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
宋杳杳带着早餐打开了江倜的公寓门。
一楼没有人,宋杳杳将食盘放到餐桌上,然后折到楼梯前,上楼去寻江倜。
江倜公寓的布局与她那边一样。
打通的二楼被装修成开放式的卧室和卫生间。
整面的落地玻璃墙,上方的窗户开着,纯白的窗帘时不时被风吹起。
窗帘不是全遮光,卧室的光线十分敞亮,正中央的床上没有人。
“咔嗒”
卫生间的门被推开,宋杳杳随着动静看了过去。
四目相对。
宋杳杳的脸色顷刻间就冷了下来。
而后者江倜,身上只穿着一条宽松的睡裤,露出精壮廓实的上半身,清晰可见他身上没有擦干的水珠顺着肌肉纹理往下淌。
毛巾随意的披在头上,发丝凌乱湿润,发梢也挂着水珠儿,时不时地滴落在他的肩上。
好一幅美男出浴图。
宋杳杳无心欣赏。
她上前:“你洗澡了?”
他是忘了自己身上头上还有伤口吗。
似是连眼眸也沾上了水汽,棕眸里透着一层氤湿的朦胧感,加之眼尾自然上勾的弧度,如此望过去,显得那张俊脸更加无辜。
江倜不甚在意地“嗯”了声。
昨晚因为伤势没有直接洗澡,轻微洁癖的他必定忍受不了,因此早上一起床他就去洗澡。
鲜少会出现的生气躁动情绪在宋杳杳胸腔翻涌,根本没空追究自己为何会这样。
平稳了下呼吸,宋杳杳走到床边,拿起昨晚放在床头桌上的药箱。
“过来,上药。”宋杳杳冷下声音。
“我说了。”江倜扯下头上的毛巾,向窗边走去,他拉开了窗帘,晨阳的光芒洒了一地。
江倜转过身,看着宋杳杳:“你不用如此。”
他背着阳光,长身玉立,玻璃墙后是这座城市的一处光景。
都说高处的景致最是壮阔雄伟,此时的这片景色不过也只是江倜的背景板。
景中人无双。
景中人俊绝。
景中人……不肯上药。
宋杳杳拧紧了秀气的眉毛,继续坚持:“上完药我就走。”
“杳杳。”江倜开口,清俊的脸庞波澜不惊,他没看她:“我在像你说的那样做,不去打扰你。”
宋杳杳默了。
江倜也不说话。
气氛突然就降到了冰点。
半分钟后,宋杳杳放下医药箱,没说一句话,毫不犹豫地转身下楼。
江倜蓦地笑出声,不是没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可这个呆货,对他狠心,对自己也无情。
看来,苦肉计根本不管用。
浸了水的伤口一阵一阵火辣的痛意。
下了楼的宋杳杳离开江倜的公寓,拿起手机,给严胧拨了一个电话。
严胧的手机号是宋杳杳某次无意间看到他给江倜打电话时上面的来电显示,然后这个号码她顺便就记住了。
有些事,她自己先需要想阴白。
于是,刚睡了不到仨小时的严胧骂骂咧咧地起了床。
闹呢?
他丫的是欠了这俩人啥子玩意?
还让不让单身狗活了。
没办法,看过了江倜一系列操作,在严胧的眼里,宋杳杳和江倜就是一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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