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米国之战,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年的时间。
这段时间,这个世界并没有因为任何一个人的消失而发生任何的改变。
唯一不同的就是,在南城市的一处高档住宅小区里,经常会有一辆豪华的轿车进出。
车子每次来的时候都是下午两三点钟的时间。
这段时间,一般天气好的时候,住宅区里面的那些负责照顾小孩的保姆都会推着载着小孩的小推车,到小区中心的草坪上,让小孩子们晒晒太阳。
而每逢这个时候,人们总是会看到一个一身白色衣衫,长相清灵秀逸的女孩,安静的坐在长椅上看着报纸,但是眼睛却是不时的朝向草坪上的那些小孩子们看去。
“小飞飞,过来,别跑,哎,等下跌倒了。”
和风吹拂,阳光普照,一个面色和蔼的孩子保姆,正在草地上陪同一个小男孩玩耍着。
小男孩只有一周岁大小的样子,圆圆的脑袋,短短的两条小腿,显然刚学会走路,可是已经非常的顽皮好动,在草地上到处的乱跑着,黑色的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转着,好奇的观察着这个世界的一草一木。
小男孩跑了一段距离之后,很快就发现了一个让他极为惊叹的景色。
他站在草地上,小手里面握着一个大红色的苹果,看着不远处坐在长椅上的一个柔和的身影,小眼睛眨了眨之后,不由扭动着小腿,一溜小跑来到了那个身影的前面,很可人的将手里的大红苹果举了起来,塞到了那个身影的手里。
“咦,小家伙,你这是干什么?”见到小男孩那可人的模样,女孩不由放下报纸,微笑着接过苹果,抿嘴看着小男孩问道。
“送,送给你,姐姐,”小男孩大眼睛看着女孩,不由张着红润的小嘴,痴痴的说道。
“恩,谢谢你,真是个乖宝宝,”听到小男孩的话,女孩不由满心欢喜的将苹果放下来,伸手将小男孩抱了起来,从衣袋里拿出一块心形的小酥糖,塞到小男孩的手里道:“姐姐也送你一个好吃的东西。”
“恩,谢谢姐姐,我们一起玩吧,”听到女孩的话,小男孩不由扭动着小身体从女孩的膝盖上滑下来,一手拿着小酥糖,一手拉着女孩的裙摆,对她说道。
“好啊,那我们玩什么呢?”听到小男孩的话,女孩不由起身陪着他一起走到草坪上,看着他问道。
“我要抓蝴蝶,”小男孩说着话,很顽皮的追着草地上的蝴蝶,满地乱跑。
见到这种状况,女孩不由也是满心兴致的陪着他一起玩了起来。
而那个在旁边一直看护着小男孩的保姆,见到女孩并没有什么恶意,不由也是满脸和蔼微笑在长椅上坐了下来,乐的清闲。
就这样,女孩和小男孩成了好朋友,他们经常一起在草坪上玩耍。
这期间,没有人知道女孩是谁,也不知道她住在哪里,只是知道她每逢阳光灿烂的下午都会如约而至。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又是半年的时间。
这段时间,小男孩一点点的长大,开始会跑会说话了,变的也更加顽皮起来。
女孩依旧每天陪着他玩耍,仍旧是玩耍之后,就蓦然的离去,不留下任何的痕迹。
生活就这样平静的继续着,直到有一天,女孩无意间,改了一次时间,变成早上来陪小男孩玩耍。
而就是这次,女孩意外的看到了一个男人正满脸细心的陪伴在了小男孩的身边。
那个男人,背对着女孩,眼神很小心的看着小男孩的一举一动,非常的认真。
女孩之前并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但是,她看到那个男人的背影的时候,还是猛然感觉到一种无法释解的熟悉。
女孩略微的走进了一步,却是发现男人竟然和她一样,没有左手。
看到男人那空荡荡的左手,听到小男孩亲切的腻在男人的怀里,叫他爸爸,女孩沉默了,她没有再继续向前走,也没有去打扰这对父子俩的兴致,只是自己一个人默默的转身,离开了那处小区。
自此之后,女孩再也没有出现过,她就像是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一般,彻底在小男孩的生命里消失了。
女孩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继续着自己每天繁忙的工作和生活。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会看着窗外的夜空,莫名的失落和思念。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看到男人的时候没有过去与他相认,但是她却是知道,男人既然已经死过一次了,而且他回来之后,并没有来找自己,那就说明他并不想和自己相认,他想要安静的去过自己的生活,去享受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平静的幸福。
就这样,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淌着,一点点消失,不停的将女孩身边的那些熟悉的人带走。
女孩到了最后,已经不知道自己活了多少年了,她只是知道,时间在她身上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她依旧如同当年那般年轻漂亮,甚至有些娇小。
这种状况,曾经一度让女孩感到极为的烦恼,为此,她不得不与世隔绝,过起了深居简出的生活,不让世人察觉到自己身上的奇特现象。
三十年,四十年,总之,最后是过了很久很久的时间之后,有一天,一直深居简出的女孩收到了一张无记名的请帖。
那是一张邀请她参加葬礼的请帖。
而那请帖说明要安葬的人,名字就是林秋霞。
女孩怀着莫名的沉重心情去参加了葬礼。
葬礼结束之后,女孩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再次来到了当年她陪同小男孩玩耍的那片绿草坪。
此时的草坪上,又有了一些小男孩,正在晒着太阳,玩耍着,只是已经没有女孩想要找的那个男孩。
那个男孩现在已经是一位事业有成的中年人,他在这座城市里,拥有自己的商业帝国,他也有了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孩子,自己的生活。
男孩的母亲今天去世,他也参加了葬礼,而且在参加完葬礼之后,驱车来到了母亲生前所住的那处小区,想要为母亲收拾一下遗物。
但是,男孩驱车路过当年的那处草坪的时候,却是不经意的看到了那个眼神落寞的坐在坐在长椅上,惆怅的看着世界的那个年轻而有清灵的身影,不由感到一阵莫名的熟悉。
男孩忍不住的停下了车子,来到了女孩的面前,仔细的看着女孩的脸孔,看着她那已经逝去的左手,最后终于鼓起勇气,对女孩道:“姐姐,爸在等你。”
“算了,”听到男人的话,女孩苦笑了一下,站起身,看了他一眼,不自觉的笑了一下道:“你和他很像,不过,想必他现在的样子,倒是像你的儿子吧?”
“恩,差不多,刚才葬礼上,你应该看到他了吧,”听到女孩的话,男人微笑了一下,看着女孩有些艰难的笑了一下道:“对不起,姐姐,母亲今天去世,他心情不好,但是,请你相信我,过段时间,我就会让他去找你的,你放心吧。”
“额,”听到男人的话,女孩再次的摇头笑了一下道:“我说不用了,这样挺好的,大家各自安心的生活,挺好的,对了,最近我们公司有个大项目要启动,你们公司要不要合作一下?”
“好啊,说实话,我早就想要和你们公司合作了,只是爸一直不让我去打扰你的生活,才一直没去找你,现在好了,我们总算可以合作了。”听到女孩的话,男人不由开心的说道。
“恩,好,对了,你儿子叫什么名字来着,大学快毕业了吧?有空的话,把他的资料给我一下,我想把公司交给他管理一下,我累了,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安静的生活。”女孩说完话之后,对男人挥挥手,离开了草坪。
自此之后,女孩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而据传说,那位叱咤南城市商界的企业家薛小飞,这一年,也不幸的失去了自己的双亲,先是他的母亲去世,接着他的父亲也凭空失踪再也没有出现。
时间又再次的流失着,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多少岁月,在南疆,毗邻华夏边境的西双版纳山间的一处绿树掩映的小山林里,一栋小木屋静静的矗立着。
小木屋的门前,是一片阳光灿烂,小花点点,蝴蝶纷飞的空地。
此时,空地的边上,放了一张躺椅,一个面容英俊的男子,正抱着一个身材清灵的女孩坐在躺椅上,悠闲的晒着阳光,前后迷糊的晃荡着。
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男人和女孩,都没有左手,但是他们的身体却是贴的很踏实。
“爸,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呢?”女孩满脸悠然的笑容,倚靠在男人的怀里,眉眼弯弯,满脸幸福的轻轻用小手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问男人道。
“额,你来取吧,这个事情你做主,”听到女孩的话,男人不由爱怜的对女孩说道。
“那叫薛小飞好不好?”女孩扭头看着男人,很促狭的问道。
“晕,你这名字起的有些灵异,我看还是叫薛天吧,这次,多亏天雪前辈帮我们解除了血脉禁制,而且还把我的嘿嘿,那个能力给治好了,咱们就用孩子的名字纪念他一下好了。”听到女孩的话,男人不由满脸幸福的揽着她的腰肢,温柔的说道。
“恩,好,那就叫薛天好了,嘻嘻,”听到男人的话,女孩不由眉眼弯弯的微笑着,继续狡黠的看着男人问道:“那,咱们的小天出世之后,你是对他更好还是对我更好?”
“哎呀呀,你看你这话问的,你是我的女儿嘛,他是我的儿子嘛,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一样疼啊,这不还有什么不同吗?”听到女孩的话,男人不由嬉笑着回答道。
“哇哇,不行,你这是混淆概念,我要你对我更好一点,他可不能和我争宠,我不依,我不依!”听到男人的话,女孩不由起身,小猫咪一般的小手抓挠着男人说道。
但是,却是不想,男人却是顺势将她拥进了怀里,大嘴封住了她的小嘴巴,深情的一记长吻之后,这才抬眼看着她,很忘情的对她说道:“傻丫头,你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的,明白吗?”(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