也是韩家的人,这些年走过来,骆宾王还是获益颇丰的,但是自从那件事之后,骆宾王便逐渐失去了韩系暗里的支持。所以骆宾王已经很久没有把自己当成与韩系有关的人,这一次能不能与韩青搭上边,这也是一个方面,本来打算明天找韩青谈谈的,如果韩静能回来,这应该会是一个有利的切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