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佳节,盈月高悬,月光倾泄。
灯光流转,人影错落,人声鼎沸,整个洛昌城笼罩在一片欢声笑语当中。
每年的中秋节,洛昌城都会举办盛大的中秋灯会。
“江哲哥哥。”徐怜儿拉着江哲的手在街道上走着。
街道两旁满是各种小摊,小摊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各色商品,有各类零嘴小吃,有各种新奇的小玩具,也有精美的女子饰物……
“怎么了,怜儿妹妹。”江哲放慢脚步。
“我想要那个。”
徐怜儿拉着江哲的手走到了一个摊位前,摊位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女子饰物。
“我想要这个。”徐怜儿捡起一支银色的发放在手中说道。
这根发笄很简单,没有镶嵌各类宝石,也没有繁杂的雕刻,只是简单勾勒了几笔的梅花纹,看起来普普通通。
“姑娘好眼光。”小贩见状立马开始推销自己的商品:“这只银笄虽然材料只是白银,但是铸造手法却是一等一的好,看看这花纹,看看这造型。”
“只有姑娘这番美貌才能配得上它。”
小贩一顿天花地坠的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徐怜儿手中的银笄是什么稀世珍宝呢。
“多少钱?”江哲忽略了小贩的喋喋不休的推销话术,问起了价格。
“两个银宝。”小贩伸出两根手指说道。
“哐当——”江哲从腰间的小包中掏出两个银宝扔在小摊上。
小贩大手一抄,两个银宝就进了他的口袋中:“多谢客官。”
徐怜儿对银笄如视珍宝,小心翼翼地将其收好。
“谢谢江哲哥哥。”徐怜儿兴高采烈地抱住江哲的腰。
“江哲哥哥,下个月我就要及笄,到时候你可以帮我吗?”徐怜儿将埋在江哲胸口中的小脸扬起来眼巴巴地看着他。
女子十五岁生日那天,需要有人帮他们及笄,这个人可以是父母兄弟姐妹等亲人,也可以是其他人。
江哲:“当然可以啊,怜儿妹妹。”
“好耶!”徐怜儿从江哲的腰间跳了下来。
“江哲兄你们怎么跑得这么快。”陈东阳满头大汗地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气喘吁吁地说道:“我一转身你们就没了影,我找了你们不少时间。”
徐怜儿漂亮的脸蛋顿时拉了下来:“陈东阳,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们啊,烦死了。”
自己好不容易可以和江哲哥哥独处,结果这个讨厌鬼怎么又跟了上来了。
“我不跟着你们,还跟着谁,我这次从家里逃出来可是一分钱都没带。”陈东阳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也不想跟着江哲兄,我也想去快活,奈何身无分文。
徐怜儿从腰间的荷包中掏出十几枚银宝递给了陈东阳,一脸嫌弃地说道:“我给你点钱,你自己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反正不要在跟着我们。”
言外之意就是,反正就是不要打扰我和江哲哥哥独处。
陈东阳呆呆地看着手中突如其来的银宝,随后大喜过望:“多谢平德郡主借给我钱,以后有机会我肯定还给你。”
“我也不打扰你们的好事了。”陈东阳火急火燎地将钱揣进兜里,而后一溜烟的功夫就钻进了流动的人群中,转眼间就消失在人群中。
见陈东阳这么识时务,徐怜儿不禁松了一口气。
这个讨厌鬼终于走了。
“江哲哥哥,我们继续逛灯会吧。”徐怜儿再次拉住江哲的手说道。
江哲也没有拒绝,跟着徐怜儿的步伐,在灯会上继续逛了起来。
…………
“江哲哥哥,哪里是什么?”只见众人围在一起,吹吹打打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一阵阵叫好声也是时不时响起。
徐怜儿个子较矮,即使蹦起来也看不到里面的内容,只能求助江哲。
江哲身高八尺,只是垫起脚尖就能将里面看得清清楚楚:“怜儿妹妹,这里面是皮影戏,你要看吗?”
“嗯嗯嗯,我要看。”徐怜儿和江哲一同挤进了人群中。
挤进人群后,二人就看见两个骑着马的皮影小人手持武器在影布上你来我往,相互厮杀,一大帮男人看得津津有味,聚精会神地听着旁白和皮影小人的对话……
“这有啥好看的?”徐怜儿看了没一会儿就打了一个哈欠,无精打采地说道。
不就是两个皮影小人拿着两根小木棍你捅我我捅你吗?这种无聊至极的东西怎么会有人喜欢看。
徐怜儿百思不得其解。
一曲终了,敲敲打打的乐器声停了下来,原本打得“死去活来”的皮影小人也是退了下去,观众的喝彩声同样停了下来。
随后,一位脸上带笑的中年汉子从幕后走了出来,他的手中拿着一顶倒扣的帽子,帽口很深,帽沿很窄,看起来就像一个大碗。
“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男子一边吆喝一边捧着帽子在人群中逛了一圈。
结果走了一圈之后,只收到一些零零散散的铜板。
男人脸上原本热情的笑容也是一点点的褪去。
自己这一大帮人各种吹拉弹唱,累得要死,结果一顿忙活下来就挣这么点钱。
“老板你过来。”江哲招了招手。
中年汉子闻声一看只见一个打扮富贵长相英俊的年轻公子哥正站在一旁看着自己。
中年男子喜上眉梢,屁颠屁颠地就走了上去。
他混了这么多年的江湖,眼光极其毒辣,一眼就看出了江哲是富贵之人。
这白净的皮肤,鹤立鸡群的身高,以及不俗的气质,也只有富贵人家才能养得出。
尤其是他腰间的小包更是鼓鼓囊囊的,里面肯定装满了钱财。
“不知公子有何贵干?”中年汉子哈着腰走了过来,姿态放得要多低就有多低。
“给你的。”江哲将两枚银宝放入男子手中的帽子里。
“多谢公子赏赐。”中年汉子一个手快眼疾,两枚银宝还未掉进帽子中,中年汉子就将其揣进怀中。
银宝这种大额货币可不能放在外面瞎晃,说不定一个迷糊就被人偷了。
江哲:“我看你眼圈发黑,走路虚浮,你这一个月是不是噩梦缠身。”
“公子,你是怎么知道的?”中年汉子一脸不可思议。
这一个月自己的确噩梦缠身,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只是太过劳累才会这样。
结果噩梦持续一个月,他才意识到不对劲。
为了治疗这个“怪病”,自己吃了各种药,试了各种偏方,结果一点用没有。
但这位素未谋面的公子是怎么看出来的。
莫非他是郎中?
中年汉子:“公子,你肯定有办法救我,对不对?”
这位公子能够一眼看出我有病,就一定有办法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