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武还来不及盖回头发，就被一张缓缓上升的脸占据了大半视线。
四目相交，
散发着学者气质的眼睛眨了眨，似乎在等待答案。
收回即将碰到这张脸的拳头，戚武满脑袋黑线，
“你，哪冒出来的？”
“跟着你进来的。怎么样，能站着放水吗？我也想试试。”
来人穿着白大褂，扎着双马尾，约莫三十岁，声音悦耳。
“神经病。”
戚武扭头就走。
来人一把抓住了戚武的肩膀，
“嗨，别走。逗你呢，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戚武伸手后探，顺着手臂贴上脸颊，用力一甩，
“走你！”
——都变女人了还能招来这些虫子，什么体质？头疼！
来人顺势向后转了一圈脑袋，原地不动，
“小弦，不准皮。先乖乖跟我去检查。”
——小弦？
戚武转身，却被来人抬手打断了即将出口的疑问。
“对，你就是小弦，我还知道你正急着想出去。”
戚武回想起气晕前的那一刻以及眼前这医生装扮的女人一副自信满满样子，心里有了猜测，
——看来是康复医院，难道他们把我送来时随便留了个名？
他没有过多纠结，简明扼要道：
“带我出去。”
“不行，出去需要医生的证明，所以你得先跟我去检查。”
“我……”
“打住！”
戚武不觉得自已有什么问题，刚开口就被来人抬手打断。
来人推了推眼镜，
“到这里的病人都说自已没病，我耳朵都听起茧了，请别怀疑我的专业，谢谢。”
“那这……”
“知道！”
来人快速抢答：
“这是第一疯人院，病人们现在在晨练，所以没人，晚点就热闹了。”
莫名其妙进了精神病院，各种马在心里奔腾而过，泄压的警报再次传来，戚武放下杂念有点尴尬道：
“那我……”
“哈哈哈！”
来人再次用大笑沉默戚武，掏出一包纸巾，眨眨眼，
“给，反正没人，你随便上。”
呆呆接过，戚武盯着她看了半天，时而感觉不靠谱，时而觉得可能是个高智商的科研型人才。
“你是？”
“九劫，医药科研领域的天才。很高兴认识我吧？”
——我能说不高兴吗？
戚武握住了九劫的手，
“幸会，幸会。”
“嗯，你快点解决，我在门口等你。”
片刻后，
九劫领着戚武七拐八拐的来到一处角落，
“到了，就这。”
戚武一看门牌，上面居然贴着一张A4纸，纸上印着“问仙阁”三个字。
他扶额，
“啊你这，也太不严谨了！”
九劫瞬间翻脸，
“无知，你敢质疑我的权威！”
她的反应相当应激，高高跳起暴力扯掉A4纸，咬牙切齿地把纸撕成了碎片，而之前纸张所在的位置变成了【院长室】。
戚武看呆了。
“哼！”
九劫瞪了眼戚武，随后对着指纹密码锁咔咔一顿输出，门开了，里面各种医疗器械和实验设备一应俱全。
她指着个装有各种器械臂的手术床，
“上去，躺好。”
戚武看着床头的约束带有点发怵，
“呃，这是检查什么？”
“放心，不该检查的一样不会检查，快点快点。”
为了早点出去，戚武只能硬着头皮躺了上去。
“眼睛没问题，耳朵没问题，鼻子没问题。”
感觉九劫的操作与自已的家庭医生手法类似，相当专业，戚武逐渐放下心来。
“来，张嘴。嗯，吃多了，有牙结石倾向，记得去洗牙。”
——这女人是猪吗？怪不得哪哪都胖。
戚武立刻联想到了腰间的不完美，有割下来扔掉的冲动。
“别睡着了。”
九劫见戚武没动静，敲了敲，
“心肺正常，但你这样裹着容易出问题，起来，都给我剥掉。快点，全身检查呢！”
戚武：……
“打开，好，抬起来，转过来，不错，撅起来……”
戚武为了早点出去也是拼了，顶着脸上火辣辣的反馈，数着时间强忍。
啪啪啪——
九劫拍了拍，看着戚武回应所做出的动作，愣住，
“你干嘛？我是让你翻面！”
戚武整个头连同脖子瞬间血红一片。
——淡定，淡定，丢脸的不是我，不是我……
九劫忙活半天收工，丢给戚武一张精神测试卷出去了趟，回来时收走卷子，扔给戚武一包东西，
“这是对你配合的奖励，全新的，放心穿，也不用怕撞衫，限定款。”
戚武接住打开，是一些用料看着不错的衣物和休闲板鞋。
“怎么样，我推演出你不喜欢穿高跟鞋，特意买的平底鞋。”
“谢……”
——谢。
“不客气。哈哈。”
九劫似乎心情不错，笑得很亲切，
“不过，你含情脉脉的盯着我做什么？快换上试试。”
“呃，你可能有所误解。”
戚武单指勾出一串文胸，
“这个，有没有合金的，洗澡也不用摘那种？真心求教。”
九劫蹙眉沉思片刻，
“目前不能有。”
见戚武有些失望，她清了清嗓子，傲然道：
“然而，本仙子早已用天衍术推演到了你的需求，这些罩子的大小就是按你需求买的，绝对绝对巴适。
只要戴上保证不会乱晃，完全能满足你的各种运动场景。
哈哈哈，不用谢，这，就叫做专业！”
戚武惊呆了。
“你……还真能算，哈。”
“这有什么。”
九劫摆摆手，走向办公桌，
“不过，用起来可能会有一点点困难，你先试试，不行喊我。”
“那不至于，抬抬手的事情。”
戚武不认为这算什么难事，之前用床单应付是想着见到本体就能回归，便没有花心思去研究，现在有量身定制的摆在面前，他也就坦然接受了。
十分钟后。
戚武试探性问道：
“有消毒过的床单吗？新的最好，多多益善。”
九劫正在一块牌子上写写刻刻，闻言抬头，
“你有点笨哦，要不我给你扣？”
“不用。”
戚武深呼一口气，使劲——
十分钟后。
九劫抬头，
“笨蛋！还说不用帮，这么点小事都搞不定。”
戚武的脸已涨成了猪肝色，听九劫这么一说，顿时前功尽弃，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说了不需要，我就不信了！”
九劫摇摇头，
“笨笨笨笨，笨死的！”
十分钟后。
“哈哈哈！”
戚武擦了擦汗，得意仰头，
“你看，嗯？”
九劫看着那斜斜的造型，皱眉，
“你不难受吗？”
“啊？”
戚武感受了一下，
“是有那么点不舒服。”
他接着原地蹦了蹦，打套组合拳，大口呼气，
“但别说，还真不晃！”
九劫满脸古怪的走到戚武背后一看，绷不住了。
“哈哈哈，第一个扣到第三个上了，笨出天际啊你，行了行了，看我的，注意步骤。”
她深吸一口气，
“先这样扯过来，再这样……”
十分钟后。
两个被扯坏带子的文胸凄凉地躺在地上，瘫坐在地的两人大口喘着气，大眼瞪小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