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
现在南方盘踞着两大方的势力,一个是以乔子阳为首的港市,还有一个是四大世家的陈家。
陈林江后继无人,本来想将陈家托付给乔子阳,由沈青松在旁边照看着点,但毕竟现在陈林江年纪还并不大,所以并不着急,还可以再多观望一下。
一大早,龙浩宇到陈家来商量正事儿,走到后院花园处,突然一道身影自花木中间出来,拦住龙浩宇的去路。
“龙浩宇。”陈艾榆模样娇憨,仰视男人。
在龙浩宇身侧的是心腹徐振轩,他在陈家见过几次陈艾榆陈小姐,说起陈家和龙家,那还是有过一段恩怨的。
当年陈艾榆的父亲传闻死于龙父之手,而当年龙家破产,则是因为陈家一直拖着龙家一大笔工程款不结。
这个陈艾榆一直和陈老太太生活在云浮,前几日刚刚回来。
看到陈艾榆过来,徐振轩立刻退后几步,守在几米外,看着周围的动静,生怕被别的外人看到什么。
毕竟陈艾榆在南方是
龙浩宇俊脸清冷,前段时间和人誓死拼杀脸上留下一道疤痕,站在陈艾榆面前,越发显的他冷酷无情,“陈小姐你好。”
“龙浩宇,我爸爸的死和你们龙家到底有没有关系?”陈艾榆俏脸微白,本是清澈的眸子,带了几分迷茫。
龙浩宇眸底冷意四散,淡淡看着眼前少女,“请原谅我不能回答陈小姐这个问题,陈小姐如果想知道,便亲自去问陈先生吧。”
现在陈家主事的人,便是陈艾榆的大伯,十分威仪。#$&
说完,越过陈艾榆,大步离开。
“你别走。”陈艾榆冲动之下,一把拽住龙浩宇的衣袖,“你跟我说清楚。”
龙浩宇面上闪过一抹寒意,“陈小姐请放手。”
“龙浩宇。”陈艾榆攥着他衣袖的手指用力到发白,“如果你们龙家是被冤枉的,那我爸爸到底是怎么死的?”
龙浩宇低头,目光冷戾,“你想知道真相吗?”%&(&
陈艾榆心头突然一颤,下意识的松手,竟有些害怕,不知道害怕这样的龙浩宇,还是害怕他口中的真相?
龙浩宇唇角勾起一抹冷嗤,抬步离开。
徐振轩也迅速的跟了上去。
陈艾榆站在那,看着龙浩宇的背影,只觉心里疼的难受。
“陈小姐。”
跟随陈艾榆的佣人张晴跑过来,“要下雨了,您快回房间去吧,别再找龙少了。”
陈艾榆咬了咬下唇,有些颓唐的往回走,却没回自己的房间。
陈家后院的回廊上,张晴的父亲张甘华抱着一罐蜂蜜走过来,一眼便瞧见坐在台阶下的陈艾榆。
陈艾榆下巴搁在膝盖上,正看着蚂蚁搬家,偶尔拿起一片草叶,把贪玩迷路的小蚂蚁推到大部队里去,免得它等会找不到新家。
“小姑娘,我这里有蜂蜜你吃不吃?”张甘华席地而坐,胖乎乎的脸上堆着慈和的笑。
陈艾榆摇头,“不吃。”
“怎么了,这么好吃的蜂蜜你都不要?”张甘华打开罐子给她瞧了一眼里面黄橙橙的蜜,自己用手指蘸了一点放在嘴里,“又香又甜。”
“老师……”陈艾榆歪头看着张甘华,“我心里有很多事理不清楚。”
“那就不要理。”张甘华笑眯眯说,“当那些事从来没发生过。”
“可是我不希望他不开心。”陈艾榆嘟了一下嘴。
“你的情郎不开心啊?”张甘华想了想,突然脑袋开窍,想出了好法子,“那你把这蜂蜜给他吃,他就开心了。”
陈艾榆有些绝望的看着张甘华,为什么人家的老师可以为学生出谋划策,她的老师只会吃。
她把手指伸进蜂蜜罐里,蘸了一点蜂蜜放进嘴里,果真又香又甜。
抱着蜂蜜回自己房间,张晴问说,“小姐,你为什么要和我爸爸学医术啊?”
陈艾榆想了想,说,“因为我什么都没有啊,总要学点手艺傍身,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不会饿死。”
张晴惊愕说,“您怎么会什么都没有?陈老太太和陈先生都那么疼您,咱们家里各种珠宝首饰的都堆成山了。”
陈艾榆轻笑,“那些金银珠宝买过来买过去,不过是从一个房间换了另外一个房间呆着,和我有什么关系,如果有一天我嫁人了呢?它们又要换另外一个主人。”
“啊?”张晴小脑袋有些转不过来,“您就算是嫁人了也还是陈家唯一的小姐啊。”
陈艾榆小声嘟囔,“就连陈小姐这个称号,也是我大伯给我的,万一有一天也被要走呢?”
所以,学点医术,有一天若是所有的她现在拥有的东西都不在了,至少她能让自己活下去。
“陈小姐说什么?”张晴问。
陈艾榆转着一双眼睛,“你说龙浩宇真的喜欢吃蜂蜜吗?”
“啊?”张晴又有点懵,“不知道。”
“蜂蜜这么好吃,他肯定喜欢。”陈艾榆弯着眼睛笑起来,抱着蜂蜜蹦蹦跳跳的往回走。
“小姐,老太太说让您走路稳重一点,您是陈小姐。”张晴皱眉追上去。
刚回到自己房间,陈老太太身边的孙妈来唤她,说是陈老太太要见她。
陈艾榆把蜂蜜放好,和孙妈一起去陈老太太房间。
陈老太太房间里面,现在很多有钱人家都流行装空调,但陈家更加富裕,整个陈老太太房间都装上了中央空调。
一到门口,顿时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将夏日的燥\/热隔绝在门外。
孙妈领着陈艾榆进了套间的卧室,陈林江也在,陈艾榆笑着给陈老太太和陈林江打招呼。
陈林江身着一身浅色的西装,面容儒雅,温温笑说,“艾榆又跑哪里去玩了?”
陈老太太目光慈祥,“这丫头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陈林江说,“既然没长大那就先不出嫁,正好在母亲身边多呆几年。”
“我到是乐意,就怕耽误几年,她要怨我了。”陈老太太呵呵笑道。
陈艾榆走上前,半蹲在陈老太太脚下的地毯上,仰头一副孩子气的模样,“我一辈子都赖着我奶娘,您别想赶我走。”
“我哪舍得赶你。”陈老太太笑起来,“只是一家有女百家求,何况咱们艾榆还是咱们陈家唯一的小姐,这两天颜家的人正旁敲侧击的替自己儿子打听咱们艾榆呢。”
“我到是觉得苏家的那个大儿子不错。”陈林江突然道。
陈艾榆一副不上心的模样,像个孩子似的用手缠着坐垫上面的流苏玩耍,对于自己的的婚姻大事好似根本不在乎。
“我要多看看,给陈艾榆找个最好的丈夫。”陈老太太笑了一声,转移了话题,“咱们在港市的时候,我为你大伯求了一道平安福,
艾榆,那平安福是你放的,孙妈她们怎么找都找不到,你去我房间的书房里面找出来,拿到你大伯这里来给她。”
“是我放的吗?”陈艾榆眼神懵懂天真,站起来笑说,“那我去给大伯找来。”
“去吧。”陈老太太招手。
等她走后,陈老太太端了茶被子饮茶,慢声说,“陈艾榆是咱们陈家唯一一个女孩子,我看着长大的,可不能随便的就嫁了。”
“母亲,您说的非常对,陈艾榆的婚事我会慎重的。”陈林江温声道。
“其实我觉得颜家的儿子不错,长的一表人才,是个难得的好孩子。”陈老太太漫不经心的道。
“是吗?”陈林江轻笑,“那改天将他们都叫到陈家来,我仔细瞧瞧。”
陈老太太端着茶碗,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