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提着一篮水果走进了丽珍的病房,他将水果放到丽珍的床头柜上,对丽珍说:“丽珍,大伯给你买了水果。”丽珍抬头看了眼阿生,面对这个不常见面的大伯,她有点怯生没有回话。啊谋轻拍丽珍的肩说:“快对大伯说谢谢啊。”丽珍低头看着自己无处安放的手艰难的憋出一句:“谢~谢~”啊谋对着阿生尴尬的笑了笑说:“这孩子话说的还不太利索,哥你别见怪。”阿生在啊谋边上坐下搭着啊谋的肩说:“弟啊,丽珍都病的住院,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早告诉我早就过来帮忙了,也不至于现在才来。其实这也怪我,最近心思都在吴蓉身上,其他事都没有留意。上星期要是陪着你们一起去苏医生的诊所,我也不会不知情。”啊谋说:“哥,你有你的家,我有我的家,大家平时也都挺忙,你没必要自责。对了大嫂快生产了吧,你什么时候再当爸爸。”阿生说:“是的,大概这个月底或者下个月初我就要再当爸爸了。”啊谋说:“那我在这里先提前恭喜你啦。”阿生笑了笑说:“你都两个孩子的爸爸了,我动作比你慢多了,我还是你哥说出来怕别人笑话呢。”阿生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啊谋说:“来你拿着。”啊谋有点惊讶的说:“哥你这是干嘛?我不能要,嫂子要生产了,我都还没给你红包,怎么反倒你先给我红包。”阿生将红包塞进啊谋手里说:“你拿着吧,丽珍住院需要花钱。我是你哥,你不要跟我客气。”啊谋想着自己已经见底的钱包,丽珍住院确实需要花钱,他是很需要钱的,他用力捏紧了红包对阿生说:“哥谢谢你。”
啊谋本想找哥借钱,可到关键时候他总是说不出口。他想到了年迈的父亲、慈爱的母亲、聪明的侄子、贤惠的大嫂、大嫂肚子里即将出生的孩子,这一大家口人都要哥哥养,哥哥已经尽力帮自己了,他实在说不出口‘借钱’二字。他对哥哥谎称家里有事需要回去两天,叫哥哥帮忙照顾丽珍两天。阿生爽快的答应了啊谋的请求,可阿生又怎么会知道弟弟回去是为了筹钱。啊谋拿着哥哥的红包给丽珍交了两天的住院费后匆匆往家里赶。
啊谋到家后几乎取走了家里剩下全部的积蓄,然后他又找到陈伯向陈伯借钱。然而陈伯一个独居老人他并没有多少钱,但还是借了一百给啊谋。向陈伯借完钱后他又去找好友王校借钱。
他找到王校时,王校正在给苏老板拉货。啊谋远远看到王校的背影,他一眼就认出了王校,他远远的喊了声:“王校!”这突如其来的叫声让王校分了神,脚底一打滑,板车上的袋装大米纷纷翻落在地上。还好王校处理得当及时刹住了板车,不然他要被更多翻落的大米砸伤。王校生气的冲着啊谋骂道:“你神经病啊,没看到老子走下坡路吗?瞎叫唤什么?差点让老子受伤。”啊谋跑上前来,不好意思地点头哈腰道歉。随后将地上大米袋上面沾的土粉拍得干干净净,再搬上王校的板车。
“快说,你找我有什么事!”王校仍旧有点生气的说道。啊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王哥你消消气,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其实我找你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找你~找你~借点钱。”王校一听要借钱顿时瞪大了眼睛,他转身背对啊谋,然后摇摇头说:“没有,你看我这干苦力的像是有钱借你的人吗?”说完他拉起板车准备要走。啊谋急得跑到王校面前张开双手挡住王校去路说:“别走啊王哥,你老婆黄菊这几年卖菜挺赚钱的,她又省吃俭用,再加上你这些年拉板车卖苦力照理说也应该攒了不少积蓄,不可能没钱。你就行行好借我点吧。”王校调转板车把手准备绕过啊谋。啊谋移动几步又挡住王校。王校有点不耐烦的说:“你拉板车卖苦力赚钱,你老婆捡废品赚钱照理说你也应该攒了不少积蓄,为什么要找我借钱。”啊谋叹了口气说:“我女儿得了一场病,这些年的积蓄全搭进去了。现在正住着院还要花钱,王哥你就行行好借我点钱救救急,我以后赚钱了再慢慢还你。再怎么说我当初也帮你在赌场赢过钱。”听完啊谋的陈诉,王校心里犯了难,他本不想借钱给啊谋,可想想自己家也有个女儿,心里不免同情起啊谋。他对啊谋说:“我也不是不想借你,事实情况是,我家里的财政大权都在我老婆黄菊那,因为这些年我赚的钱,都被我用在了吃喝嫖赌上,没攒下一分钱,连老婆赚的钱都被我挥霍的差不多,我老婆说要不钱给她管,要不就跟我离婚,没办法我只能将钱交给她管,没看到我现在都没怎么去敬老院了嘛。”
“那怎么办?”啊谋双手抱头无助地说道。
“也不是没有办法。”王校歪着嘴说道。
“快说什么办法?”啊谋焦急的问。
“办法倒是有,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做。”王校瞟了一眼啊谋说道。
“快说,只要能救我女儿,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啊谋扯着王校的衣服说道。
王校拍拍啊谋的手,不紧不慢地说:“别激动,像我当初穷的娶不起老婆的时候我就用这办法攒到了娶老婆的本钱。不过这办法只能在紧急时刻急需用钱的时候用,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
“快说别卖关子了,我着急用钱呢。”片刻后啊谋若有所思接着说:“等等,你不会是让去养老院赌博赢钱吧,那可不行这些可都是我女儿的救命钱,绝对不可能用来赌的。万一输了那可是我女儿的命啊。”
“谁说让你去赌啦,你别瞎猜,是我我也不会那么做。我说的办法是去卖血。”
“什么?卖血!”啊谋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