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破敌之法

南北对峙,在历史上不止一次的出现过。

这种情况的出现,意味着这片土地处于混乱之中。

同时也象征着,“明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在这时,只要手中有人,有粮,有武器,那么就能做出一番大事业。

风云际会,未尝不可主宰中原,秉持神器,以皇帝之资君临天下。

不过,历史上出现的南北对峙,基本上和朝鲜以及倭国没有什么关系。

那个时候的倭国,基本上还处于蛮荒时代,别说跑过来浑水摸鱼了,连吃饱饭都是一个问题。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倭国一直没能插手。

现在,南北对峙再次产生,而倭国却早已经今非昔比,已经有了足够“叫板”中原的力量。

也不知道萨摩藩哪里来的自信,以为自己比当年的丰臣秀吉还要强大。

其实,他是被当今的乱局迷惑了眼。

萨摩藩不清楚自己的几斤几两,便开始觊觎中原的土地以及荣华富贵。

这些人,从古到今都是如此,从来没有改变过。

桦山久守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将自己的家臣叫了过来。

他是岛津光久的家臣,同样的,他也有家臣。

倭国的制度,类似于春秋战国时期。

天皇是周天子,岛津光久是诸侯王,桦山久守是诸侯王手中的宰相。

他是岛津光久的家督,同样的,他也有自己的家臣。

没过多久,几个身高矮小的中年人,跪坐在他的面前。

基本上和他一样,都留着武士才有的月代头。

这种发型备受这个时代的武士追捧,象征了他们的武勇。

这些人坐在一個矮小的房间中,和之前桦山久守面见岛津光久时差不多,先是浪费了半天唾沫,说了半天闲话。

差不多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才进入正题。

“主公已经同意我的策略,过几天我会去主公那里领取兵符,你们今天下去之后,开始动员各地武士,征召他们准备去朝鲜!

前段时间投入朝鲜的兵马,已经拿下了釜山,若是再投入兵马,拿下整个庆尚道不成问题。

如今天下大乱,中原就在眼前。我想,和诸位一起,在中原赏樱花。

如今朝鲜正处于空虚状态,正是咱们大展宏图之时!”桦山久守一脸兴奋的朝着众人喊道。

其实,以萨摩藩如今的体量,向吞下朝鲜,还很困难。

但贪婪成性的他们,哪里会在乎这些?

“明白!”

他的这些家臣们,纷纷领下命令。

倭国打仗,藩主征召武士,武士征召民夫,这样一层一层的安排下来,最终组成一支军队。

但也不仅如此,在倭国战国时代,织田信长以及丰臣秀吉,组建过完全脱产的职业军队。

朝鲜之役时,丰臣秀吉攻打朝鲜的兵马就是职业军队。

这支军队的战斗力不弱,还有相当一部分火器部队,碧蹄馆一战,给明军带来了大量的麻烦。

说起来,建奴之所以能够兴起,和朝鲜之役有着很大的关系。

朝鲜之役出兵的士兵,基本上都是辽东的兵马。

而这支兵马基本上是用来镇压辽东女真的,可是在朝鲜之役中,损失惨重,以至于在辽东,压制不住,再因为明廷的骚操作,最后使得努尔哈赤兴起。

倭国这个国家,总会在中原空虚之时,跑过来骚扰。

他们对中原有着死一般的执著,但凡有点机会,就想过来闹闹。

当时丰臣秀吉的军队,基本上都是刚刚打完战国时代的兵马,是倭国国内最精锐的兵马。

只可惜,他们遇到了大明。

大明那个时候,已经是一个两百多年的老帝国了,可还是将其击败。

丰臣秀吉手中的精锐尽数留在了朝鲜,最后导致德川家康偷家。

说起来,丰臣秀吉真是一个罪人。

不仅害死了自己,还间接的害死了大明。

萨摩藩在战国时代,因为站队问题,被丰臣秀吉排挤,后来德川家康掌权后,渐渐的成了西南第一大藩。

岛津光久手中也有一支完全脱产的士兵,当初,桦山久高能够顺利的拿下琉球,就是因为这支兵马。

这支兵马数量不多,是岛津家的精锐力量。

之前派往朝鲜的军队中,我有一部分。

正是因为这些职业兵马,所以才能如此轻松的拿下釜山。

这种兵马,主要总在关键战事上。

大部分情况下,萨摩藩的战事,基本上还是以征召农夫为主。

事实上,在前一段时间,桦山久高就已经征召过一次士兵。

上次征召来的士兵数量不多,最后被桦山久守试探性的送到了朝鲜,以试探朝鲜的兵力如何。

这些士兵以及岛津光久的职业兵的数量虽然不多,但足以让朝鲜头疼。

不过,士兵的数量始终不多,想要拿下庆尚道,还很困难。

为了防止生变,桦山久守这次特意请示岛津光久,大肆招揽农夫,同时请调加派精锐。

桦山久守的命令,很快便传遍了整个鹿儿岛。

鹿儿岛各地的武士们,也纷纷走出了家门。

......

鹿儿岛藩主城外城的乡村中,一个低矮的木房屋中,一男一女抱头痛哭。

这两人的身高非常低,就像是两个孩子一样。

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就像是乞丐一样。

昨天,他们村的武士让人传话了,说过几天,要征召男人去朝鲜打仗,让他们赶紧做好准备,到了时间,直接跟着大队伍走。

男人从来没有打过仗,这一辈子,一直和土地打交道。

哪里知道朝鲜在哪里?哪里知道仗怎么打?

唯一知道的就是,打仗是要死人的。

女人刚刚嫁过来不久,男人要是走了,那就只剩下她一个了。

日子还长着,以后可不知道怎么过啊。

两人不知所措的痛哭,似乎也只有哭泣了。

倭国阶级固化,其程度比中原坚固无数倍。

祖上是农民,子子孙孙都是农民。

倭国可不分什么自耕农和佃户,只要是农民,那就是奴隶。

连姓都没有,叫阿猫阿狗的多的是。

倭国普通老百姓拥有姓氏,还得在几百年后的明治维新时期。

中原的历朝历代,可要比倭国强太多。

在太平时代,有科举,也算是有个上升的渠道。

乱世之中,甚至可以参军,马上建立功劳。

南宋半壁长城的韩世忠,以前也不过是绥德县的一个乡野小子,不也靠着功劳位列三公吗?

再惨一点,中原好歹还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过不下去还能造反,总有上升的渠道,总能找到发泄的窗口。

可倭国有啥?

啥也没有。

在这种环境下,倭国的普通农民,死了也就死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而且,还不会有人同情。

在同类人眼中,你死了是你活该。

“茶梅子,我走了之后,你可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

男人报着女人的头嚎啕大哭。

他媳妇叫茶梅子,是一种花的名字,开在秋末冬初。

没有姓,出生于那个时候,就被她爹妈起了这名。

男人叫竹青,出生于竹子盛开的季节,同样没有姓。

他们两人的名字还算好了,像什么“池佐岛夜香”,翻译过来就是“晚了倒大粪”;“秀田武仁耕”,翻译过来就是“瘦田无人耕”。

指望这些祖辈都是农民的人起个好名字,简直就是笑话。

“呜呜呜,我不想让你走啊!”茶梅子哇哇大哭,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两人瘦的厉害,加起来估计都不够一百二十斤。

两人哭了一晚,即便心中不舍,还是要按照武士大人说的去做。

第二天,竹青拎着一把斧头进山了。

下午,背着几捆竹子回来了。

劈竹编制,制作铠甲,防具。

这些东西都是竹子制成的,所以他们也被称作足轻。

说起来,就是一群炮灰。

而茶梅子早早的就开始为自己的丈夫准备饭团,甚至还将平时舍不得吃的梅干塞了进去。

这梅干其实还是舶来品,是当年遣唐使从唐朝带过来的。

青梅在倭国落地生根之后,就成了当地最为重要的调味品,其地位相当于中原的咸菜。

对于普通倭国农民来说,家里梅干的多少,象征着这家的富庶情况。

时间催着冰雪,竹青终于在一个寒风肆虐的天气,走出了家门。

在武士的带领下,来到了鹿儿岛的港口,肩膀上背着一个布包,穿着竹制铠甲,手中提着一个尖头竹竿,呆呆愣愣的坐上了前往朝鲜的船只。

......

今年的春天似乎很难到来,李淏越发觉得年岁难过。

呆坐在王宫中的他,看着手中的一张地图,心中满是悲怆。

釜山,是朝鲜东南端最大的港口城市,和对马岛隔海相望。

几十年前,丰臣秀吉的兵马,曾经从这里登陆,横扫整个朝鲜如同无人之境。

在朝鲜之役之后,朝鲜就开始大肆经营釜山,希望能够避免再次发生之前的事。

可还没等他们建好,建奴就打过来了。

无奈之下,只能尽起朝鲜物资,前去抵抗建奴。

只可惜,最后还是无用之功,被建奴迫使向其称臣。

手中的物资,也尽数被建奴弄走,尽管最后孙杰打败了建奴,但失去的那些物资可回不来。

没办法,只能停了釜山工事的修建。

本来以为,倭国在德川家的统治之下,不会再有什么大动静,可万万没有想到,这才逍遥多久,萨摩藩便出兵朝鲜了。

釜山,原意为像釜的山。本来是朝鲜对外贸易的一个重要地点,可是后来随着朝鲜之役的爆发,也渐渐变得落寞。

萨摩藩如今已经拿下釜山了,正在向庆尚道庆州府推进。

要是再不管,等萨摩藩的援军一道,恐怕,早晚会向当年丰臣秀吉那般,兵临京畿道之下。

当时萨摩藩的兵马刚刚进攻釜山时,李淏就派遣了兵马过去阻挡。

只可惜,朝鲜兵马疲敝已久,哪里还是萨摩藩的对手?

萨摩藩的这支军队中,有一百人的“铁炮”手。

一个照面,就把朝鲜兵马打的落花流水。

明末时期的倭国,火器还是不错的。

虽然比不上大明,火炮也基本上没啥用,但是火铳,可要比朝鲜厉害的多。

“这该怎么办?要是再不想办法,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如同当年那样,兵临京畿道之下了!”李淏在宫中到处乱转,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今日之担忧,比“丙子胡乱”时被掳沈阳时还要过甚。

最起码,皇太极俘虏他最主要的目的是向朝鲜施压,是用他作为要挟,只要足够顺从,还能保得性命。

崇祯十年,在“丙子胡乱”之时,李淏被俘虏到沈阳城。

按理来说,现在的他还在沈阳,要等到崇祯十七年,也就是中华四年才能回去。

可因为孙杰的缘故,使得建奴备受煎熬。

因为粮食短缺,加上内部动乱,为了让朝鲜多出粮食以及显示恩德,在孙杰进攻辽东之前,就把李淏放了回去。

那时的皇太极一档子事,内部不稳,外面又有孙杰,要是朝鲜再出问题,够他喝一壶的,所以极不情愿的放过了李淏回去。

再后来,因为种种变故,他成了朝鲜国王。

倭国和朝鲜是有着血仇的,这帮人上来是不留活口的,能杀绝对不放过。

后宫中的他焦急万分,除了骂倭寇是狼子野心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正担忧之时,一个小太监,从外面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跪在李淏面前,小心翼翼的道:“大王,宋大人求见!”

宋大人是宋时烈,是朝鲜西人党一员,是李淏的老师。

朝鲜这个国家,好的没学会,坏的一个不落。

大明的武功没学会,党争倒是学的有模有样。

不过,现在的李淏可顾不上这些。

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太监,连忙道:“快快让他进来!”

小太监又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他能当上大王,和这个宋时烈有很大的关系。

加上又是师徒关系,联系自然要紧密一些。

不久,宋时烈来到了李淏面前。

“臣,宋时烈,拜见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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