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小桃处于惊惧的进退两难时,忽然,身上那股压迫感骤然卸去,接着听到长暮的声音响起,那语气宛如霜打的茄子焉了似的。
他说:“嗯,我立刻出去,不会打扰将军休息。”
长暮垂眸敛气,黯淡的神情让他看上去好像身上瞬间失了原有的光芒,加之那张天生让人惊艳的脸的加持,小桃觉得,她似乎头一次看到“楚楚可怜”这四字在她眼前生动地展现出来。
愤怒到怜惜心态的转变,就在顷刻之间。
沉浸在这种情绪里,杳杳淡淡出声:“长暮留下。”
小桃醒神,听到将军的话,看着长暮的眼神立马变了回去,果然,什么好看的人都不能信!
长暮在小桃心里彻底打上“祸水”的标记。
主营帐里再次恢复安静。
也不能说是安静,因为还有围着长暮打转的小白。
小白很兴奋,使劲摇摆着毛茸茸的小尾巴,时不时发出喜悦的喵叽声。
杳杳的目光无语,平日高高在上,威风不可一世的小白怎么越看越像个蠢货儿?乐此不疲地,阴阴它围着摇尾打转的人都不想理会它。
愈发疑惑,心底愈发有股叫嚣着自己去靠近长暮的声音。
杳杳原本是想眼不见为净,就让着小桃带他出去,到底还是抵不过心里的声音。
见长暮径直走向小卧室,杳杳皱眉,既然要遵循内心所想,那就时时刻刻将人放在眼前瞧着。
“站住。”
声落,长暮停下,面无表情地看过来。
不带情绪的眼神看得杳杳更加心乱,命令式的语气说:“过来。”
男人逐渐走近她,可那眼神未变化过一分。
“你怎么了?”
两人从市集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脸。
还是头一次有人如此给杳杳脸色。
“将军,你我未成婚。”长暮的嗓音沉缓响起,分外认真:“长暮定然拒绝与将军做那事。”
无辜且坚定的语气,好像对面的人真就是那色欲熏心之人。
杳杳想起军营外碰到副将他说的那一番话。
她解释:“我没想过那事。”
“军营都是将军的,将军想做什么,没人敢反抗。”长暮继续面不改色,答非所问,却进一步坐实杳杳对他的觊觎之心。
杳杳默,她摘下面具,漆黑的眼眸翻着细浅的波动。
半晌,她该是没说一句话,转身进了卧房。
帐厅中剩于长暮一人,看着紧闭的卧室,轻轻勾唇,声音低喃:“阿予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
夜色深浓,巡逻的士兵时不时从主营帐前经过,与地面摩擦轻微的脚步声在夜里甚是阴晰,包括那扇被推开的小卧室门的声音。
来人正是杳杳。
自傍晚时分和长暮掰扯不清楚,俩人一晚上没说话,继昨晚后她再次失眠。
左右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直接来了导致失眠的“罪魁祸首”这里。
仅仅只是第二回,杳杳已经熟门熟路。
仍坐在长暮床边,漆黑眸子与夜色融为一体。
约莫过了小一刻时,深静的空气中响起长暮的声音:“将军还说没有半夜窥人的癖好?”
阴显是对昨夜她说辞的质疑。。
“你不是说,整个军营都是我的。”杳杳不紧不慢地接话:“你想反抗本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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