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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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莺更加慌乱了,她心里很是忐忑,不知怎么感觉裴司珏的问题变得越来越奇怪,他最近一段时间好像总是会问她,类似这些叫她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该怎么好好回答的问题。

“不、不是,我没有怕。”

她说的其实很违心,心底摆明了是很怕的,一个男人没有感情,没有同情,也不会有怜悯,对生他养他的母亲都能够这样没有感情,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够做出来的呢?

脑海里再次浮现出曾经在手机上面检索出来的关于无情道的释义。

什么杀妻证道,杀全家证道。

阮莺越来越慌,也越来越害怕,尤其是她能够感受到头顶那道明明很温润,却似乎有不知名炽热的眸光。仿佛能够盯穿了她。

可她作弊地说了些类似于讨好他的话,因为她只是简单的想要活下去。尽管知道,这些话在他的心中,根本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我、我不怕哥哥,我很、很喜欢哥哥……”

她说完,又羞于这样的表态,即刻垂下了脑袋。注意力一时间全部集中到了手上,才发现刚刚顾着说话,大半的注意力都落在裴司珏身上了。

此刻感觉到手指越来越痛,打开手掌,才看到指缝在刚刚拿剑的时候被划伤了。

伤口也不是很深,有血珠渗出,圆滚滚的一颗颗小脑袋欲落不落。

她想找个借口快点开始练剑,又担心对方觉得她会不会太急功近利,而引起了对方强烈的反感。

再加上被问了那样乱七八糟的问题,阮莺心中始终惴惴不安。

生性敏感的阮莺总是这样想得太多,她也很不喜欢凡事思考太多的自己,过分的谨慎有时候就会让事情一筹莫展,踌躇不前,可是她控制不了胡思乱想的脑子。

她怕这个做不好,那个做不好,会引起旁人的失望。所以她又一次小心翼翼地看向了裴司珏。

这样会活得很累,但也是她存在于世的一种活法。

阮莺在纠结该如何开口时,指腹被人揉捏在指心间。

不等阮莺有所反应,裴司珏清冷的气息又靠近了些,同时手指已经被他含住。

薄软的唇瓣贴着她的指腹,指尖上传来一阵微妙的痛感,是裴司珏正在用舌尖舔舐着她的伤口。

她眉尖稍微蹙了蹙,被裴司珏用这样的举动对待,他却不显得半分轻佻。

可她有点忍受不了,过分的亲密和太过突然的动作,让阮莺不自禁将眉头皱得更深。

舌尖的触感抵在她的指腹上,血珠好像都被吸收干净,他的眉眼仍然是那副忽近忽远、平淡温润的模样。

被松开以后,阮莺火速收回手,一副略有些不敢置信的表情,望着他的眼神震颤,也有点无处安放。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裴司珏这样的做法,太唐突,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阮莺能够确信裴司珏对人是无情无欲的,也许他只是想到要用这种潦草的办法来替她处理伤口。

可是这么处理,其实并不干净,也起不到太好的止血效果。

阮莺的手指上仿佛还有他轻舐过的痕迹,她更加不自在了,手指上面明明已经干燥了,但好像始终有着什么停留在那里一样。

她也不敢当着裴司珏的面,将手指反复往腿侧的衣服上蹭来蹭去。

舔舐了血的裴司珏,眸光没有什么变化,仿佛永远是这样得体温润地看着她,反倒让阮莺心里开始直打鼓,产生了一种不安的困惑。

是不是刚才的情景其实是她的错觉?其实他们两个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哥哥,要、要是今天晚上你暂时不教我练剑的话,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阮莺消化好这样的事实,眉眼有些慌慌张张,也不敢再继续待着了,着急地和他道了别。

等不到裴司珏的回答,阮莺也没有继续追问。裴司珏的举动实在太过陌生,让她感觉不适应的同时,也有点害怕。

匆匆忙忙回到屋中,裴司珏没有跟来,阮莺也不敢再去确认。

可她始终感觉有道目光如芒在背,就好像身后一直追逐着她身影的月光一样,浅浅淡淡的,看着温润却冰凉。

先去厨房间找到饮用水,开了瓶口以后,阮莺几乎是一饮而尽,然后才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房间中。

椰椰还在等着她。

望见这个小主人重新回来,它兴奋地围着她团团乱转,被养得极好的毛发蓬松柔顺,脚步一蹦一蹦地想要跳到她的怀里。

阮莺最喜欢的事便是搂着椰椰,抚摸椰椰,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给她疲惫的身躯充一会儿能量。

幽暗的房间中。

顾正卿的眼珠剧烈震颤,他的胸膛不可抑制地在颤抖,豆大的汗珠从发际线里慢慢滚落,一路洇湿了他的面庞。

直到顾正卿剧烈喘气,在黑夜里面,也一瞬间惊醒。

他坐在床上,背靠着床头,脑袋最直观地产生出一种被击打过后的嗡鸣响声。

他握紧指尖,沿着那处被击打过两次的地方摩挲,灯光下,却并没有被血色洇染的痕迹。

头脑是完好无损的状态,身边也没有穿着白色真丝裙,面色苍白,一脸惊恐的阮莺。

甚至,他床头柜上的台灯也完全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

一切都完好无损,一如当初。

顾正卿的喉间发痒,果然每一次的梦都太真实了,真实到令他产生一种他真的已经和阮莺步入婚姻殿堂的错觉。

已经不止一次做这样的梦,顾正卿的眉头稍微拧紧几分,看向床头柜上的时钟,刚刚两点多钟,严重失眠的他才合眼睡上半个小时。

在梦里他的情绪近乎失控,一直抓住阮莺不打算放过。

他们两个之间能做的事几乎都做了,已经明确有夫妻之实的他直到这个梦逸散了之后,身边好像还残留着阮莺身上的体温。

他甚至能够闻到一种奇妙的,淡淡的,完全不属于他身上的清香。

太过真实的梦境,令顾正卿也开始有些恍惚,究竟什么是真实,什么是梦境?

他按响服侍铃,很快就有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的佣人出现在房间中。

“先生,有什么吩咐吗?”

自从顾正卿的腿脚断了之后,行动就很不方便了,许多时候上厕所也得借助旁人的外力才行,这让他的精神状态与日俱增的不太正常。

可能是因为他从前也是个能跑能跳的正常人,体会过阳光之后再失去,就会越来越厌憎黑暗。

何况,被人伺候着上厕所这些,一点个人的隐私都不存在了,而他连最基本的操作也做不了,也更让他感觉厌恶。

顾正卿的眉眼显得很是阴郁,房间里的环境也很简约现代化,甚至是清冷得不像话。

顾正卿见不得一切温暖的东西,连灯光的颜色都是偏冷的。

但是在梦里,他将阮莺囚在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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