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眼睛都亮了;“小姐,我···我怕我做不好。”
“这不还有我吗?”崔妙珠很自信,琴棋书画虽然都不精通,但是将她想象中的衣服画出来,还是绰绰有余。
“小姐,小姐还有我呢?”春桃很激动,往后她们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了,而且还能自给自足。
“你嘛,跟着我,若是可以,成婚后,我想开家医馆。用了的钱一笔笔记着,往后这些都是要还的。”浑浑噩噩过了十五年,身子懒散惯了。
还真有些怀恋从前拼搏的日子,充实又自得。
春桃和青梅没将这个当一回事,还不还的,以后都是夫妻了,还来还去这样有意思吗。
不过就是夫妻之间的情趣罢了····
两个丫头心中,在此刻觉得,若是小姐能嫁给谢世子,似乎也不错。
虽然谢砚尘让人送了最好的婚服来,青梅也没有放弃绣喜服,她还是想要给她家小姐亲手做一件。
每晚都绣到很晚才睡。
深冬的寒意将散未散,连日的晴天过后是接连得春雨,院中刚冒头的花骨朵也被吹打的不成样。
好在,除夕那天,出了暖阳,吹散了连绵几日的阴霾。
崔妙珠被早早的喊醒,春桃将准备好的新衣给她穿上,而后就开始了漫长的打扮。
她也不反抗,仍由春桃倒腾,只嘱咐了句;“别太过抢眼,还是以低调为主。”
春桃颔首,她自然知道,海棠院收到谢世子的礼时,便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最后还是给府中主子每人都送礼,东西都是从首饰箱子中挑的上好朱钗送出去,才没有被说什么。
崔妙珠仍旧哈欠连天,屋外种的绿植陆陆续续的往外冒出了新芽,她撑着下巴瞧着,问春桃;“婚期定在那日来着?”
“下月十八,说是好日子。大小姐在下月的初八,也是好日子。”
春桃很会梳发饰,她先将崔妙珠的乌发半挽,而后将一只海棠花簪斜斜插在发间,花瓣娇艳欲滴,尽显女子的妩媚,如同春日里的花仙子。
剩下的头发披散开来,唇上只用唇脂轻轻勾勒了一下,秀眉轻扫。
“好了。”春桃很是满意的点头。
崔妙珠勉强睁开眼,铜镜中映出她的脸,她眨巴了一下;“春桃,我知道你应该去做什么了。”
“嗯?小姐,我能做什么?”春桃不解,但她很满意今日给她小姐弄的妆容,尤其是那支海棠花簪,那可是谢世子送的。
“化妆师!”
“小姐,你又取笑我,化妆而已,大部分人都会,只是小姐手残,白白浪费了这张脸。”春桃噘嘴,她家小姐好像除了会读书,其余的都会,但不精。
明明手指细长,很适合做这些女儿家的东西的,偏偏她什么不会。
崔妙珠顿时笑开,两人笑闹了会儿,便去了佛寿堂,向长辈们拜年。
路上遇到了崔君尧,他似乎有些憔悴,见到崔妙珠也是神情淡淡的;“二妹妹。”
“大哥。”崔妙珠行了一个福礼。
等他走后,崔妙珠悄声问春桃;“大哥他怎么了?你可知道?”
“小姐,我明明跟你说过,但是你都走神去了,不知道在想什么,还傻笑。”春桃没眼看,觉得她家小姐这肯定是对谢世子动心了。
“好春桃,我那是犯困,神游去学习了。你快说说····”崔妙珠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她倾身过去,在崔妙珠耳边小声说道;
“好吧,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大公子喜欢沈家一个姑娘,可惜,她是庶女,夫人不同意上门说亲。”春桃叹气,不过也有几分庆幸,她家小姐嫁得良人,对方还是世子。
“本来也没什么,娶不了,大不了往后做妾。可是那沈家的那个姑娘知道后,不愿意,后来被家中长辈安排了一门亲事,似乎是一位小将军,不久后就会成婚。”
“哦~这样啊!”崔妙珠有些感慨,古代就是如此,嫡庶之分太过严重,谁家主母都必须是正儿八经的贵门嫡女才行,不然一个庶女为正几乎不太可能。
想到此,崔妙珠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那便是当初谢府张氏对她的态度,过于热络,以及后来定亲了,她被谢候冷落一事。
这事原来还有谢府张氏推波助澜的作用,看来这位续弦对谢砚尘并不好,甚至是厌恶,不惜让他成为京中人的嗤笑。
毕竟,她是嫡次女,说到底曾经也是一个庶女,如今摇身一变成了世子妃。
往后的日子,可有的斗了。
崔妙珠有些头疼,她轻叹了口气。
佛寿堂中,李氏、崔君尧以及崔侍郎已经到了。
崔妙珠入内后,先是一一见礼,而后按照规矩,开始拜年。
往年的红封都是通过邱嬷嬷送到海棠院的,今年是崔妙珠自己接。
三个红封拿下来,崔妙珠心中大概有了数。
比往年厚了些许,她面前乖巧笑意不变,拜完年后便坐在了一旁。
崔珍珠也入内,等都拜完年后。
崔老太太便说;“今日你们可出府去玩,但必须带上护卫出门,晚上时吃完饭,再一同出去看灯会。”
“是。”
众人应声而后散去,崔妙珠刚出佛寿堂,崔珍珠便在后面喊道;“二妹妹,要不我们一同出去?听说珍宝阁出了新的头面,不如一起去瞧瞧?”
崔妙珠看着后跟出来的李氏,拒绝的话再嘴边打了个旋儿,咽了回去,乖巧应了声;“好,我回去收拾收拾就去。”
“行~”
崔妙珠与春桃回去,隐隐约约听到了李氏的嘱托;“别走偏僻的地方,京中最近有些乱,多带些护卫家丁,知道了吗?”
“嗯,娘,我有不是小孩子了···”
“你啊,在娘眼里永远都是小孩子。”
渐渐的话语不可闻,崔妙珠不知怎么的,吸了吸鼻子,有些痒痒的,眼睛酸酸涨涨的难受,她问春桃;“春桃,你想你父母了吗?”
“不想,我是小的时候就被他们买了的,说是给弟弟攒钱娶媳妇。如今,他们去了哪里我都不知道。”
崔妙珠点头;“是该不想的。”