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媚已经是孕晚期,再每日颠簸去公司上班,显然是不现实的。
因此,每周一次的高管会议,定在了家中小院里。
喝着孙奶奶亲手酿的果酒,吃着有机瓜果,一改往日在会议室的剑拔弩张,今儿个这会议格外惬意。
陆懈将自己面前的一瓶果酒喝光不说,又将其他人的果酒偷来继续喝。
“陆懈,收购柳氏集团旗下的子公司,你还有什么建议吗?”
江芸媚靠坐在躺椅上,看着陆懈问道。
陆懈头也不抬,一边啃着小黄瓜一边说道:“这有什么建议?反正现如今除了战氏集团,没人能干过我!”
言外之意就是你随便搞就是,老子什么都不怕!
顿了顿,陆懈又说:“战氏集团那边你也不必担心,昨天我见到战枭城了,嗯,我也表明我们要柳氏集团那几个子公司,他说没问题。”
听到战枭城的名字,江芸媚眼神动了动,也没说什么。
反倒是孙景飒咬牙吼道:“陆懈,你是不是又打着媚媚的旗子和战枭城谈话的?”
“对啊,那不然你以为战枭城能给我面子?他这种猛兽,吞下几个子公司,不跟闹着玩儿似的?”
陆懈摊手,一脸理所应当。
“我们有这个优势,对吧,自然得利用上,不然你靠骨气?呵呵呵,骨气能当饭吃?来,孙景飒,你吃一个骨气给我看看!”
孙景飒竟也无言以对。
“就按照陆懈的计划去做,咱们的目标是赚钱,一切能利用的优势都得利用上,飒飒,这年头啊,只有钱不会背叛自己!”
江芸媚淡淡一笑,说道。
“其他几个子公司都还好办,但只有一个金融投资公司,是柳潇潇的生母丁敏打理,柳家破产后,丁敏就没了踪影,所以收购的时候还是有难度。”
毕竟丁敏是公司法人代表,有些手续得她亲自到场。
“这我不管,不论你用什么办法,这个金融投资公司你必须拿下。”
江芸媚的眼神变得凌厉。
其他子公司都可以不要,但唯独柳潇潇母亲这个公司,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到手。
是,她还就是要逼得柳潇潇无路可走,凭什么只能她柳潇潇欺负别人?
陆懈点了点头。
“行,既然有你这番话,那我就放开手脚了,最迟一个月,保证让你看到成果!”
这边,梨木台的会议还在继续,而医院的卫生间里,柳潇潇趁着洗澡的功夫,又在打电话。
“什么?你手里的公司也保不住了?”
柳潇潇脸色很是难看,但很快,她就恢复了冷静。
“现在的困境都是暂时的,我让你给凤家的照片,你都发过去了吧?”
对方不是别人,正是柳潇潇的生母丁敏。
那端,丁敏回答:“都发过去了,而且我听说,凤家人已经过来了,应该是要查这件事。”
顿了顿,丁敏担忧说道:“潇潇,这事儿你真决定做了?要是被凤家查出来,我们可就……”
“这件事肯定会被查出来的,只要一做DNA鉴定,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柳潇潇声音很冷:“我只是要打一个时间差,在做DNA鉴定的这期间,你要故意制造舆论,让所有人,尤其是战家人以为我是凤家丢失的女儿,我要借助这一波舆论进入战家!只要我进了战家……”
说到这里,柳潇潇桀桀笑着。
“只要我进了战家,那DNA鉴定就都不重要了,战连城不过是个被任清宠坏了的蠢货,暴戾又没脑子,任清也老了,这战家,迟早都是我的天下。”
丁敏也心动了。
她跟着柳文盛多年,始终都没名没分,没少被柳家上下欺辱,连带着女儿都抬不起头。
现在,如果她与女儿能翻身站起来……
柳文盛跪在她面前求饶的景象,她似乎已经看见了。
“我下午就要被温明月带到身边,往后更不方便联系,总之你就按照计划进行,最迟一个月,这北城的天,就该变了。”
挂了电话,柳潇潇一丝未挂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她身材其实很好,只可惜浑身上下都是青紫疤痕,尤其是腹部那一道刀疤,像是条蜈蚣般,歪歪扭扭盘踞在她肌肤上,着实恐怖。
但她不在乎,这些都是她的勋章,都是她一步步攀向高峰时的纪念。
江芸媚?凤家小幺?
呵,江芸媚,你的命怎么这么好呢?
成为战枭城的心头宠,还成立了那么赚钱的公司,结果真实身份还是东南亚第一首富凤家的女儿?
她是从江瑾萱嘴里得知江芸媚是捡来的,而且还有个证明身份的玉坠。
于是,她骗着江瑾萱将那玉坠送给她,当那玉铭牌上雕刻的凤凰时,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东南亚凤家。
她曾经见过一次凤怀礼,无意间看到过他脖子上也挂了一块铭牌,图案与这个一模一样!
因此,江芸媚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但她怎么能好心让江芸媚认祖归宗呢?唔,她要送凤家一个惊喜。
她早就在谋划这一切了,她怎么会输呢?她在走出每一步之前,早就给自己留好了后路。
这一次,凤家就是她的后路,是她能翻身站起来的后路。
在江芸媚临死之前,她一定要将这个美妙的事实告诉她,让她死不瞑目!
这么想着,柳潇潇笑得更欢快了。
那时候,她站在这北城豪门圈最高处,俯瞰众生,包括战枭城在内,都要跪在她脚下。
战枭城呵……
很快,她就能拥有战枭城了,她要折断他的傲骨,让他像个奴隶般躺在她的床上,服侍她,讨好她。
外面传来敲门声,是护士的声音。
“柳潇潇,你洗完澡了吗?有人来接你出院了,你快些吧。”
听到这话,柳潇潇眼神暗了暗。
她深吸一口气,扯过衣架上的衣服穿上,推开卫生间的门,她一步步走到外面。
只见温明月最信任的荣华正站在门口,神色冷漠看着她。
“收拾完了吗?该走了。”
柳潇潇恢复了以往的柔弱可怜。
她佝偻着身体,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眉头紧蹙,步伐缓慢。
“我这种被抛弃的弃子,还有什么可收拾的呢?我都听您的话,您说该走了,那我就跟着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