榊太郎做事向来讲究高效率,他将桦地送来的资料过了一遍后便迅速筛选出了几个人选,然后让桦地去安排相亲。等迹部收到通知时桦地早已将事情安排好,而候选人名单他无权获知。
迹部揉着太阳穴只觉得脑仁一阵一阵的疼,至今他都没想明白榊太郎为什么要搞这一出,他都能当爷爷了才想起来给他相亲。
桦地:“今天晚上七点,你将和其中一位候选人共进晚餐,时长两个小时,之后你离场,任务完成,接下来我会亲自把人带到老爷面前。”
迹部:“对方是谁?”
“为了防止你提前做出准备,老爷禁止我向你透露任何信息。”
“啊嗯?我还以为你会说打算给我一个惊喜。”
“客套的话不适合我们。”
“……”
迹部叹了口气,对桦地的叛逆显然已经躺平放弃治疗了。
为了防止慈郎捣乱,榊太郎早早把他打发到英国跟凤玩几天。因此迹部现在连个可以吐槽的人都没有,只能跟桦地干瞪眼。但桦地这人机器人当惯了,根本没感觉,让迹部气得牙痒。
而不二这边,也在前一天收到了来自榊太郎的晚宴邀请。
幸村立刻就联想到之前桦地的话,再加上最近的传闻,难道榊太郎打算扔给不二一张支票然后让他立刻马上离开迹部?
倒也符合这些财阀的作风……
“这样吧,我让真田陪你去,正好他今晚没戏,他们要是问起来就说他是你的保镖,到时候打起来他一个人能顶好几个。”榊太郎的邀请他们是绝不可能回绝的,所以这场晚宴不二非去不可。既然不得不去,那就只能找几个人陪着一起去。
“这样不太好吧,我可不敢使唤真田前辈。”不二莞尔。虽然这个提议很好,但真田知道的话手冢估计也会马上知道,到时候就难办了。
幸村大方摆手,“你不用跟他客气,他这个人一身正气平常最喜欢助人为乐。”
“可是……他最近跟手冢前辈往来频繁。”
“放心吧,我不让他说他是不会说的。”
“那就麻烦真田前辈了。”
“好说好说。”
现在还不清楚榊太郎邀请他去参加晚宴的目的是什么,多一个帮手心里会比较踏实。所以即便真田有可能会把这件事泄露给手冢,他也必须要接受幸村的好意。
接下来两个人对这个晚宴进行了各种猜测,然后又商量了些解决办法。之后幸村去找真田帮忙,真田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晚上六点半左右,真田带着深司率先一步到达酒店。
几分钟后不二到达。
三个人汇合后就一起上了楼,前往榊太郎订好的包厢。因为是榊太郎的邀请,他们也不好迟到,早早就进了包厢等着,然后趁着榊太郎还没来快速交换了下信息。
真田之所以会带深司一起来,主要是想带深司蹭个饭,其次是他认为深司也应该见见世面,以后若是碰到了这种状况也能知道怎么应对。
然而师徒俩一个苦大仇深,一个生无可恋,当保镖不太像,倒像是讨债的苦主。
榊太郎进来第一眼就看到这俩人,不苟言笑的脸露出了淡淡的不悦。不过他的视线很快落在不二身上,微微点头道:“不二先生,你好。”语气非常冷淡。
和某人一模一样的面相,不怒自威,生人勿扰。
不二勾起嘴角,莫名的亲切感呐。
“希望接下来的晚餐你能满意,桦地——”
“老爷!”
桦地恭敬低下头。
“好好招待不二先生。”
“是!”
说罢榊太郎便出去了。
深司:“师父什么时候上菜,我有些饿了。”
真田皱眉,对迹部的迟到有些不满。
“等人来了再吃。”
“哦。”
晚上七点半,迹部姗姗来迟。
在看到不二的瞬间迹部脸上玩世不恭的笑裂开了,错愕道:“怎么是你?”糟糕,他所有的计策全都要泡汤了。
母猫,限你三秒之内离开本大爷的视线。
真是痴心妄想,迹部家是你这种下等人能进的地方吗。
抬起头来……哼,长得也不怎么样,当个丫鬟还凑合。
啊嗯?凭你也配肖想本大爷?
等等……
这些话他要是敢说,他保证他今天不能全须全尾地走出这个门。
都怪宍户那个笨蛋,叫他帮忙想个计策,竟然甩给他几页霸道总裁语录,说保管顶用,也不知道从哪个网页摘抄来的,现在看来他要是敢说这些话他绝对是今晚最下饭的傻子。
不二微微一笑招手道:“好久不见,迹部先生。”
再看不二身后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刚刚给他戴了绿帽。
迹部咬牙道:“桦地,我们的仇待会儿再算。”
桦地:“迹部,或许不二就是你的命中注定,试一试吧。”
迹部没理会他的话,径直走到不二对面落座。
为了避免不二戏弄他,也为了避免桦地告状,迹部并不打算为难不二,他一言不发,优雅吃着牛排喝着红酒,完全当不二他们不存在,似乎打算用这种方式把这两个小时熬过去。
但桦地显然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就混过去,附在他耳边低声道:“迹部,你可以在这里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迹部眼皮一跳,桦地这句话仿佛在引诱他往火坑里跳。
“啊嗯?我记得你很喜欢他?”
“感情需要培养,经过我的分析,你和不二适合欢喜冤家模式。”
“他欢喜我冤大头?”
“我相信你。”
“哼,可我不相信你。”
他倒是不怕不二戏弄他,毕竟不二再火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个小艺人,但凡他卑劣些,教训不二简直轻而易举。他是怕桦地向着不二,到时候添油加醋跟榊太郎告状,那他估计真要被逼婚了。
形势比人强,先忍一忍,之后再一起算账。
既然迹部老实那不二自然乐得轻松,他招呼真田和深司坐下,笑眯眯道:“既然迹部先生是熟人,我们就不用跟他客气了,你们想吃什么就点,不然迹部先生会生气的,迹部先生为人豪爽,见不得别人给他省钱。”
深司拿起菜单,毫不客气地点了一堆。
迹部看乐了,莫名地生出些许的父爱来,“我说,你这么小的肚子能装下那么多东西吗?”这孩子看着和日吉差不多大,也不知道不二从哪里找来的,一老一少都像来办丧事的。
深司死鱼眼动了动,回道:“吃不完可以打包,我哥哥弟弟很多。”
“哦?你是孤儿院出来的?”
一道眼刀射过来,幽幽道:“我知道我爸是谁,我爸也知道他男人是谁。”
真田黑着一张脸训道:“这就是迹部先生的待客之道吗?毫无礼数,真叫人不敢恭维。”
迹部本来就看他不爽,闻言冷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道:“随便破坏他人的交谈就是你所说的礼仪吗?真田先生,我不记得我有邀请你过来吧?我们这里不欢迎你,桦地,送客!”
不二立刻道:“迹部先生慎言!真田前辈是我请来的,请不要再说这些失礼的话。”
真田:“不好意思,我想我的事还轮不到迹部先生来管。”
迹部挑眉,看来这人今天是故意挑衅他。
“真田先生似乎来者不善,看来我们之间有些误会?”
“没有误会。”
“你今天来应该不是单纯地过来吃顿饭吧?”
“跟你没关系。”
“主人没说请客,你这个客人倒是自觉。”
“你爸请客又不是你请。”
两个人都憋着一股气,一个是怨对方给自己戴绿帽,一个是恼迹部说话太嚣张,都互相看不上对方,一来一往火/药味越来越浓。
不二支着下巴在一旁看戏,心里已经猜到迹部迁怒真田的原因,大概是因为真田和仁王闹绯闻那件事,这么看来迹部对仁王还存着几分感情,只是这份感情始终没有深厚到可以让迹部放弃外面的花花世界。
迹部:“桦地,去把我顶级的红茶拿来。”然后又对真田说道:“像你这种乡巴佬估计没喝过什么好的红茶,既然今天来了,就多喝一点,见点世面。”
似乎是存心想给真田难堪,在桦地拿来红茶后迹部又让他去拿了一瓶市面上买不到的珍藏红酒。
真田也不跟他客气,红酒红茶都当白开水给灌进肚子,只要迹部敢给他就敢糟蹋。
深司小声道:“师父,红茶和红酒一起喝会不会伤胃?”
真田:“不会,只会伤脑子。”
迹部嘴角一抽,这师徒俩说话真是讨揍。
不二晃着红酒杯,笑眯眯看他俩斗嘴。这场面要是让幸村看到了估计都觉得稀奇,毕竟真田平常虽然爱说教,但还真没跟谁这样吵过架。
要不是这俩人都要脸,估计能当场拍桌子撸袖子。
桦地看了眼手表,低声提醒道:“迹部,现在是你和不二培养感情的时间,请不要把精力放在无关的人身上。”
迹部知道桦地死心眼不好糊弄,揉了揉眉心只得开始没话找话。
“不二,听说你过段时间要出国?”
“对,那部戏迹部财团也有投资呢,非常感谢迹部先生的大方呐。”
“这跟你没关系。”
“论迹不论心,您做的事让我受益了,我感谢您是应该的。”
“哦?那你打算怎么谢我?”
迹部对不二的印象可不太好,别看不二这双漂亮的眼睛总是含着无辜的水光,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模样,但戏弄他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会手软。
因此,不二方才的恭维对他而言肯定是话里有话阴阳怪气。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不二弯了弯嘴角道:“那不如以身相许?虽然还没有做好嫁人的准备,但如果对象是迹部先生的话,我想这些困难我都可以克服。”
“什么?!”迹部瞪圆了眼睛,显然被这个提议吓到了。
不二冲迹部眨了眨眼睛,“迹部先生惊讶的样子真是可爱呐,想揉进怀里亲一口呢。”
而一旁的真田皱眉道:“不二不可,这种人绝非良配。”
不二蹙起眉头,一副扭捏的小女儿做派,柔柔道:“真田前辈请不要这么说,迹部先生家财万贯,英俊高大,年少有为,能嫁给他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
是我前世修来的报应才对,迹部听得想吐血。
早知道他当时就该对不二好一点,就不会在今天落在不二手里被他拿捏。
真田自然不认可不二的话,一是他瞧不上迹部花心滥情,二是他与手冢之间好歹有那么点虚假的团魂在,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跟他拼团的队友粉被撬墙角,于是他厉声道:“不二你年轻我不怪你,只是这种事不要再说了,如果你不介意,我这边有个好人选可以推荐给你。”
不二掩嘴轻笑,“真田前辈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
深司歪了歪头,心想师父真是厉害,连顶流都敢训,怪不得大家都说他是娱乐圈纪委。
桦地:“真田先生的话我不认同,事实上我认为不二和迹部乃是天作之合绝配姻缘。”
迹部揉着眉心,心累道:“桦地你少说几句吧。”
桦地:“迹部,你应该主动出击,这是绅士的礼仪,现在不二已经把话都说到这个地步,我想你应该说点什么。”
迹部深深叹了口气,他不信桦地听不出方才不二是故意消遣他,看来他今天是躲不过了,看桦地这样子分明是打定主意要霸王硬上弓强行凑鸳鸯。
说实话不二的脸蛋他是喜欢的,清丽又无辜,温柔中又带着一点媚意,做个小情人或是当个长期py都算是非常不错的乐趣。可惜,桦地要的是他把不二娶回家当夫人,在这个前提下就算再漂亮的美人都得打了折扣。
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被人管教,当对手过于聪明时尤其厌烦。
“抱歉桦地,我想像不二这样的尤物我无福消受,父亲大人若是喜欢,不妨让父亲大人把他娶回去,我不介意多个后妈。”
“我会向老爷转达你对他的关心。”
“……刚才的话当我没说。”
“迹部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优秀的人,请不要妄自菲薄。”
“喂我说,你哪里看出来我有这个意思?”
“我明白了。”
“啊嗯?你明白什么?”
但桦地已经退了出去,根本没给迹部辩解的机会。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迹部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轻咳了一声,抬起下巴,高傲道:“既然这里没有外人,那我就长话短说,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请放弃你的痴心妄想,我是绝对不会娶你的。”
真田:“不好意思,我想我们都是外人。”
深司:“原来这是相亲宴吗?师父,我们是不是打扰到他们了?”他从头到尾都是面无表情生无可恋的模样,说话幽幽如同鬼魅,时不时冒出一句话,空气就能降温,凉飕飕的。所以这句话由他说来,没有任何喜庆的意思。
真田:“吃饱了吗?”
深司:“饱了,剩下的可以打包吗?”
真田:“可以。”
师徒俩自顾自话,压根没把迹部放在眼里。
迹部也懒得跟他们计较,甩了下刘海,看向不二,挑眉道:“如果你愿意,我允许你给我当个床伴,但进我们迹部家的门,我劝你这辈子都别想。”
不二闻言并不生气,微微一笑,起身来到迹部身旁,拿开迹部的手坐到迹部大腿上,然后捧起迹部的脸左看看右看看,眉眼染上了担忧,轻声道:“迹部先生,你看你,忙得都没时间锻炼了,肩背都僵硬了很多呢。”
“喂你想干嘛?”迹部警惕地皱起眉头。
只见不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托着迹部的头顶和下巴用力一拧,咔嚓。
“啊——!!!”
接着向着反方向又是一拧,咔嚓。
这次迹部没叫,因为他被刚喝的红茶反胃上来呛到了。不二一边给他拍背顺气,一边担忧道:“迹部先生,你好一点了吗?”
深司举着汤匙的手抖了抖,布丁掉落在桌上。
“师父,不二前辈没问题吧?”
“没事。”
真田捏紧了手里的刀叉,随时准备支援。
桦地正好推门进来,看到这场面不由得愣了一下。不二缓缓起身,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别过脸,咬着唇,似是有些难以启齿道:“刚才迹部先生跟我开玩笑呢,没吓着你吧?”
桦地沉默,显然他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
“今天算我倒霉,到此为止,我先走了,你们随意。”迹部举手投降,他什么也没做,还被人拧了脖子,现在还要被冤枉耍流氓,他和不二妥妥的八字不合。
桦地也不介意他离开,对不二道:“不二先生,我们老爷想单独和你聊聊。”
真田想跟过去,但被不二制止了。
不二:“我没事,真田前辈您就留在这里帮深司打包吧。”
真田妥协。
桦地吩咐服务员道:“帮他们打包,然后再多拿些特色甜点给他们。”
服务员:“好的。”
桦地将不二带到了榊太郎面前,榊太郎不是个喜欢客套的人,将宴会的目的简单说了下,然后直截了当问不二的看法。
不二想了想回道:“说实话,迹部先生按理来说不是我能够肖想的,这次能被榊先生选中是我的幸运,我很高兴,也很不安,我非常愿意嫁给迹部先生,但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我希望婚姻是两个人爱情的缔结,而不是单方面的胁迫,所以,我希望这件事在确定前能征得迹部先生的同意。”
榊太郎和桦地交换了个眼神,点点头道:“我答应你。”
不二轻笑,嘴角弯起的弧度恰到好处。
之后,榊太郎又问了不二一些问题,不二的回应都很得体,举止言语挑不出一丝毛病,让人觉得很舒服。榊太郎对他的满意度又高了一些,在他看来,不二无论是相貌还是言谈,都体现了良好的教养,虽然不二的家世对于迹部家来说只能称得上平民,但已经足够了。
“今天就先到这儿,桦地,你先送不二先生回去。”
“是!”
桦地将不二等人送走后,又回到榊太郎身边等候吩咐。
榊太郎问他对不二的看法,桦地迟疑了下说道:“不二的手脚功夫不错,可以和迹部一争高下。”
也就是说,迹部不仅没有不二聪明,武力上也没有多大优势。
榊太郎:“看来他天生就是克景吾的。”
桦地:“如果您喜欢他,我建议您抓紧时间,目前还有一个强劲的对手正公开追求不二,对方的风评很好,不二对他非常仰慕。”
榊太郎:“这件事不着急,等把其他人都相一遍再说。这个不二很不简单,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把他放在景吾身边。”
桦地:“老爷您的意思是?”
榊太郎:“他善于取悦别人,方才不过短短十分钟的交谈,他就能让我对他心生好感,觉得他顺眼无比,这种心机手段不是景吾可以对付的,如果他藏着什么坏心眼,把他放在景吾身边只会害了景吾。”
虽然他最初的本意是想找个厉害的制住迹部,但也不想迹部日后被骑在头上愚弄戏耍。
桦地嘴角无语地抽了抽,只想说老爷您想多了。
不二之所以能在这么短时间赢得榊太郎的好感,不过是因为榊太郎和手冢脾气相似,他早有经验,自然知道怎么对症下药。
不过这句话却不能跟榊太郎说,不然会给手冢和不二添上不必要的麻烦。
这边不二回去之后并没有跟真田他们说实情,真田将他先送回公司,然后才和深司回了剧组。幸村还在排练室排练,见他回来连忙问他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不二:“他们想让我嫁给迹部。”
“竟然……他们图什么?”幸村有些惊讶,怎么榊太郎和桦地一起疯了。
“不清楚,不过我已经解决了。”
“你回绝了他们?”
“不,我答应了他们。”
“你的意思是?”
“现在这个问题传到了迹部的手上。”
“我懂了。”
两人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于迹部,只要迹部一天不松口,这个婚就一天结不成,而迹部是不可能松口的,所以不二的回答是什么根本不重要。既然如此,他何不干脆答应,既不得罪榊太郎,又能给他省不少事。
可惜迹部并没有猜到不二的意图,得知不二竟然愿意跟他结婚后愁得整日皱眉,只觉得往后的日子黯淡无光。
接下来几天迹部又被拉去相了几次亲,榊太郎似乎是打定主意要尽快给他选一个夫人,迹部不配合也不反抗,心里偷偷琢磨着怎么把这件事给搅黄。
这天他刚结束完相亲回来,正仰倒在沙发上闭目休息,慈郎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一看到他便丢下东西欢快地扑到他身上,给了他一个熊抱,然后扬着大大的笑脸道:“爸爸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爸爸最近被人欺负了。”迹部装出无辜可怜的表情。
“是谁?我给您出气去!”
“不二。”
“爸爸你不要开玩笑了,不二前辈温柔善良才不会欺负爸爸呢。”慈郎立刻就不担心了,抱着迹部脖子开心地扭着滚着,撒娇着,让迹部明天陪他去游乐场玩。
迹部拿他没办法,只能给宍户打了个电话让他明天过来接他们。
自从上次榊太郎回来之后宍户就没在迹部家出现过,这次如果不是为了陪慈郎去游乐场玩,迹部是不会让宍户过来的,否则要是一不小心被榊太郎看到,宍户又得挨训了。
这时候,《东京风华录》杀青了。
杀青宴的时候谦也也来了,然后故意装醉酒死赖在白石房间不走,往沙发上一躺,呼噜打得震天响,叫白石只能叉着腰无可奈何。
白石打算去找忍足过来把谦也带回去,却发现忍足根本没在房间内。
最后,白石只能将谦也搬到自己床上,而他睡沙发,棉袄羽绒服一裹凑合着睡了。却不知等他一睡着谦也就睁开眼睛跑下床,将他扛回了床上。
而此时,忍足坐在岳人的床上。他的对面,岳人正一脸警惕地望着他。
“你给我出去,再不出去我叫人了。”
“桦地不在,没人会来。”
“还有白石前辈在!”
“那又怎样,你以为他是不二的队友就会为了你得罪我?”
“白石前辈非常正直,他才不怕你。”
“哦?真让人害怕呐。”
忍足可不会被这些没用的威胁吓到,这段时间他被迫禁欲,连亲个脸蛋都难,早就心痒难耐,现在正好让他清一清库存。
岳人见忍足朝他走来,身上的汗毛瞬间竖起来。
“我跟你拼了!”
突然,岳人朝忍足扑了过去,手脚并用爬到忍足身上,双腿牢牢卡在忍足腰上,然后对着忍足的脖子用力一咬,像被逼到穷途末路的小野兽,发了疯地撕咬忍足,一边咬还一边朝忍足胸口捶打。这么一通乱招打下来,忍足这个老司机没辙了。
“你别动,我不欺负你,把你的嘴先松开好不好?”忍足忍着痛,不停地揉着岳人的脑袋安抚道。
等岳人稍微冷静下来,便改为轻拍岳人的后背。
“好了乖,不害怕,我不欺负你,你看你,眼睛都红了,是我吓到你了吗?我发誓,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吓唬你,你别跟我计较好不好?”
他的声音向来能蛊惑人,慵懒缠绵,轻易能瓦解所有的武装和防备。现在温温柔柔哄着岳人的样子,该是这个世上最好的恋人。
但岳人不敢相信,所以他仍戒备地看着忍足。他的眼眶很红,仿佛所有的委屈都要融在泪水里流出来。
忍足轻轻给他拭去眼泪,吻着他眼角轻声道:“我马上就出去,你别伤害自己。”
岳人很想说他说反了,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去。不想解释,不想再纠缠,误会也好,虚情也罢,都与他们毫无干系。
他和忍足之间所有的信任和爱意都被残酷的真相捏碎了,就算忍足装得再情圣,他也不可能回到最初天真相信爱情的样子。
何况,他现在已经有了日吉。
“你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岳人下了忍足怀抱,回到床上将自己裹进被子里。
“那我先走了,你记得盖好被子。”
忍足不敢再刺激岳人,看了岳人一眼后就离开了。
他不明白自己对岳人的感情究竟算什么,他想欺负岳人,可是又忍不住纵容岳人,两种复杂的情绪来回较劲,所以他矛盾又可笑。
他不得不承认岳人是他的滑铁卢,真是失败呐。
第二天一早,一声响亮的惨叫声响彻整个酒店。
“啊——!!!你怎么在我的床上?不对,我怎么在床上?”白石抱着被子一副惨失清白的良家妇女模样,惊恐地看着自己身边躺着的谦也,而谦也的手还扒拉着他的手臂,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臂被谦也枕麻了。
“早上好啊白石!”
谦也朝他挥手,笑容格外灿烂。
白石捂脸,认命地叹了口气。
谦也抓着被子伸了个舒服的懒腰,今天的天气真好呐。
一大清早岳人便提着行李走了,临走前给白石发了封邮件告诉他自己先回去了。因为是周末,家里没人,岳人便睡了个回笼觉,直到晚饭的点才醒来,这时宝宝已经放学回来了。
简单洗漱后他拿出了一样东西,这个东西以后将不是他唯一的念想。
“宝宝,这是你亲生爸爸留给你的东西,今天我就把它交给你。我不会告诉你他是谁,如果你想知道,等你长大了自己去找他吧。”
“爹爹?”宝宝圆圆的大眼睛望着眼镜盒有些不知所措。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交了新男友的事吗,等周末我就带你去见他。”
“哦、好……”
宝宝接过眼镜盒紧紧抱到怀里,鼻子忽然感觉有点酸。
但是他很好地掩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