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打一千,一波带走二百左右。
宋定邦带着火骑兵,只是七八次的轮换后。
那一千名断后的赵懋部下,就被全部收拾了个干净。
收拾掉那一千人,宋定邦以为敌方的后军与中军的距离,应该不会太远。
可是让宋定邦大出意外的是,他带着未损一兵一卒、仍是满编的火骑营纵马再追了十里,居然没见到赵懋军的半个人影。
这是什么情况?
难不成赵懋长了翅膀,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飞出了几十里吗?
宋定邦不相信他有那个本事,立即便谴出通传兵去通报。
通传兵去禀报了,宋定邦却并未闲着。
他带着火骑营,开始以一队做斥候、四队列阵平推的方式,继续向南追寻。
当宋传庭得知赵懋的主力,那八九千人的兵力竟然消失的消息后,他不禁皱眉苦思了一番。
就在宋传庭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淮阴王赵既的一句话点醒了他。
赵既说了什么话呢?
赵既的原话是:“平原之地,自无藏兵之所。山丘之野,密林无处不在,故敌可藏没于荆棘、藏身于密林尔。”
听完他这番话,宋传庭立即便发出了新的指令。
淮阴军、南阳军中的骑兵做两翼,他亲率的禁军中谴出三千精锐做中军。
三支、总计九千人的骑兵,急速平行前推、展开地毯式的进击。
在三支骑兵之后,步兵、弓兵将平行之态扩大。
以营为基本单位,在淮南丘陵中,拉出了一条宽三十里、长二十里的庞大进击战阵来。
宋传庭这边做出了战略更改,那么赵懋当时究竟在哪里呢?
他确实入赵既所言,带着八千多兵马,正在借助丛林遮蔽、晓行夜宿地继续向南逃窜。
宋传庭这么变更战略、战术,不消半天的功夫。
赵懋麾下走在最后的两千人便再次被“打草惊蛇”,惊得露出了行踪。
一捉住那两千人的踪迹,宋定邦二话不说、带着他那一营火骑兵立即便冲了上去。
又是“排子阵”一通狂轰齐射,又是每轮齐射带走一、二百人。
只几个照面,那两千人就被打死、大伤了六七百人。
眼见到火骑兵如此犀利,负责带领那两千人、赵懋的王府主簿吕志马上他也做出了战术改变。
火骑兵的阵型不乱,按道理说,吕志再是如何变战术,也难以抵挡。
可是那个吕志亦是一个曾参加对东古、北戎、大夏、西羌累次作战的老将。
他的变换战术,直接就让其仅存的一千四百多人,全部藏身到了山石之后。
刀盾兵挡弹丸,弓箭手齐射反击。
一时间,吕志的新战法,竟让宋定邦的火骑兵无法再靠近其百步距离。
火骑兵的马铳,最大射程是四百步、有效射程是二百步。
正常情况下,百步的距离,其实也足以让敌军的盾牌被打得千疮百孔,进而继续杀死、杀伤敌军。
但吕志太诡诈,他让士兵全都藏到了巨石后面。
如此以来,仍然是“排子阵”仰射。
宋定邦这一个营的火骑兵,每轮齐射却最多只能打翻几个、最多十几个敌军。
吕志借助山势居高而下的防守了几波以后,他居然还发出了反击的指令。
刹那间,山上的滚石落下,火骑兵的阵型瞬间被冲乱。
一见火骑营阵型乱了,吕志也不管那么许多,下令让刀盾手向山下展开俯冲。
可让那些刀盾手没想到的是。
他们才一发起冲锋,刚刚与山下的火骑兵展开近身肉搏。
半山腰上的吕志突然呼喝一声,带着七八百名弓箭手,顺着山脊、扭头朝着南边重新奔逃起来。
山腰上的夺路狂奔,让山下的刀盾手们一阵大乱。
趁着敌军大乱,火骑兵凭身上的新式战甲、肖章设计出来新式“肖刀”,还有手中的双管马铳。
在其后的两刻钟时间里,对军心已乱、那六百多刀盾手展开了异常屠杀。
然而让宋定邦气愤的是,当他带兵将那六百多刀盾手杀的杀、抓的抓,全部收拾完以后。
吕志带着他的残兵败将,早已借助山势和密林的掩护,跑了个无影无踪。
盛怒之下,宋定邦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不留俘虏,将被抓之二百敌军尽数敲杀。敲杀之后,全速追击、勿使贼兵逃脱。
战场杀俘,本为兵家大忌。
但急着去追赶吕志、以及赵懋其他残部,宋定邦用暴喝制止了他身边那个参军使的劝谏。
剩下的四百多火骑兵,本就与宋定邦相处日久,早已对他是唯命是从。
所以任由那参军使如何呼喊、怎样劝阻,火骑兵们还是在接令后,马上再次抽出“肖刀”,扑向了那群手无寸铁的刀盾手。
那二百多手无寸铁的家伙,哭嚎无用、求饶不得存。
只在片刻间便全部被砍死、劈死、躺满了一地。
从他们身上流出的鲜血,很快便伴随着天空飘下的小雨,形成了一条血色的涓涓小溪……
干掉那些会拖累全营的战俘,宋定邦一转头,又让人将那多管闲事的参军使绑了。
派人将其押送后方,去交给他父亲处置。
待送走那参军使,宋定邦率部再次展开了急速追击。
这边里,宋定邦所率不足一个营兵力,再次狂奔起来时。
那边厢,侥幸逃走的吕志,逃出五里之外后,突然选择了变向。
吕志不知道赵懋到底要往哪里逃。
但他的这次变向却是目标异常明确,他要逃往宿安去投奔赵枚。
所以当两个时辰过后,夕阳西下时。
宋定邦所部再追上的敌军,不再是吕志,而是换成了赵懋本部的五千多兵马。
追上了敌军的主力,宋定邦自是不会再客气。
不给敌军再次躲上山坡、藏身林中与石头后面的机会。
在看到敌军那一刻,宋定邦马上身先士卒,一边冲锋、一边朝着赵懋军射出了弹丸。
眼见宋定邦不按常理的先列阵、再开打,赵懋心里叫苦连连中,只能指挥其手下那些杂牌军列阵迎敌。
他若不列阵,或许宋定邦还不能上演接下来,那一幕惊了天下、震了寰宇的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