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秦欢连忙把妇人跟她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又是献祭?”
现在他们是听到这个词就烦,这蛇人族是真的妖异,动不动就要人献祭。
“这么说,这个村子里的人,很可能会来把灵儿和康康带走献祭?”
完颜康不满:“欧阳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变小了,我就不会打你?什么康康,你要叫康哥哥!”
“好的,康康哥。”
完颜康:……
“我去村子里转转,你们要一起吗?”
“要!”周芷若连忙上来挽着秦欢的胳膊。
老师消失的时候,她真的吓了一跳,此刻还有些没缓过来。
其他人也一样,再成熟也不过五岁,面对自己当成亲人般的老师消失,谁能做到心无波澜。
所以把什么理性啥的都抛掉了。
既然要一起,秦欢便一手抱着一个娃出门了,没办法,变矮的嬴政和欧阳明日,走路不太稳当。
等他们跟上,都不知道在身后摔多少次了。
***
走了一会后,秦欢已经确定了,这里是个非常贫穷落后的小乡村。
家家户户似乎都很穷,全部都是用茅草做的屋顶,没有砖瓦的存在。
这会可能是农忙的时候,她溜达了许久,没怎么看见人。
直到她看到了面前这人。
男人穿着打补丁的短打,脚上没穿鞋,满脸汗水地背着一捆柴火走过来。
瞧见她后,白皙的脸蛋开始泛红。
“若若娘,你好些了吗?”
“宫邵华??你喊我什么?”
宫邵华满脸苦涩:“若若娘啊,不……不可以吗?”
“那我便…不喊了吧,秦家…嫂子。”
秦欢和六个孩子:……
好诡异的男人。
要不是她清楚知道自己跟他不熟,看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怕是都要怀疑自己辜负过人家了。
宫邵华难堪地低头,声音沙哑道:“秦家嫂子,我给你把柴背家去。
你身子刚好,要……保重。”
说完,他便一脚深一脚浅地背着那一大捆快要把他淹没的木柴往她来时的路走去了。
“嘶——这是整的哪一出啊?”
周芷若也不懂,“老师,这哥哥好像有点怪怪的,他似乎不记得我们了。”
“不止,他的记忆估计被人篡改过,认知已经完全错乱了。”
修仙之人走路的步伐都是轻盈的,而宫邵华背着柴,却是像凡人一般。
甚至是那股疲惫都不像是演出来的。
这不是开玩笑嘛,那点柴火能有多少重量啊,练气期的小弟子估计能背着跳舞。
他们继续往屋子比较多的地方逛去。
逐渐的看到了越来越多的熟面孔。
“初哥哥,我娘说要把我卖了,你能不能……能不能救救我!”少女哀求哽咽着。
而站在她面前的少年,一身麻衣,神情冷漠地挥开了她的手。
“为人子女,怎可忤逆父母,丽娘,我对你很是失望。”说完便绝情地转身离开了。
独留女孩在原地哭的撕心裂肺。
“若若,那人是七星宗那个白云初吧?”赵灵儿小声询问。
“嗯,是他。”
“他说的话对吗?”赵灵儿迷茫。
她爹娘都待她如珠如宝,所以觉得他说的对,又隐隐约约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完颜康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嘲笑道:“对什么对?难道你爹娘要你的命,你也不能忤逆吗?”
“灵儿的父王和母后不会的。”
“啧,那什么白的,听人说是个老好人了,没想到背后居然如此迂腐。”
“这估计是他在这里的人设,当不得真。”
倒不是秦欢帮他说好话,只是看待事情,不能以偏概全。
而且在这里她也是有人设的,从村民口出,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在这个村子里的身份。
守寡两年,辛苦扶养六个孩子的苦命女人!
在他们口中,自己是个重男轻女的女人,成亲后为了生个儿子,一口气生了三个闺女。
这里指的就是周芷若,赵灵儿,安陵容了。
然后她的耀祖命根子,完颜康出生了,她开始虐待闺女来照顾独苗。
后来丈夫死亡,她又生下了遗腹子,一对双胞胎兄弟,
指的是来晚了一丢丢的嬴政和欧阳明日。
这两年以来,她和三个闺女,当牛做马,从牙缝里省出粮食来供养三个儿子。
日子过的不能说是清贫吧,在秦欢眼里,这简直是生不如死的日子。
而要了她半条命的事是,今年送去献祭山神的童男童女,她家要出一对。
被选中的是赵灵儿和完颜康。
在她的人设中,完颜康这个大儿子,相当于她的命根子,那怎么能接受的了?
所以她一头撞在了村长家,试图反抗,并且她表示,可以出三个闺女,但是不能给康儿。
甚至能给最小的儿子也不能给康康。
完颜康美滋滋的,“我就知道,在老师心里,我才是最优秀的学生。”
闻言其他人都在翻白眼,只有赵灵儿扁了扁嘴,略颤声地问:“所以,是灵儿不乖吗?”
安陵容:……
她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个从来的那天起,就让她羡慕,甚至是有些嫉妒的娇娇女。
算了吧,拿心眼换的天赋,不要也罢。
秦欢一巴掌排在完颜康的后脑勺上,咬牙道:“怎么会呢?灵儿最乖了,少搭理这小子,他欠揍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那老师也最最喜欢灵儿吗?”
“老师最最最喜欢你们每一个!”
闻言小姑娘才开心起来。
师生打闹了几句后,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准备等等看,能不能遇到多点人。
***
“老师,你说这个山神是什么?”
坐在秦欢旁边的欧阳明日轻声问道。
“大概是蛇人族中的某一位吧,毕竟我们是被雕像传送过来的。”
“学生觉得也是,也不知道它想做什么,把我们弄来,就是为了让我们献祭?
那为何不直接把我们弄死,还要弄个村子出来,麻痹我们。”
秦欢也不知道,只能猜测:“也许就像猫一样吧,死前还要玩弄一番再吃掉。”
“呵,那它真的挺恶劣的。”
等了一会后,他们看到了许多扛着锄头等农具的男男女女脸色愁苦地从地里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