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竹打这七个黑袍人,那跟玩儿似的,要不是她特意收着点,这群人早就没命了。
但是,紫一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他趴在地上,眼睛瞪着裴安竹,嘴唇颤抖:
“不可能!这不可能!”
“你不是修为尽失,成了个废人吗?怎么还会如此厉害?”
裴安竹笑着走近他们,问道:
“你们从什么地方知道,我修为尽失的?是你们口中的那个主人吧?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他是在骗你们?”
“他故意把我说的很弱,骗你们来对付我,实际上是让你们来送死,只有你们死了,这世界上关于他的消息,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到时候他完全可以躲起来,躲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谋划着下一个两百年,东山再起。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紫一听了这话,立即呵斥道:
“你住口!住口!大人才不像你说的那样,是他给了我们新生,带着我们走上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路,他对我们有恩,就算真的为他去死,我们也心甘情愿!”
裴安竹了然的点点头:
“看来我猜的没错,他确实还活着,你们应该知道他在哪里。”
“大人当然活着!”紫一说道,“大人千秋万代,怎么会被你一个黄毛丫头杀掉?哼,你以为你打伤了我们,我们就会乖乖束手就擒,坦白大人的下落吗?你做梦!”
“看来,你们是执意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裴安竹冷笑。
“那又怎么样?你能奈我们何?”紫一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鲜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裴安竹也不强迫他们,只开口说道:
“你们不回答也没有关系,我有的是办法从你们这里知道真相。你们可能听说过一个功法,名叫搜魂?就是入侵你们的脑海,探寻你们的记忆,从而得知你们所知的一切。”
“这个功法,用好了,你们会痴痴呆呆,用不好,你们将神识爆裂而亡。但对我而言,这没什么差别,所以我不在意你们嘴硬。”
说完这话,裴安竹就开始施展功法,打算搜魂。
这群黑袍人跟着五阵派邪修两百多年,对一些神魂上的知识还是清楚地,他们知道裴安竹没有说大话,修为高的人,的确可以对修为低的人搜魂。
为了避免被裴安竹搜魂,暴露了大人的所在,这群黑袍人互相对视一眼,突然不约而同做了个决定:
自爆。
这里的自爆,不是指曝光秘密,而是自我爆炸。
将毕生修为压缩成一团,用尽全力炸开,不仅是身躯,连带着神魂,都将灰飞烟灭,死无葬身之地。
砰砰砰——
七个人无一例外,在裴安竹搜魂之前,全部自爆身亡,没给她任何机会。
也得亏是裴安竹修为高,这点自爆的威力,还伤不到她,但是玉峰山就没这么好运了,整个山上被自爆的动静炸开,顿时飞沙走石,地动山摇。
等平静下来之后,玉峰山已经满目疮痍,地上只剩下七具尸体,他们的神魂早已经随着爆炸声,而灰飞烟灭。
裴安竹站在原地,低头看着他们,突然感慨了一句:
“唉,也太忠心了,留着一条命不好吗?就算被搜魂,说不定也有一定的几率不变成痴呆呢?怎么就用这么决绝的方式,死了呢?”
随后,她冲着直播间,对杜警官说道:
“抱歉,杜警官,这群人自爆的太快,我没来得及留下活口。”
“只是,我马上要跟大象国鹤扎、万塔国苦厄进行友谊切磋赛,劳烦您派几个人上来,帮忙把这些尸体抬走,顺便把场地清理一下。”
杜警官努力克制着微笑,然后开口:
“青竹仙君,这些黑袍人都是危害龙国的邪恶份子,死不足惜,不能怪你。而且是我们没有检查好今日比赛的场地,让这些宵小之辈钻了空子。”
说起宵小之辈的时候,杜警官还特地朝着万塔国和大象国的评委看了一眼。
随后,他又开口道:
“我马上派人上来整理,您稍等片刻。”
异调局的人是早就准备好的,只等杜警官一声令下,他们就上山,迅速将那些尸体抬走,将自爆造成的混乱现场尽量还原,那些山上崩下来的石头都清理了。
虽然不能恢复到跟之前一模一样,但是作为一个比赛场地,还是差不多了。
等异调局的人抬着尸体下山之后,鹤扎、苦厄他们这群人到了,他们来到了比赛场地,此时距离10点,还差两分钟。
苦厄和鹤扎在来的路上还挺高兴,在他们的预设里,裴安竹现在已经死了。
等他们到山上之后,看到的一定是裴安竹的尸体。
可是没想到他们到了山上,却见裴安竹好端端的站在那里,浑身上下半点没有乱,衣服上干干净净,也没有一点打斗的痕迹。
鹤扎疑惑的看了看四周,试图寻找黑袍人的身影。
裴安竹把一切看在眼里,而她领口的迷你摄像头,也拍下了这群人的表情,于是她突然开口问道:
“鹤扎,你在找什么呢?”
“没……没找什么。”鹤扎连忙摇头,又说道,“青竹仙君,来的挺早?”
“是啊,我九点就来了,不是你给我的战书上写的九点吗?我在这儿等了一个小时呢。”裴安竹说着,拿出战书给大家看。
鹤扎跟苦厄对视一眼,两人露出一抹心照不宣的默契——
裴安竹确实九点就来了,可是现在她还活着,那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那些长老们没有按照计划,提前在这里埋伏,以至于让裴安竹逃过了一劫。
第二,长老们来过了,可都不是裴安竹的对手,被她打跑了。
这两人私心里,是不太相信第二种可能的,毕竟他们都亲眼见识过长老们的厉害,他们不觉得青竹仙君一个年轻的丫头片子,能比得过活了两百多岁的长老们。
但不管他们相不相信,不管是哪一种可能,裴安竹活着就是事实,他们不能暴露自己的小心思,更不能让人知道,他们跟那些黑袍人有联系。
所以,关于战书上的时间,就只能有一种解释。
“哎呀,都怪我,给青竹仙君送战书,送错了!”鹤扎开口道,“先前我和苦厄争论,比赛时间到底是9点开始,还是10点开始,双方都说各有各的好,一时间争执不下,就写了两张战书,选择用抽签的方式决定。我们抽到的是10点,可没想到送给青竹仙君的战书居然拿错了,写的是9点。唉,让青竹仙君等了这么长时间,是我们的失误。”
裴安竹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只笑了笑不说话,也不拆穿。
他们根本不知道,那群黑袍人早就当着直播间的面,将他们卖了个一干二净,如今他们不管再说什么,都是狡辩。
就在这时候,沈悦然拿着一些直播设备上来了,她对鹤扎他们说道:
“你们来的还挺快,我这设备刚准备好呢。”
“来,要跟青竹仙君比试的,都拿着摄像头戴上,让各国的评委共同见证这一盛事,另外我们也准备了无人机航拍,跟之前的比试一样,大家的一举一动都在大屏幕上展示。”
“所以,祝大家好运哦!”
沈悦然的出现,让鹤扎和苦厄以为直播才刚开始,他们根本没想到,直播早就提前了一个小时,所以他们并没有多想。
两人十分配合地戴上了迷你摄像头,无人机也缓缓盘旋在玉峰山的半空之中。
沈悦然送完设备之后没有下山,她抱着小狐狸,跟安妮、安倍仁介、梅丽莎他们三个人站在了一起,作为现场观战的观众。
也是为了防止其他人背地里对裴安竹有什么不利,她在旁边也好随时帮忙。
一切准备好之后,按理说比赛就要开始了。
可是他们三个人谁也没有先动手,鹤扎、苦厄两人心里摸不准裴安竹的实力,毕竟他们压根就没想过今天会跟裴安竹动手,他们以为裴安竹早已经死在黑袍人手上。
所以,突然间赶鸭子上架,他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毕竟现在正直播着,各国的评委都看着,他们代表的不只是他们自己,还有国家的面子。
裴安竹没动手,是因为她想看看这两个人还有没有什么后招,若是有的话,她再见招拆招,针对性解决。
可谁曾想,这两人真的没有备用方案,真是废物。
于是,裴安竹开口道:
“我看你们迟迟不动手,不知道是在犹豫什么,但我有个提议,既然你们定下了时间和地点,那么比赛方式由我来定,行不行?”
苦厄和鹤扎对视一眼,双双点头:
“行,那就劳烦青竹仙君,设定比赛方式吧。”
裴安竹笑了,她点头道:
“既然是友谊切磋赛,那肯定是点到为止,也不用下死手,那么我们来个相对温和的比赛吧,我们三个人站在树桩之上,我与你们二人互相攻击,谁先掉下树桩,谁就算输了,成吗?”
“成是成,但是这也没有树桩啊。”苦厄开口。
“如果你们同意,那树桩很快就有了。”裴安竹说完,突然右手一挥。
掌心发出一道灵气,灵气化作锋利的兵刃,将玉峰山半山坡上几根相对粗壮的树齐齐斩断,随后灵气托着那三根树过来,然后重重地摔在鹤扎的面前。
沉重的树木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响,也震起地上的尘土枯叶,更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鹤扎、苦厄的脸上。
这一手,他们没人做得到。
随后,裴安竹也不管他们在想什么,直接站在原地,右手再度一挥,灵气举托着三根树直立起来,然后她右手狠狠地往下一压,三根树就狠狠地插入了地面,树干没入土中,一米多深。
再之后,裴安竹继续化灵气为刀刃,将树冠部分齐齐削断,于是这三棵树,就变成了扎根在土壤之中的三个木桩。
三个木桩正好呈现等边三角形,让她和苦厄、鹤扎之间的距离相等。
“小狐狸,去把那些树冠给我拖走,别影响小竹姐。”沈悦然拍了拍小狐狸的脑袋,将它丢了出去。
小狐狸顿时身体变大,两条尾巴合力一卷,就把那些树冠给卷走了,并且飞奔着拖下山,给裴安竹腾出场地。
裴安竹见状,率先跳到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木桩上,稳稳地站着,四平八方、纹风不动,挺直的身躯像是青山上的孤松,又像是宁折不弯的翠竹。
随后,她一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鹤扎、苦厄的脸色难看极了,毕竟裴安竹这还没开始打,就给他们露了一手。
就算是安倍仁介这么强的人,他也不可能不借助式神,只凭着自己,在不用任何兵器的情况下,隔空切断三根巨粗的树,并且在短时间内,将它们变成现在这模样。
“怎么了?不打吗?”裴安竹看他们还不动弹,便开口问着,“要知道,先前千方百计想要见我的是你们,求着我要进行切磋比赛的也是你们,怎么如今事到临头,你们不想打了?”
鹤扎心里有苦说不出。
先前求着让她比赛,是为了创造机会,让黑袍长老埋伏的啊!谁想真的跟她打啊!
可是到了现在这一步,赶鸭子上架,不打也不行了。
两人犹豫了一阵,还是跳上了木桩。
苦厄还好点,他炼体的,外家功夫不错,双腿有力下盘稳当,站上去之后能维持不动,但鹤扎就没这么容易了。
鹤扎的能力,从来都是靠着一手控鬼术,自己没练过什么功夫,而且前段时间,他的腿在跟沈悦然比试的时候,还被炸伤过,到现在还隐隐作痛着。
一站上去,他就东倒西歪,废了好一阵功夫,他才勉强站稳脚跟。
“出招吧。”裴安竹开口。
既然站上来了,就默认他们要继续比赛,下一步自然就是出招了。
鹤扎眼眸沉了沉,拿出了万鬼帆,一开始就召唤出几个强大的鬼,足足一个帝,五个鬼王,十个鬼将,还有一大片的怨鬼、厉鬼、恶鬼。
这些鬼密密麻麻站在鹤扎的身后,黑压压的一片,身上冒着阴森森的黑气,一时间,怨气笼罩着玉峰山的天空,扑面而来,温度瞬间降下了几度。
一阵阴冷的风吹来,让一旁观战的梅丽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直播画面中看的更加直观,半空中黑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了,但又像是笼罩着些许不祥的气息,仿佛大难临头。
裴安竹看了一眼便知道,这估计是鹤扎最后的底牌了。
鬼帝都拿出来了,估计这万鬼帆里,也没有更高级别的鬼了,否则以鹤扎的修为,根本压不住,会造成反噬。
苦厄看到这一幕,微微松了口气,放下心来,扭头对鹤扎说道:
“我也算修佛的,功法与你的控鬼术有些相克,你先对付她,我找准时机再上。”
鹤扎点了点头,然后下令让自己手下的鬼,全部朝着裴安竹涌过去。
裴安竹看着那些鬼,根本不放在眼里,要灭掉这些鬼,她有无数种方式,但是她不想太轻易放过鹤扎,因为鹤扎这个人,为了修为,不知道做出了多少恶事。
于是,裴安竹直接盘腿坐下来,运足了灵力,开始念往生咒。
裴安竹来这个世界之后,没少念往生咒,超度亡魂,不管是最初遇到的百年怨鬼,还是后来那些枉死的无辜者,她都愿意抱着一份善意,将它们送到地府。
而这次,她同样念起了往生咒,却没有开启轮回井。
如果裴安竹真的想送这一批鬼魂去地府,她要么开启轮回井,要么开启鬼门关,可是她都没有打开,只有单纯的往生咒。
这是一种消弭鬼魂身上怨气的经文,长时间不间断的念咒,会让这些鬼魂身上的黑气慢慢变少,让它们从神志不清、听命行事的鬼仆,恢复正常。
那一个个闪着金光的“卍”字不断地从裴安竹的口中飘出来,打在那群鬼的身上,任凭鹤扎不停下命令让它们攻击裴安竹,可它们始终不得寸进。
裴安竹十世功德身,对付鬼就跟玩儿似的。
鹤扎见自己的鬼对裴安竹起不了任何作用,他赶紧怒瞪着苦厄:
“你还在等什么?她现在念咒,没有空对付你,正是你下手的好时机!”
苦厄一听这话,只稍稍犹豫一阵,便开始施展功法,他也拿出了自己的全部实力,尽管他知道自己可能不是裴安竹的对手,但到了这一步,不求赢,只求输的不那么难看。
不止苦厄修炼的是什么功法,反正在之前比试的时候,他没有暴露出来,所以现在让所有观看比赛的人,大吃一惊——
现场突然出现了六个苦厄,都长得一模一样,似乎是分身术,但是跟大家想象中的分身术又不太一样。
六个苦厄齐心协力,一起攻向裴安竹。
如果说,一个苦厄的战斗力不如裴安竹,但是六个苦厄的战斗力,却是翻了足足六倍不止,因为六个苦厄并不是单纯的、机械的复制粘贴,而是六个人之间心灵相通的默契配合。
这种情况下,战力直接飙升。
裴安竹依旧站在木桩上,闭着眼睛,左手呈佛教行礼的姿势放在胸前,唯有右手可以自由活动,而她就是靠着这一只右手,抵挡来自苦厄的攻击。
她一心二用,却能将对方的进宫,全部挡下,滴水不漏。
苦厄和鹤扎见无法对裴安竹造成任何威胁,便只能加大了攻击,可依旧无济于事。
更重要的是,现在裴安竹只防御,不反击,实在是不敢想,她若是反击了,苦厄和鹤扎能不能在她手里,接下一招。
随着时间的流逝,鹤扎从万鬼帆里放出来的那些鬼,有一部分已经被彻底净化了怨气,从迷失中清醒了过来。
清醒过来的鬼魂想起自己是如何遭遇这一切,想起自己被人控制着杀人作恶,顿时一股恨意冲上心头,其中为首的一个女鬼,调头就朝着鹤扎冲了过去:
“鹤扎,你为了炼制鬼婴,杀我父母和丈夫,毁我家庭,让我绝望,用残忍的手段虐我致死,在我死后将我变成厉鬼,又将我肚子里八个月大的胎儿生生剖出来,炼制成鬼婴!”
“今日,我便要报此血仇!”
女鬼凄厉的声音响彻天空,通过直播间,传到了屏幕前,顿时所有人都听到了鹤扎之前做下的恶事。
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鬼魂被往生咒净化,洗去了怨气,变得清醒——
“鹤扎,你杀了我妻子!”
“鹤扎,我欺骗我父亲,夺取我家产,不得好死!”
“鹤扎,你还我孩子命来!”
“鹤扎……”
那些原先被鹤扎操控的鬼魂,全都变成了鹤扎自己的仇人,清醒过来的鬼不再愿意受鹤扎驱使,而是选择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毕竟,他们手上已经不干净了,虽然他们是在鹤扎的驱使下,被迫做了恶事,但是始终沾染了因果,他们就算去地府投胎,也要在十八层地狱里,待上数百年甚至上千年,才能洗干净一身罪孽,转世为人。
可数百年上千年之后,谁知道鹤扎会在哪儿?
所以,今日有仇今日报,今日不报以后就没机会了,鬼魂们纷纷朝着鹤扎涌了过去。
这些鬼,大部分都是鹤扎用不正当手段得到的,并不是随便在外面抓孤魂野鬼,换句话说,就是他的万鬼帆里每多一只鬼,他的身上就增加一笔血债。
不过,根据这些鬼的修为不同,清醒的时间也不同。
最先清醒的都是厉鬼怨鬼,后面才是鬼将和鬼王,至于那个强大的鬼帝,始终没有清醒,依旧在替鹤扎卖命。
但鹤扎现在自顾不暇了,因为鬼魂们的反噬,全都朝着他而去,无数的鬼气侵蚀着他的身体,剧烈的疼痛让他发出凄厉的惨叫:
“啊——”
随着鹤扎的受伤,那些被他驱使的鬼速度也慢了些,给了裴安竹足够的时间继续念往生咒,渐渐地,那个鬼帝也开始恢复神智了。
鬼帝是这群鬼魂之中修为最高的,它身上的黑气和怨气也是最深的,一开始被放出来的时候,它几乎就是被一团黑气包围,根本看不清它的脸。
可现在,随着裴安竹念往生咒的时间越来越长,鬼帝身上的黑气逐渐淡去,慢慢地露出了他的真实容颜。
然而,他容颜露出的那一瞬间,苦厄却突然失了态:
“师兄!!!”
苦厄原本用分身术,搞了六个分身对付裴安竹,六个人心念合一,虽然不至于将她打败,倒是也能跟她的一只手打的有来有回。
随着战斗渐入佳境,苦厄甚至想着,说不定能打败裴安竹的右手,给她造成重创。
可没想到,鹤扎的鬼帝露出了真面目,竟然是苦厄的师兄。
苦厄停了手,顾不得裴安竹,冲到鬼帝面前:
“师兄,你还认识我吗?我是苦厄,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变成鹤扎的鬼仆?”
裴安竹的往生咒不停,鬼帝越来越清醒,它的双目变得清明,也认出了苦厄,开口说道:
“师弟,是我。”
“我是被鹤扎暗算的,那日你我三人一同去探宝,他为了独吞宝贝,将我引诱出去,从背后偷袭我,将我害死,并收了我的魂魄,困在万鬼帆之内,又将我的身体毁尸灭迹。”
“从那之后,我就失踪了,他告诉你是我自己一个人带着宝物跑了,你心中虽然不相信,但是也没想到他会对我出手,因此从来不曾怀疑他,只是担心我遇到了什么事,这些年一直不曾放弃寻找我。”
“但是我,在就被他契约成了鬼仆,我本就是修行之人,又是含冤而死,怨气极重,所以变成鬼之后自带修为,一开始就是鬼王级别。”
“我被他操控着做了很多恶事,都非我所愿,但我还是逐渐在噬血和弑杀中变得残忍,记忆被模糊,昔日的良善变得丝毫不剩。”
“师弟,你我本是佛家子弟,理应劝众生向善,却因为心生贪欲,遭此一劫,而你也为了找我,中了鹤扎的奸计,一步步从一个前途无量的大师,变成如今这模样。”
“为兄真的是……心中有愧啊!”
清醒之后的鬼帝,记起了过往的许多事,他正是苦厄的师兄苦难大师,也是苦难大师,将苦厄从路边捡了回来,给了苦厄一个安身立命之处,还让师傅收苦厄为徒。
可以说,苦难对苦厄恩重如山,这也是苦厄这么多年心中的坚持所在。
但是没想到,他向来信任的朋友,害死了对他恩重如山的师兄,甚至还把师兄困住,炼制成了鬼仆,让师兄身上背负着罪孽因果。
“鹤扎,我与你,势不两立!”苦厄听了师兄说出的真相,再也顾不得此时是跟裴安竹在打斗,直接朝着鹤扎冲过去。
他使用分身术,六个苦厄此时围着鹤扎一个人打。
裴安竹站在木桩上,冷眼看着一切,其实她自己都没想到,今日这一战,会有如此意想不到的效果。
她本来只打算利用那些鬼魂,反噬鹤扎之后,再与苦厄好好打一场的。
因为她从面相看出来,鹤扎作恶多端,但是苦厄作恶却不太多,苦厄之所以跟那些黑袍人搅和在一起,无非是因为心中有执念,想找到自己失踪的师兄。
可没想到,等裴安竹净化了这些鬼魂,苦厄的师兄就这么突然的出现了。
鹤扎本来就被自己饲养的那些鬼魂反噬,身上疼痛不已,早就从木桩上摔下去,倒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哪怕这样,苦厄也没想着放过他。
苦厄为了给师兄报仇,对鹤扎痛下杀手,鹤扎已经完全没有了反抗之力。
因此,苦厄杀了鹤扎。
在鹤扎咽气之后,苦厄跪在地上,朝着他师兄的鬼魂磕了几个头:
“师兄,我终于替你报仇了!”
“我知道,我被心中执念所驱使,走错了路,也背负了孽债,早已经算不得正统的佛门中人,还请师兄念在我也是被骗的份上,不要将我逐出师门,我愿以死谢罪,偿还多年的罪孽。”
磕完头之后,苦厄又看着裴安竹,开口道:
“请青竹仙君和屏幕前的评委们做个见证,今日这场比试,是青竹仙君胜了,她不曾主动攻击一招一式,只靠防御就已经让我跟鹤扎无可奈何。”
“甚至,她还净化了这些鬼魂身上的鬼气,让他们找回了自己的记忆,这是功德一件。”
“鹤扎是我杀的,与青竹仙君无关,万塔国也不必对龙国发难。”
“我死不足惜,师兄,我来陪你。”
说完这话,苦厄突然出掌,往自己的心口狠狠一拍,他口吐鲜血,倒在地上,瞬间没了气息,苦厄的灵魂从身体里出来,与成为鬼王的师兄站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