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久儿心绪烦闷,若是以前两人还是形式夫妻便罢了,借完种放他走也未尝不可,现在两人弄假成真,倒跑出来一个想挖墙角的。
从前的方芸娘虽说从小爱慕萧天洛,但那姑娘没有什么心机,只是喜欢就要讲出来。
但这个西贝公主可不一样,乌元昌揭过她的老底,此人是大齐百花阁的成员之一。
从小就与隐门一样经历过严酷的训练,个个擅暗器。
宁华公主的一手银针使得出神入化,这样的女子心许萧天洛,万一走上极端,说不准会对自己暗下杀手,毕竟自己可成了宁华公主追爱的绊脚石。
祝久儿烦闷,萧天洛说刚才那番话的时候也没有避着柳叶和柳絮,姐妹俩同样愤懑。
柳絮轻声安慰道:“大小姐不必气恼,方才不是有听到吗?姑爷说那是野女人。”
就连沾上野女人的气味也要去沐浴更衣,在她看来,姑爷是个极有分寸的人。
毕竟在这三妻四妾的年头,有几个男人能办到如此?
柳絮是不知道萧天洛从小接受的教育与这年头的截然不同,进入部队后更是纪律严明。
其后入选特种部队,执行的都是事关国家的重大任务,更不能为色所迷,喜欢看美女是一回事,经受不起诱惑犯了大错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萧天洛沐浴完出来,柳叶和柳絮已经出去了,祝久儿继续翻看着账本。
“大小姐。”萧天洛是丝毫没有察觉到祝久儿微妙的情绪,大咧咧地靠过去。
祝久儿轻轻吸气,闻不到那股幽香,是熟悉的杏花味香皂味儿,这才眉眼松动。
“身为男人,你怎能这般招蜂引蝶?”
啪地一声,祝久儿合上账本,不悦道:“前有芸娘倒也罢了,那也算得上你的青梅竹马,何况芸娘坦荡,喜欢你只是少女心思,可这宁华公主,此前不是视你为仇敌?”
萧天洛一怔,老实讲,他也不明白这女人的心思,怎么说变就变。
“我还想问呢,这女人的心思怎么变得这么快,听起来不过是我在火海之中救过她。”
“我朝女子素来爱以身相许来报救命之恩。”祝久儿谩声说道。
“简直胡扯!我怎么知道本朝素来是媒妁之事要听父母之言,何况她是乌夫人。”
萧天洛的眉头皱得老紧:“我可没有摘出墙花的爱好。”
乌云其那样的儿郎配这西贝公主绰绰有余,她还不安于室,想着给乌云其戴绿帽子。
这顶帽子别人爱送他管不着,他不送!
祝久儿听得心花怒放,刚才不平的气绪现在终于压下去。
萧天洛这才知道不对劲,小媳妇的醋味都快溢出来了,他一把搂住祝久儿的娇躯,手掌覆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抚着:“喝醋了?”
祝久儿嗯了一声,堂堂正正地承认,道:“我就是气恼不过,她是没有男人吗?”
“大小姐的话说得太没毛病了,所以我才懒得理她,我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支撑侯府门楣,和大小姐还有咱们的孩子过快活日子,为陛下效忠。”
“为陛下效忠?”
“嗯,陛下对侯府的信赖比起我刚进侯府时要真切许多,陛下上次在我和祖父面前亲口中表达对岳父、岳母的惋惜愧疚之情,真假不知,戏是可以演出来的。”
“但皇帝有句话说得没有错,在国之危难之时,他怎么可能剪断自己的臂膀。”
祝久儿又嗯了一声,萧天洛又说道:“不过你夫君也不是这等听人讲漂亮话就信的人。”
“只是眼下我们必须得到陛下的信任及重用,才让那些有心之人不敢将我侯府踩到脚下,对抗使臣又如何,仅能得个赏,但算学博士是个确实的名头,才算给侯府增光。”
祝久儿的睫毛颤了颤,的确,百年侯府也没出过一个文臣,更不要说博士了。
不怪得祖父直说是祖坟冒了青烟,要说,是她祝久儿慧眼识珠。
心里这么想着,大小姐脸上的表情就傲娇起来,还不是她挑对了人?
“大小姐放心,我招的什么蜂,引的什么蝶,还没等他们靠近就打发了,除了大小姐,我还能和谁深入交流?”萧天洛意有所指。
他语气突然压下来,嗓声沙哑,深入二字暧昧异常,祝久儿腾地红了脸。
她自从有孕后,两人就换了方式,其实也没有闲着,她娇声羞道:“你心中有数就好。”
“那哪能没数啊,我是那样朝三暮四的人吗?”萧天洛哈哈一笑,又说道:“这宁华公主可能打小在百花阁长大,只尝过冷,没尝过暖,只试了一点暖就欲罢不能。”
这并非萧天洛张口就来,人的心理微妙,越缺失什么就越想要什么。
这位西贝公主是工具,为人利用,突然有人可以不顾生死将她从火海里带出来,这份冲击可想而知,她对自己哪是真正的喜欢,不过是对那份不顾生死的依赖。
萧天洛将宁华公主的心迹一番剖析,祝久儿居然觉得很有道理。
只叹宁华公主能不能悟到自己的所谓心迹,来缘是何处。
“大小姐居然不相信我,太让我伤心了。”萧天洛后知后觉地委屈起来:“你现在揣着我的小崽子,我要是瞒着你和别人暗渡陈仓,那还是人吗?”
祝久儿抿嘴不说话,萧天洛掐了掐她的鼻子,气恼道:“有时间怀疑这个,不如想想怎么解决你夫君的需求,熬过你的孕期。”
“不是试过了吗?”祝久儿说这话的时候又感觉自己的指间有粘腻的感觉,挥之不去。
萧天洛凑到她耳边低语几句,听得大小姐面红耳赤,呸了一声,整张脸庞好像要烧起来。
她低啐了一声,掐着他的胳膊道:“你怎么想出这些浑招的,我不要。”
“公主送你的珍藏版避火图里看到的,大小姐不是也瞧见过?”萧天洛的声音沙哑,看着大小姐孕期依旧嫩滑的脸庞,压抑不住内心的火气:“大小姐,好不好,嗯?”
祝久儿轻轻咬唇,脸似火灼,无论如何也应不出来。
萧天洛的手在她背上轻轻抚动:“就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