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媚与战枭城的关系,忽然就缓和了。
虽然不甚亲密,但起码俩人能坐下来心平气和聊天说笑,偶尔,甚至还会一起吃个饭散散步。
三河倍感欣慰,大有一种老父亲看着孩子成家立业的成就感。
但有些人,心中可就不那么想了。
这天,孙景飒出门谈业务,江芸媚在家中休息。
傍晚的时候,她的手机忽然有几条信息进来,都是孙景飒的。
“我这边出了点问题,需要你来救场!”
“你要是不来,我今天可就要死翘翘了!”
随后,孙景飒共享了一个地址,稍稍有些偏远,在一个郊区古镇。
江芸媚有些疑惑。
她知道孙景飒出门谈工作,但听说是在陶然亭那边,但现在怎么忽然跑去古镇了?
从梨木台驱车到古镇,起码得三个小时才能到的。
她想要打电话问问孙景飒情况,但那边始终无人接听。
孙景飒不是那种不接电话的人,尤其是江芸媚的电话,她更不会无缘无故不接听。
此时,能让她发求救短信的事情,必然是棘手的,必然是她不能处理的。
想到孙景飒遇到了麻烦,江芸媚也坐不住了。
她叫上云怀舟,俩人一道驱车直奔古镇那边。
路上,云怀舟有些疑惑。
“江小姐,就算飒飒遇到了工作难题,但不至于连个电话都不能接吧?这事儿,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呢?”
江芸媚眉头紧皱。
“就是因为不对劲,我才得亲自过去看看,飒飒性子耿直,我就怕她说错什么话,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要真是这样,您去了也不一定能解决问题呢,我看,不如咱们……咱们去找战少吧,没准他能帮忙呢?”
听到这话,江芸媚别有深意看了云怀舟一眼。
“我与战枭城虽然不是敌人,但也绝非是朋友,这种事,还是不要麻烦他才好。”
顿了顿,她又说道:“就算要麻烦他,起码我也得先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好。”
云怀舟没有再说话,她只是点了点头,目视前方继续开车。
抵达古镇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按照孙景飒共享的地址,他们来到位于古镇里的一栋私人别墅区里。
这里的别墅风格都是徽派建筑,白墙黑瓦很是漂亮,江芸媚曾来过这里几趟。
此时徽派美景湮没在夜色里,河水潺潺,夜鸟鸣唱,不知道为什么,江芸媚总觉得怪异。
她拿出手机,正要拨打孙景飒的电话,只见她先一步发来的短信。
“6号别墅,门开着,你直接进来就好,对了,我来大姨妈了,你让怀舟帮我去附近的小超市买包卫生巾。”
看到这信息,江芸媚一边吩咐云怀舟去帮忙买卫生巾,她一边先一步去找6号别墅。
6号别墅位于这片别墅区的中间位置,掩映在一片竹林之后,院子里几株玉兰花开得正好,在路灯下颇有一番风情。
别墅的门开着,屋里的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昏黄温暖。
“飒飒?”
江芸媚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她推开门一边往里走着,一边叫着孙景飒的名字。
别墅里灯火通明,但却无人应答,她从玄关处一直走到客厅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茶几上放着个香炉,青烟袅袅,屋里充斥着稍稍有些浓郁的香味,让江芸媚觉得有些不适。
这个别墅里太安静了,安静到让人觉得诡异。
江芸媚扶着肚子,索性也不再找孙景飒了,她转身径直往外走去,打算先与云怀舟汇合。
但当她走到门口,想要打开入户门时,却惊讶发现,门锁上了。
不论她如何拉门如何开锁,门始终紧锁着,连个缝隙都没有。
江芸媚心里一惊,她忙掏出手机想要拨通云怀舟的电话,告诉她的处境。
可手机却显示没有信号了!
没有信号?
在一个旅游古镇上,能没有信号?这只能说明,有人刻意屏蔽了这里的信号,而最终目的就是不希望江芸媚与外界联系。
客厅里的香味越发浓郁,让江芸媚变得心浮气躁,她皱眉,走带窗前,推开了所有窗户。
当看到窗户外面的防盗网时,她的心又是猛然一跳,这地方,怎么看怎么像是没有出路的监狱。
就在这时,江芸媚听见楼上传来传来动静,像是中午落地的声音。
她走到楼梯口,大声喊道:“有人吗?有人在这里吗?飒飒?飒飒是你吗?”
上面没有人回答,只是又传来一声响动,隐约还夹杂着玻璃落地的破碎声。
江芸媚心里一惊,下意识以为是孙景飒被困在了上面。
她也顾不得什么,忙扶着楼梯快步上楼,循着声音来到二楼尽头的房间门口。
房间门关着,江芸媚敲了敲门,喊道:“飒飒?飒飒是你吗?你还好吗?”
依然无人应答,只听到有人似乎带着痛苦的声音。
此时,理智告诉江芸媚,不要打开那扇门,马上下楼,马上想办法离开这里。
但那声痛苦的声音又让江芸媚无法离开。
万一,万一那里面的人是孙景飒呢?
就算不是孙景飒,但万一里面的人需要帮助呢?若是她一走,里面的人有了生命之忧,可该怎么办?
经过短暂的天人交战,最终,江芸媚下定了决定。
她深吸一口气,握着门把手,小心翼翼打开了那扇紧闭的门。
屋里一片漆黑,窗帘紧紧拉着,连一丝光都透不进去。
随着门打开,走廊里的光照进屋里,江芸媚看到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以及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背对着她躺在地上,身上好几处已经被玻璃划伤,鲜血淋漓。
“你,请问你还好吗?需要帮助吗?”
江芸媚大着胆子上前几步,她摸索着想要找到开关打开灯,可是这地方她不熟悉,一时间还真是找不到开关位置。
就这片刻功夫,原本躺在地上的男人忽然爬了起来。
他的呼吸粗重急促,脚步踉跄却又急促,望向江芸媚时,整个人忽然就扑了过来,像是受伤的猛兽。
“你,你要做什么!”
江芸媚往后退几步退出卧室,她站在光线明亮的走廊里,看着那个追出来的男人。
当看到男人的相貌时,她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喊道:“你,你不是战……”
但不等她的话说出口,男人已经像是失控的野兽般,眼睛通红呼吸粗重往她身上扑来,伸手就要去撕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