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唐安然听说一天没见人的沈宴清会照常出席晚上的应酬,眼珠一转,打扮一番,自己前往行程地址处。
很多人看到唐安然已经见惯不惯,表面上都知道她是沈宴清的秘书,私底下不用猜也都知道前段时间的传闻。
所以,酒到三巡,有人笑着拿出了一款名贵首饰,笑意里不乏谄媚,道:“拍卖会刚入手的东西,今儿一见唐秘书,这气质相匹真是恰如其分!”
周围的人一看那东西就咋舌,然后明智的跟着附和。
沈宴清淡淡的抬了一下眼皮子,而后慢条斯理的抿酒。
唐安然见他这是默认,喜色上脸,但也还算有分寸,接过来后说着客套话。
一个很简单的行为而已,在别人,这是唐安然身份的象征。
但没过会儿,沈宴清放下了酒杯,看了她手边的首饰,信手拿了过来,退回到赠送的人面前,淡淡的一句:“唐秘书年纪青涩,气质不成熟,不适合佩戴这些东西。”
就因为他这样一个动作,一众人顿时陷入尴尬,沈宴清却举了杯子,一杯酒缓了过去。
应酬过后,唐安然的闷闷不乐已经很明显。
上车之后,她转身看着沈宴清,“你这是在打我的脸,太过分了!”tiqi.org 草莓小说网
沈宴清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薄唇微动,“你接过东西,是打你自己的脸,别人贬你是陪睡的,你还巴着往位置上钻么?”
一句话足够刻薄贬低,说得唐安然不住的呼吸,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
好半晌,她才气得一句:“我就是愿意当你的陪床怎么了?外边那么多人说是你包养的,也没见你说过一个不字!”
沈宴清转头看了她,渐渐的眯起了眼,“看来,昨天真是你找的她。”
唐安然忽然抿了唇,没有跟他对视。
男人低冷声音继续着:“明天去把离职手续办了。”
“什么?宴清...”
“我的话不会再说第二次,希望你听得懂,以后不要出现在我和我夫人面前,不然你知道下场。”
而那天之后,唐安然真的消失了,没人敢深究她到底为什么离职,隐约觉得跟沈总脱不了干系。
沈宴清回到别墅时略显疲惫,但胃里抗议得厉害,因为他一整晚只顾着喝酒,一口正餐都没吃。
刚进了玄关,换完鞋脱下外套随后扔在一旁,就听到了身侧传来细微的响动。
转头看了一眼,发现厨房有人。
他略微挑眉,一边解着领带,一边往厨房走。
江澜全天没胃口,刚给自己煮了个汤,收拾完厨房,一转身却看到了领带不整的男人悠然倚在门边,眯眼看她。
以往她肯定会打个招呼,但今晚没有,从厨房出来就要从他身边走过去。
最终是沈宴清伸手握了她的手腕,把她拉到面前看了会儿,问:“烧都退了?”
她随口“嗯”了一句,又要走。
再次被他扯了回去,嘴角扯了扯,“脾气不小。”
他说了两句话,江澜能闻到他说话间浓重的酒味,柔眉也皱了起来,毫不掩饰的反感。
沈宴清从悠闲倚着的姿势站直了,舌尖轻轻扫过唇畔,低眉看着她,平缓的说了一句:“给我做点吃的吧,饿。”
她抬头,看着他,想起了昨天在酒店的事,也很平淡的回复:“我不想给你做。”
沈宴清听完看了她,从略微蹙眉,又忽然扯起嘴角笑了一下,“跟我记仇?”
她没说话,只挣了挣手腕。
他没松,定定的看着她,然后勾着嘴角,“记仇?行,你去做个东西,芥末撒一瓶,芹菜放半斤,行不行?”
江澜无语的看着他,他芥末过敏,不吃芹菜。
“不做。”片刻,她还是那一句:“我很累。”
可是沈宴清没放开她,反而忽然觉得跟她纠来缠去还挺有意思,很认真的讲理:“我一大半天都在照顾你,你烧退了,给我做个吃的不过分吧?”
“田姨照顾的我。”她也很认真。
沈宴清没忍住笑了笑,看她又要走,叹了口气,手腕一转,她就被锁在了他和墙壁之间。
吻很不讲究的落下去,不客气的跟她纠缠一番,直到她轻轻喘息,男人才终于松开,唇畔若即若离,“做不做?”
呼吸不畅的江澜将将睁开眼,刚要摇头,双手忽然被他反剪,吻恣意席卷,游走在她敏感的神经顶端。
她双手被压在脑袋上方,用力都没有方向可言。
“做不做?”他又问了一次。
这一次,她终于无力的靠在墙边,像看混蛋一样看他。
沈宴清却笑了笑,满不在意,松开她继续解领带。
江澜转身进了厨房,全程在他监视下做了夜宵。
端上桌之后,她没再管他,转身上楼,径自进了侧卧。
洗澡时,江澜一抬双手就会想到他把她双手举到头顶的姿势,皱了皱眉,匆匆结束洗浴。
过了以往入睡的时间,她才终于开始犯困,靠在床头逐渐迷糊过去。
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的时候,她猛然惊醒,看着床边的人影,差一点惊叫出声。
沈宴清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浓眉皱了起来,“你就这么睡?”
她迷糊的眨了眨眼。
男人眉间又紧了点,“门窗不关,头发不吹干,被子也不盖?”
她抬头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就算是关于唐安然的事误会了她,也没必要这么关心她?
下一秒,她却忽然被抱了起来,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被他抱着出了侧卧,径直去了主卧,头顶还传来他低低的嗓音:“烧刚退就开始折腾,我看你挺享受让我照顾你。”
她抿了抿唇,原来是因为这个。
后来她快睡着时,忽然听到他问:“有没有什么喜欢的首饰?”
她躺在距离他很远的地方,窝着身子,只略微动了动,睁眼看了一眼,淡淡的一句:“没有。”
沈宴清转头看过去,蹙了一下眉。
之后她没再听见他说话。
第二天起来,江澜一进餐厅就看到了端坐在桌边的男人,脚步顿了一下才继续往前。
“坐这儿。”沈宴清抬头,忽然开腔,指了指他旁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