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旁观天下

“累坏了吧?”

“是啊。//。qb5/月生。”蒋中正看着杜月笙,羡慕的说道:“还是你舒坦,你看黄老板的富态。”

“没有月生,我哪里会这么轻松哟。”黄金荣眉开眼笑的,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喜欢讨个口彩,有国民革命军司令这么一说,明日谁不知道黄老板是个富态人?难怪他开心。

杜月笙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口:“金荣哥,不能够这么说。我们没有这些将士们血战沙场,也换不回这平安日子。”

“那是,那是。”

蒋中正一笑,正要说话,杜月笙却指了卢攸嘉:“中正,我不是虚假话。之前副司令战江苏的时候,不是中正里麾下虎贲出动,副司令不会胜利的那么轻松。孙传芳得到了江浙,再加他势力根本,上海不会太平。北伐的时候,又不知道多少波折出来。如今攸嘉和中正已经一家,也是前有因后有果,保了上海的平安啊。”

蒋中正和卢攸嘉抚掌大笑起来:“那之前不是杜先生功劳?”

“我动嘴皮子,将士们出血汗。如何能够是我地功劳?”杜月笙连连摇头:“对了中正。戴笠还好吧?”

“雨农是人才。月生看人如今是天下皆知了。”蒋中正欣赏的看着戴笠,对杜月笙道。

“哎。”

黄金荣忽然叹了口气:“那之前不是我先看了月生的?如今忘我了?”

一屋子人一愣,忽然齐齐笑了起来,杜月笙连连拱手:“不敢,不敢,金荣哥不舒服了,司令赶紧夸几句。不然月生日子没得过了。”

“怕的是桂生姐杀到杜公馆吧?”卢攸嘉打趣道。

屋子里人都知道这些趣事,见杜月笙终于有了点难堪,黄金荣得意洋洋:“月生再横。我有桂生。”

一番笑闹后。

杜月笙站了起来:“中正,明日你还有事情,我们就先告辞了。等到你闲了,再来我家一聚如何?”

“好。明日晚上我就去。”蒋中正点头道:“雨农。送送几位。月生明晚可要把之前那房间给我。”

“哦?”

杜月笙意外的看了看他,忽然道:“也好。也好。”

“明日看来,中正我收获有是不浅呢。真是值得期待啊。”蒋中正却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杜月笙淡淡一笑。

“听说了么?总司令住在杜公馆?”

“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生。第二日晚上。干脆就摆明车马进了杜公馆住。据说当年受过杜先生恩惠呢。”

“我地天,杜先生怎么什么人也识得。还这么大面子?”

街头巷尾有人吃惊,有人羡慕,更有人汗颜。当年和蒋中正要过债的那些人。有的连夜离开上海。有的整日在家呆坐着。得罪过蒋中正,还能活么?如今杜月笙在那里,两个人遇了。蒋中正地位现在显赫。杜月笙不会再抓了自己来给他出气吧?

小市民地想法。杜月笙哪里还会计较他们。蒋中正更是不会。

一个上午接触了各方各界人物后。蒋中正直截了当的回绝了所有邀请,在大家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蒋中正下午就堂而皇之的进了杜公馆。

上海。呆了。

十里洋场所有地眼睛全看向了杜公馆。那里,如今因为蒋中正的到来,已经成了全国风云的中心。

没有任何的警戒。

上万子弟散了各个弄堂,却不显山不露水地。因为他们的家就在这里。黄金荣手下的巡捕在来回执勤着。没有外人逃得过两方地眼睛。

唯一今天显地有点不同地,就是杜公馆门口站了些军人。堂堂司令仅仅如此警戒如此排场。更衬托出了那个人的不凡。

“他们在谈什么

野望一直在想着。他想知道。

可是杜公馆外松内紧。除了特别亲近地人,没有人能够进入杜公馆。在这个时候,有点身份的,自知没有面子在这个时候让杜月笙或者蒋中正接待自己的,更不会出来丢这个人。

他在杜公馆的也没到李福全他们的档次。这个几日里知道的消息也就是大家都知道的,怎么办呢?

焦文斌还是有用的。看他会不会知道点什么吧。过个几日,找找他看看。

那边的消息传来,苏州河边上搞的热火朝天的。杜月笙安排着把好多民房全退倒了。直接露出了空地。要砌几个什么戏院澡堂的。但是永野望不知道,表面的现象下,是卢永翔手下的军工专家在指挥着。

有些场子,现在不觉得,一旦掀翻了。就是连绵着的死亡陷阱。

四行仓库也在加固着。杜月笙安排了马祥生,联络着卢攸嘉,这两片地方下地地下室里,可以藏匿军火。

永野望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的,他还在沾沾自喜着杜月笙对自己越来越亲近了。鉴于这个情况,他反而不去故意亲热的太紧。他知道中国人的心理,中国人只对自己看得起的人才自内心的交往。

他在杜月笙面前,要竖起一个自尊自重,有难就帮。不求回报的好汉形象。他还决定过点时间再投资点出来。

算计人的人,总有人算计着他。

一张地图摊开了在房间的书桌上。

面前站了三个男人。蒋中正,卢攸嘉,杜月笙。

一边小桌上地酒菜还没有人动。对蒋中正来说。有什么比天下这份菜更吸引他呢?

“如今派系林立,不是不想打,东北那边,现在抱成一团。军工实力雄厚。有有日俄支持着。短期内,战不下来。”蒋中正遗憾的指了东北那块地:“战事一长,人心就难说了。前线久战不下,后面一乱。只怕大好的局面反而丧失了。”

“内忧外患。难事。”少爷已经知道了世事艰辛,感慨着。最近整日在父亲身边,这才体会了卢永翔身在乱世的艰难。语气于是很是由衷。

“我说说?”杜月笙微笑着。

“你说。月生。孙传芳那次我就知道你地胸襟。你是有眼光的。”

“你们在局中。我是旁观。”

杜月笙拉着两个人坐了下去:“来。一边吃酒一边说说。我说的你们也不要当真。毕竟我不知兵。”

顿了顿。杜月笙道:“我只知道势。从来趋势而成功,没有逆势而成功的。”

“请讲。”蒋中正严肃地看着他。单单刚刚那简单的一句。就是杜月笙沪上不倒,还只手颠覆东南的根本经验。

“苏俄目标重点在欧洲。欧洲的危险中正现在还不知道么?”杜月笙指了自己:“甲午之后举国耻辱。之后列强来华,国人愤愤不平,才有了中山先生这样地人去呼喊而应者云集。那么一战后的凡尔赛合约呢?”

“德国!”

“正是。”杜月笙看着卢攸嘉:“攸嘉接触的德**官不少了。他们对世界满意么?对德国现状满意么?欧洲一点就着,暗流涌动着,一旦欧洲乱了,苏俄怎么办?他会在远东地区再摆明车马?日俄海战后,两国心结难解,俄国人对日本人恨之入骨。用不是不可能地。”

“这个我也想过。也想过,可是….”

“知道,肯定难,国家大事哪里有容易地。中正,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具体地意见好。我只知道一点。张作霖收到日本人好处不少,日本人图他的东西却是他不肯给地。日本人要的是什么?是东北,帮一个人点好处要人家家当,张作霖肯么?现状俄国示好,他拿俄国来压日本本来没错。可是他不是取决一方,而是游走中间想取更大利益。如果…….”

“如果什么?”

“如果东北没了他。主弱臣强,张学良和杨宇霆之间?俄国人和日本人之间。东北一乱,一个不能全心全力,一个却是算计良久,东北恐怕就乱了。”杜月笙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个事情。

他没说时间,地点,他也不敢说,可是他希望蒋中正能够对东北早做打算。如果他记得自己的话,当张作霖死后。他对东北军的掌握能够再大一点。

抗日又会出现另外一个局面呢?

蒋中正目瞪口呆,卢攸嘉也是。杜月笙说的其实明白了,张作霖??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卢攸嘉焦急的看着杜月笙,他觉得他地月生哥无所不能。

蒋中正狐疑的看着杜月笙。

心里一凉。杜月笙默默的坐在那里。蒋中正的眼神,是他对时局的警惕怀疑。而这份怀疑,居然对了自己来了。

他毕竟还是蒋中正呀。

强自一笑,杜月笙有点无奈的道:“我只是说个假设。三方争雄。去了地主的命,趁了大乱,偷袭而来。谁先出手谁得利。难道说错了?”

“那你说会是谁下手?只要下手的话。”

“我哪里知道?只是假设而已。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凶手必定会加倍讨好,分化东北人马。不过,无论怎么样。张作霖就是一点事情没有。再这样下去日本人也将失去耐心。欧洲乱地时候,苏俄无力看顾远东的时候,就是东洋人拔刀的时候。”杜月笙扬起眉毛对着蒋中正,带了点不高兴:“中正。难得不是?莫非你连这个也看不出来?”

“抱歉,月生,刚刚我是有点心乱了。”蒋中正感受的出杜月笙隐隐地怒意,刚刚自己有点失态了。

这里是朋友在和自己谈事情。自己却流露那种模样。真是…….

杜月笙淡淡的:“喝酒吧,打天下,建立共和是你们的事情。而我只是你们的朋友,建议也是我局限沪上。根据点滴自己揣摩地,还是江湖算计似的。”

“不,不。月生。你说的很对。”蒋中正忙打断了杜月笙的话。端起了杯子来:“中正这杯真心真意。无论时局如何,月生。你点醒了我。”

“中正。还有几个建议。”杜月笙心里好受了点,蒋中正地态度上,无论他真假,按他身份能够如此已经是真当自己朋友了。

只要不当我是夜壶,我再和你说说吧。

杜月笙心里微微一叹……………

“站住!”

路灯下,周围弄堂里忽然转出了三四

正在匆忙走着的人一惊讶。

顾嘉裳冷冷的从后面走了出来:“今天,终于没人看到了。带走。”

“嘉裳哥?你,你干什么?”

“干什么?”顾嘉裳哼了一声:“你干什么自己知道。查你很久了。先带走。“

几个人随即扑了上来,把夜行人抓了手里,走向了不远处地仓库。顾嘉裳站了那里,向着不远处地商店看了一眼,冷冷地一笑。跟了上去。

一盏马灯照的地上雪亮。

可是射出地光周围空间里,还是阴暗着的。仿佛要有怪兽从黑暗里冲了出来。

脚步声响起。

顾嘉裳走了进来,大马金刀的坐了那里:”孙记商铺的老板往英租界里跑的勤快的很嘛。这个几日,你也热心着杜公馆的事情。东洋人给了你多少好处?”

石破天惊的一段话,把跪在那里的人吓的猛抬起头来。

“惊讶?”顾嘉裳不屑的笑了:“一不小心,看到孙记的老板居然能够进出永野望那里。想来想去,反过来查查。家里兄弟里,就你和他熟悉。这个几日蒋司令来了,你没事情就和兄弟们闹着,打听着杜先生的事情。杜先生那日一出门,你第二日上午就去了孙记。什么事情巧了一起,便是不巧了吧?”

外边脚步声又响起。

焦文斌和沈杏山微笑着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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