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傅爷护短,宣誓主权

“在看什么?”

傅司宴有气无力,虚弱的询问声响起。

苏晚棠立刻收回目光,随手捞起浴巾,盖在傅司宴的腰部。

“第一个疗程结束了,不过你的腿还能走路,我让人进来帮你。”

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十分干脆。

脚步平稳从容,一点都不心虚。

傅司宴紧闭的双眼睁开,深邃漆黑的眸光,沉沉地睨着苏晚棠的背影。

他眼眸一片寒潭不见底,不见丝毫温和,凉薄得没有半分波澜,让人有种浑身发寒的感觉。

很快,狄青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进来,单膝跪在浴缸前,递给满脸汗迹的傅司宴。

“傅爷,苏小姐说让您趁热喝,别等药效降低了。”

傅司宴抬起覆在浴缸边沿的手,指甲外翻,染血的手去端药碗。

狄青眸底瞳孔巨震,坚毅脸庞神色裂开,满眼的惶恐。

“爷,您的手受伤了!”

傅司宴垂下眼眸,这才发现双手变得惨不忍睹。

狄青如果不提,他还没有丝毫发现。

对比之前所承受的痛苦,指甲外翻这点痛,几乎没有太大感觉。

傅司宴把手落下,声音不紧不慢地说“喂我喝药。”

狄青膝行上前,把药碗送到他紧抿的薄唇前。

苦涩的汤药,被傅司宴面无表情地喝完。

他仿佛失去了味觉,从头到尾,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狄青把汤碗放到一旁,拿起医疗箱开始处理傅司宴手上的伤势。

身为当事人的傅司宴,全身没有一点力气,懒散地倚在浴缸内,沉色眸底凝向某个角落沉思。

过了好半晌,他漫不经心的眸子落在狄青身上,目光如炬。

“你该去做事了,之前抓到的那些人,给他们松松骨。”

正在处理伤势的狄青,手上动作微顿。

他低垂着头,低声回道“我一会儿就去。”

“嗯——”

傅司宴缓缓闔上眼眸。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宽容大度的人。

横遭车祸看似是意外,实则是人为。

双腿残废,变成植物人,差点终结人生。

他今晚体会的所有痛苦,总要有人来付出代价。

傅司宴对此腿废了这件事难以接受,又不得不接受事实。

如果不是苏晚棠的出现,他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从容,早已大开杀戒。

主仆二人在浴室待了半个多小时。

等傅司宴的体力恢复不少,被狄青抱到轮椅上离开。

他们一出来,就被傅家众人围堵在门口。

傅老家主上下打量着傅司宴,发现他脸色依旧病弱苍白,双眼却黑得发亮,炯炯有神。

老爷子惴惴不安地问“司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傅司宴对祖父露出温和笑容,声音平静地说“我很好,腿有了一点知觉,呼吸时也不会痛了。”

傅老家主闻言红了双眼,却笑得合不拢嘴,龙头杖用力地敲了敲地面。

“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声好,激动道“我们司宴是个有福的。”

傅荣康、傅荣锦兄弟二人,见侄子白皙病态的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

他们知道傅司宴所说是真的,发自内心地为他高兴。

头染奶奶灰发色的少年挤过人群,来到傅司宴的跟前。

傅晨彦有些急躁地问“大哥,你真的没事?不会是为那个女人遮掩吧?”

他还是无法理解,没有任何医学知识的苏晚棠,怎么就能把大堂哥给治好了。

这位学妹名声早就臭了,凭借三言两语,得到了祖父的信任许可。

这件事让傅晨彦感到十分荒谬,心理上也有些无法接受。

至于苏晚棠的诡异身手,神神叨叨的命格之说,总觉得其中有什么阴谋。

傅晨彦问出傅家小辈们的心中所想,他们也无法理解家主所为。

众人眼巴巴地看着,活脱脱一副病美人姿态的傅家太子爷。

傅司宴眸光懒散凉薄,神色似笑非笑,嗓音温和又淡漠。

“晚棠不需要任何人的遮掩,她很好,我很感激她。”

简单的几句话,已经表明他对苏晚棠的信任。

傅家小辈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态度。

苏晚棠这人动不得。

不止动不得,还得敬着。

太子爷看重的人,谁敢伸爪子去碰,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傅晨彦听出其中的敲打意味,阳光帅气的脸不禁变得肃穆。

他再无之前的好奇跟八卦,紧绷着脸点头“我知道了。”

傅老家主见孙子辈的孩子都消停了,敲了敲龙头杖。

只听他沉声道“都回去休息,让司宴好好休息。”

宽敞的卧室内,只剩傅老家

主、傅荣康、傅荣锦还在。

半个小时后,傅家父子三人,表情冷肃地离开房间。

彼时,倚在床上的傅司宴,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他周身释放出杀伐果断的压迫十足感,仿佛生杀予夺的矜贵王者。

移动到床边的电脑桌上,高清电脑屏幕上演绎着,堪比恐怖片还残忍的画面。

从音响内传来一阵阵的凄惨哀嚎声,响彻整个房间。

屏幕里身高马大的狄青,背对着拍摄镜头。

他揪着发出惨叫声的人头发,用力撞在一旁的刑架上。

狄青寒意逼人的声音响起“是谁派你们来暗杀傅爷的?”

“啊——!”

头撞在铁架上,血花飞溅,惨叫声不停。

“我、我不知道,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被审讯的男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卑微又可怜的哀求。

审讯室的角落里,还有两个浑身是血的同伴,他们身体瑟缩着,不停颤抖。

狄青下手很有分寸,避开被审讯的人的要害处,用千奇百怪的手段折磨着他们。

一个昏迷过去,就换下一个折磨。

三人轮流来承担狄青的刁钻残忍手段。

傅司宴眸色在昏暗灯光下如墨般沉寂,一张脸清郁矜贵,冷眼看着这一幕。

过了许久,来自灵魂的呼唤,令他缓缓闭上双眼,陷入沉眠中。

隔壁客房。

苏晚棠治疗结束后,来到傅家给她安排的房间休息。

她几乎一沾床就睡着了,只是睡得不安稳,双眉紧皱,呼吸急促。

苏晚棠陷入前世的记忆里,孤立无援,绝望又痛苦的经历,让她感到窒息。

前世,在得知真正的身世,清楚被夏妍抢夺命格的真相后。

苏晚棠手持利器,对同样把学籍转到华国,上贵族学校的夏妍出手了。

可惜她失败了,上贵族学校的子女,都是非富即贵的存在,出入有保镖跟随。

被傅家重点保护的夏妍,不止有傅家护卫保护,还有来自南洋的雇佣兵们。

苏晚棠不能说是手无缚鸡之力,可面对历经过鲜血洗礼的雇佣兵,根本不堪一击。

她要杀夏妍的计划失败,等来了高高在上的苏云淑。

苏云淑一副嚣张又轻蔑的嘴脸,居高临下俯视着被关押的苏晚棠。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苏家给你吃给你喝,就是养条狗都养熟了,你竟然敢伤我的妍妍。”

苏晚棠的双手被捆绑,嘴巴也被堵着,满身狼狈地趴在地上。

她愤怒的双眼狠狠刺向苏云淑、夏妍母女,恨不得噬其血肉。

夏妍搂着苏云淑的胳膊,顶着一张单纯无害的脸,说出来的话无比恶毒。

“妈,反正留着她也没用了,不如我们杀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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