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府
曲冰玉躺在床上半天都没睡着。
她看着头顶青色的帐子,它有个好听的名字,叫“软烟罗”。
千金难买的“软烟罗”。
是阿楚知道她喜欢这些,特意让人买了来给她的。
这么远的距离看着,似真非真、朦朦胧胧的感觉,如果再远一些距离看它,就像烟雾一样。
曲冰玉此刻的心情很纠结。
今天屈楚走了后,她的心就一直不安宁。
前世,明明战争发生在几年后,阿楚也是几年后死在战场上的。
可是,为什么这世的事情与前世不同了?几年后的战争可能会提前爆发,那阿楚会不会……
想到这里,曲冰玉再也不敢想下去。
她重生以来最大的心愿就是想改变阿楚和自己的命运,因此才提前种了血藤草、薄蓝花、催眠草这些以后能得大用的药草。
她希望这些药草在以后能缓解屈楚的压力,让她不至于那样艰难。
可是……
自己到底要从何下手才能改变前世的一切?
要不干脆告诉阿楚得了,让她与自己一起想办法!
曲冰玉翻来覆去,煎熬到了半夜。
……
**
屈楚睁开眼,又是一夜好眠。
今天比昨天竟然还醒得晚了点。
她侧过头,看向身边躺着的人。
宁佑北的手挽着她的胳膊,脸正对着她。
屈楚静静地欣赏了一会,长得是挺好看的,怪不得应雪让自己睡了他。
要不,找个机会睡了他?
在屈楚的凝视之下,宁佑北睁开了眼。
滟潋的桃花眼带着一丝迷蒙,整个人显得慵懒而又媚惑。
“阿楚……”
拖着尾音的两个字引得屈楚一阵激灵,但她面不改色地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
“起来,练功去。”
“阿楚,再陪我睡一会吧!”
屈楚没有理会宁佑北的要求,起床穿好练功服酷酷地出了房间。
……
屈楚练了两遍掌法,宁佑北才施施然出来。
不过,他今天倒是穿着练功服出来的。
屈楚也没废话,直接步入正题。
“师父传授给我的这套掌法叫‘冥然掌’,招式深合穴位,主要练习内气的运行,久练不仅可以强身健体,还可以延续生命。
一共只有十八式,并不复杂,我先从头到尾慢慢演示一遍给你看。”
说完屈楚就慢慢地练了起来。
练完一遍后,屈楚问宁佑北:“看明白了吗?”
宁佑北点头。
“好,那你现在站到我对面,跟着我练第一式。”
宁佑北站到了屈楚对面,开始跟着屈楚练习。
宁佑北的聪明和悟性超出了屈楚的预计,仅仅只一遍,他就一招不错地跟着屈楚练了下来。
屈楚的脸板得更严肃了。
想当年,她学这套“冥然掌”足足学了十几遍才全部记住。
如果不是这套掌法是师父针对她的身体特质特意为她创造出来的,并且只传给过她一人,她都要怀疑宁佑北之前学过。
她还记得学这套掌法时师父直摇头,骂她愚笨不可及、骂她是“莽夫”。
当时她还不服气,心想我只学了十几遍就学会了,肯定比许多人都强。
如果和宁佑北比起来,那她还真是“愚不可及”!
怪不得师父常常叹气!
说如果不是她天生神力,再怎么样都不会收她为徒。说她实在是太笨了!
……
见屈楚板着脸,宁佑北一头雾水,“阿楚,我学得不对吗?”
屈楚收回思绪。
“没有,这次我不教你了,你照着刚才练的再练一遍。”
宁佑北老老实实从头到尾练了一遍。
他XX的!竟然一招都没错!
还以为不教他了他会出错,没想到他还真是记住了!
屈楚的脸更臭了。
她都后悔教宁佑北了。
以前在军营教何大宝他们练武时,屈楚嫌他们太笨,学得慢,还一直以为自己很聪明。
可现在,屈楚都要怀疑他们都是些蠢货了。
“再练三遍。”
三遍下来,一遍比一遍熟练。最后一遍可算得上娴熟了。
“今天就到这里,以后每天早上你练习几遍,坚持下来对身体有益处。”
宁佑北上前拉了屈楚的衣袖,“阿楚,我学得还可以吗?”
屈楚脸不改色心不跳道:
“学得还不错,就是还不太熟练,以后多练几遍就好了。”
这话说得……忒不要脸!
……
得了屈楚表扬的宁佑北高兴了一早上,吃完早餐后,嘴角的弧度还一直没下来。
“我让人传了话,王良从、武大岗等人等会就会过来,你想想看有什么事情要交待他们。”
说起正事,宁佑北也严肃起来。
“好。”
可没严肃多久,宁佑北突然说道:
“阿楚,你昨晚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我昨晚上检查过你身上,没有发现伤口。”
“说了是我的血就是我的血,问那么多做什么?”
这一次,宁佑北却没有怕屈楚。
“我想你给我喝的肯定是极珍贵的药材,你怕给了我、我拿去给皇兄就骗我喝了下去。
虽然我对皇兄有点内疚,但我还是很感激你对我的这份情意。”
虽然宁佑北猜中了,但屈楚仍然没有回答他。
昨天屈楚也有过一时的犹豫。
这个赤阳果只有一颗,到底是给皇上还是给宁佑北,她还是犹豫了。
最后,屈楚还是选择给宁佑北。
……
早饭后没多久,王良从他们就来了。屈楚和宁佑北在书房见的他们。
屈楚素来不说废话,等人坐好后直入正题。
“我和王爷明日就要出发,你们在虞都期间一定要注意保护皇上的安全。
假若皇宫有什么异动,你们就拿着楚王的信物直接进宫护住皇上。
但也要切记:不可轻举妄动!
还有,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不能离开虞都。”
说完后屈楚想起现在的大将军是宁佑北,又加了一句:
“没有我和王爷的命令,你们不能离开虞都。”
宁佑北坐在旁边听屈楚安排,神色中并无不虞。听屈楚说起信物时,还将一块玉牌递给王良从。
王良从接过玉牌,然后将视线看向屈楚。
“将军,是不是有事发生?”
屈楚神色是一如既往地没有什么表情。
“现在还不确定。不过最近江淮一带物价暴涨、百姓流离失所,我担心有人趁机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