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彻的心脏狠狠中了一箭,抢过鸭舌帽重新戴在头上,受伤地大喊:“小岩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他又转头向铃原怜子求安慰,表情委屈巴巴。
铃原怜子当然是哄狗狗,偏过头让及川抵在肩头挨蹭,小声反驳岩泉一的话。
“及川君不是变态。”
说起变态……
肯定是实施惩罚的漫画书啊!
岩泉一别过脸,他揉了揉肚子,总感觉刚刚吃的午饭要吐出来。
“我走了,你们……在学校还是注意点。”
“铃原你保护好自己。”
他不再多说,火速逃离现场。
及川彻控诉:“喂喂!别用看人渣的眼神看我啊!”
他又不敢追上去,毕竟在亲近的人面前丢过脸了,要是冲出去,保不准被更多人看到。
变成小狗模样,除了怜子,没人知道那就是他及川彻。
但现在,怎么可能没人认出他?
要是又不小心露出耳朵,到时候,学校肯定到处都是传闻吧?!
及川彻是涩情狂什么的……
啊啊啊啊啊!
越想及川彻的表情越沉重,蹲在地上,周身仿佛在下绵绵阴雨,数不清的黑暗蘑菇疯涨。
铃原怜子只好上前从后边轻轻抱住他,打断及川彻的消沉,下巴搁在狗狗彻的脑袋上:“好啦,今天过去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
“我要去上课了,你在这写数学题吧。喏,教材给你带过来了。”铃原怜子抬手指着椅子上挂着的背包。
“欸——”
不管什么事,在学习面前就显得没有那么悲伤。就算是成绩好,也难免偶尔对学习产生不爽的心态。
“上面圈出来的几道题我算不出来,你做出来教教我可以吗?”
铃原怜子说话时轻言细语,软乎的调子落在敏感的耳朵上,明明隔了一层帽子的布料,仍旧被撩到。
“可、可以。”
他捂住脸,遮住奇怪的表情。
铃原怜子回到教室,距离上课还有几分钟,她从抽屉拿出漫画书,才摆放在桌面上,手指还未碰到,它就自行翻开。
【惩罚进度60%,形态二。】
【可切换形态:一,初始小狗;二,外附兽耳;三,在上一形态的基础上再附带尾巴。】
【是否切换形态?】
每种形态还配着图片。
铃原怜子:“……”
她面无表情关上了漫画书,一把将它塞回抽屉。
真是的。
不过是一本漫画书怎么花样这么多?
男朋友今天受的刺激已经够多了,要是再乱来,肯定受不了。
———
高三放学比较早,日光还明亮。
及川彻和铃原怜子等到学生走得差不多后,才出了学校,就近去了漫画书屋。
打算等天快黑的时候再回家,这样丢脸的概率也会减小许多。
今天的上课内容不是很难,铃原整理完笔记就将本子推到身旁的男朋友面前。
及川彻:“谢谢怜子。”
然后继续认真学习。
而铃原怜子做完了今日功课,她准备放松放松,拿出漫画。
漆黑的书封,烫金体的书名,翻开后的内容露出熟悉的人物。
她没有看页面顶端的进度条,视线落在漫画的剧情内容上。
新角色登场,给予的笔墨浓厚,是乌野的自由人西谷夕。个子不高,额前有一缕挑染金发,笑起来很开朗,性格跳脱,球风却很安静。
好像见过,但是印象不深。
“定义也是天才吗?”
铃原怜子小声嘟囔了一句,立即引来男友君的注意,他侧过头看了一眼,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及川彻:“什么天才?”
铃原怜子在脑海搜刮过往的记忆碎片,啊,找到了。
“你还记得国中时期,我们北一和千鸟山他们打的那几场排球赛吗?”
及川彻低声“嗯”了一下。
他的眼眸含着困惑,问:“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还记得他们的自由人吗?个子不太高的,接球很稳的,比我们低一届。”
这倒是把及川彻给问愣住了,他托着下巴思索,没一会儿,道:“好像有一点印象,怎么了?”
国中三年加上高中的两年,打过的排球赛,数都数不完。令他印象深刻的只有牛岛若利那家伙待的白鸟泽。
白鸟泽,一座挡住了太阳的高墙,五年来都没有推倒它。
今年一定要赢!
一定会赢!
“唔,那个自由人也有天才之名。”
铃原怜子默默拿出手机,打开了搜索引擎,输入:千鸟山中学西谷夕。
及川彻听到“天才”二字也默默靠过来。
网上的信息不算多,但是出名的称号还是能够搜索到的。
“欸……有最佳自由人的称号。”
“是他啊,”及川彻恍然大悟,“不过这两年在ih和春高好像都没碰到过,他升高中后还在打排球吗?”
铃原怜子:“在乌野。”
“乌野?”及川彻愣住,回想起昨天的练习赛,所以说乌野现在既有影山这个天才二传,又有最佳自由人。
啧,那可真是棘手。
铃原怜子翻着网页,找到了一段视频。关于今年三月份县民大会,乌野和伊达工业的对战视频。
上传者大概是伊达工业排球队的粉丝,标题取得相当不客气:
——铁壁强势围困落败的强豪。
铃原怜子从衣服口袋拿出耳机,她偏头瞥了一眼兴致很高的男朋友,抬起的手有片刻迟疑,问:“你这对耳朵……能用吗?”
她说的是及川彻本来就拥有的耳朵,不是脑袋上的那对毛茸茸。
面对怜子的真诚发问,及川彻突然不是很确定:“应该能吧?”
“那我帮你戴上。”
铃原怜子对着他勾勾手指,然后把耳机塞到他的耳朵上,离开的时候,很轻地捏了一下白玉似的耳垂,软软的。
咻——
红了。
及川彻强装镇定,他偏过头轻咳一声,怎么现在的耳朵也变得有点敏、感啊?
两人肩膀靠在一起,看完了赛事片段,铃原怜子感叹:“这场比赛乌野打得好艰难啊。”
及川彻眼神专注,手指拖动进度条来回看了几个球落地的瞬间,说:“这几个连续被自由人救起来的球,二传托给王牌主攻手后,全部被伊达工业的拦网封死了。”
“恐怕经过这场比赛,乌野的王牌心理都有一定程度的创伤吧。”
那可是信心被彻底击垮的绝望。
及川彻沉默了一会儿,转而问道:“怜子,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自由人?还这么巧的在乌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